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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凤羽珩的外科手术怎么做
    封昭莲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迷茫,这个迷茫跟昨晚所有与宴客是一样的,那就是归月使臣说要让夜温言和亲,这跟帝尊大人有什么关系?



    但封昭莲的脑子比那些宾客够用一些,脑洞明显也比那些人大上许多,只略迷茫了一小会儿就琢磨出这里头的玄机了——“和着阿言的男人是那位帝尊?阿言也太牛逼了!”



    权青画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好说得这样直接,只点了点头说了句“夜四小姐的确非同寻常。”然后再想想,又道,“适才在殿内议事,听闻夜四小姐已经到了外城,正坐镇一家医馆为伤患看诊。宫里也有太医分过去帮忙,传回来的消息是,夜四小姐的医术极其高明,也十分新奇大胆,太医院的高手在她面前几乎沦为打下手的小童,完全没有施展医术的余地。另外夜四小姐还给内城留了药,已经有许多人家去领取了,有奇效。”



    封昭莲仰头看他,听着他说这些话,脑子里总有一个影子忽闪忽闪的,与那位夜四小姐重重叠叠相互交替。好像又看到阿珩出手医人了,又看到阿珩握着一种叫做手术刀的东西在人身上划口子,然后再用奇怪的针线把那口子缝起来。



    夜四小姐也懂医术,要不要这样巧?



    “高明是有多高明?奇效是有多奇效?”她问权青画,“你看过她行医吗?”



    权青画摇头,“不知,亦未见过。只听闻她医好了青城的嗓子,可青城那嗓子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父皇也不是没请过江湖异士,都没有任何办法。据说夜四小姐治他的嗓子,连一柱香的工夫都没用上,那想来医术之高明,也是我等猜测不到的吧!”



    封昭莲点点头,“我知道北齐的七殿下以前是个小哑巴,哑巴都能治好,还治得那样轻松,医术肯定是相当高明了。我在宫宴上听到有人称她为神医,我以前也认识一位神医,就是不知道她二人若是有机会比一比,是谁更技高一筹。”



    “你认识的神医是谁?”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封昭莲,归月国那几位有名的医师我也认得,民间神医也听说过许多,你指的是他们中的哪一位?”



    “哪一位也不是。”封昭莲觉得脖子有点儿酸,就不再仰着看他,“权青画你不会明白的,我就算是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更不会相信,所以有些事情我就不说了。”



    他点头,“那便不说。”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是他也不是很想知道。这世间之事跟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谁生谁死,谁输谁赢,他觉得都是无所谓的。人生不过短短六十载,眨眼就过了,挣太多又如何呢?最后还不就是一捧黄土,一只小匣。



    他抬步往台阶下方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的住处不在一个方位,你一会儿叫个宫人送你回客居宫就好,不必再跟着本王。”



    封昭莲随口应道“好。”然后看着他那白衣飘飘的背影,突然就笑了起来。



    怪不得从小就总觉得权青画这人好生眼熟,第一次见到这人就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后来明知他性子冷,不怎么待见归月人,她还是死皮赖脸地往他身边凑合,同他说玩笑,同他喝酒,也同他一起练过剑。可惜她练得不好,到现在一个剑花都挽不出来



    原来竟是这位尘王殿下的背影有几分像玄天华。



    封昭莲敲敲头,“真是奇了怪了,本王怎么就对玄天华念念不忘呢?上辈子他似乎也没有对我有多好,没有多照顾,我看上他什么了?”



    就这个问题又在神仙殿门外想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许多殿下走出来都往她这儿看上一眼,封昭莲才觉得有点儿像是被人当猴看。



    于是干脆跟吴否要了个碗,往面前一摆,谁瞅她一眼她就跟人伸手要银子,再扔到碗里。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碗满了。



    她起了身,抱着碗往客居宫走。吴否好心问她要不要人送,被她挥挥手给拒绝了。



    去客居宫的路她记得,就算不记得,便也当在宫里散步。左右睡不着,回去也是干坐着。



    只是……她仰起头,看着头顶星空,口中呢喃轻语“云萧,我活过来了,你呢?阿珩,我从不信你们都死了,可你们若是活着,如今又在哪里?我该去什么地方寻你们?今年你多少岁了?再见面,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临安外城,受灾情况要比内城糟糕许多。内城的官邸都倒塌了大半,外城的私宅倒得就更多了。尤其是平民的房子,那几乎是个个全倒,一家都没剩下。



