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是对着萨仁说了，可她还没问天九的想法。



    在花园里找到天九，见颜姝和平安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她抿了抿唇，抬步走了过去。



    “姝儿，你和平安先去一边玩，我有话要和天九说。”她对俩小姑娘吩咐道。



    颜姝应了一声，拉着平安走了，确认俩小姑娘走远了，她在天九身边坐了下来，“对不起。”



    她一张口便是道歉。



    虽然萨仁的话是胡扯，但她还是想说对不起，若当初太后指婚时她坚决一些，那也就没了今日的事。



    “怎么能怪您身上，您不需要说道歉。”天九开了口，好看的眸子失神的盯着地面，低沉的嗓音里满是疲倦。



    “我道歉是因为当初的指婚，我该反对到底的。”



    “不需要，这也是一种