    朝廷派了大量的禁军来到外城搭帐子,给百姓做临时的安置。但实际上,这些禁军的主要目的还是维持外城的秩序,怕的是有人借灾生乱,给临安城带来进一步的打击。



    太医院来了两位太医,一老一小,在外城借下来一家没塌掉的医馆,但坐镇的大夫却是夜温言。此刻,夜温言便在救治一个腿伤的孩子。



    那孩子只有五六岁大,左小腿被一根铁杵贯穿,扎到了骨头,这会儿疼得已经快要晕过去。孩子的娘坐在地上不停地哭,一边哭一边说“晕了好几回了,都是又被疼醒的。求求你们救救她,她才五岁,她不能就这么没了命,也不能失去一条腿啊!”



    老一点的太医姓白,今年得有五十多了,看着这孩子的腿就频频摇头,虽然也不忍,但还是劝那孩子的母亲“人能活着就是万幸,这条腿就不能再指望了。铁杵穿了腿骨,根本是不可能顺利取出来的。或者……”他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因为那话对于一位母亲来说实在太残忍了。这样的伤是治不好的,孩子又太小,眼下这个条件别说保腿,保命都费劲。



    孩子母亲双手掩面,不停地自责,她说地龙翻身时如果她再离孩子近一步都能把孩子护住,可偏偏她就离得远,等到她跑过去时孩子已经被砸在屋子下面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孩子救出来,却发现腿成了这个样子。她说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如果孩子的命保不住,她也活不下去了,因为她的丈夫死了,是地龙翻身时被房梁砸了头,当场就砸死了的。



    没了丈夫,再没了孩子,叫一个妇人怎么活下去呢?



    夜温言觉得在这场灾难上自己是有责任的,因为除夕夜问凤,已经得到了地龙翻身的启示,只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说,没来得及提醒师离渊或是权青城做好准备,大灾就已经来了。



    这一整天她就总会想,如果她昨晚就把事情跟师离渊说了,会不会这场灾难就不能发生了?师离渊提早将临安城护住,地龙也奈何他不得。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该如何,即使问凤问出预知来,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她收回心绪,又仔细查看这孩子的腿。姓白的太医有心想劝她别看了,因为真的没有希望,不如研究下如何在截断腿的情况下保住这孩子的命。



    可这话到底还是没说,因为打从下晌他过来,一直到现在都快接近子时了,这位夜四小姐表现出来的神奇医术一次比一次叫人惊叹,她用的药物也一次比一次让他不能理解。



    可越是不能理解的药就越有奇效,或是看不透的手法,就越能治好难治的人。



    所以他心里也有希望,希望夜温言能把这个孩子给治好,如果这样的伤都能治,那这场地龙翻身所造成的灾祸就会减轻许多,临安城今后也不会出现大量的残肢百姓。



    夜温言在思考,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个接治的重大外伤患了,她用灵力接好了无数人的骨头,也修复了许多人的筋脉。可她不能一直这样做,重伤不能一直只有她一个人治。



    一来累不起,二来她只有一个,无法分身,一旦遇着要命的伤患就需要唤出大量的灵力来。用灵力不怕,可是如何避得过这些眼睛呢?就是现在她也几乎没办法跟人解释她是如何治的伤,如何接的骨,又如何制的药丸。



    受伤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根本治不过来,必须得有人跟她一起治,她必须得把自己所掌握的治疗方法教给其它的医者。



    只有能治病的大夫多了,才会有更多的百姓受益。



    “麻沸散。”她回头叫那个年轻的太医,对方反应也快,立即将麻沸散递给她。



    她将麻沸散倒在那孩子的腿上,两位太医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一双手,眼中尽是求知欲。



    可是她能教给他们什么呢?灵力吗?



    夜温言微微摇头,这一次不能再用灵力了,医治这个孩子她必须用传统医术,还得是这两位太医能看得懂的医术,如此才能够替她分担,如此才能够救治更多的人。



    上一世,医脉凤羽珩的外科手术,是怎么做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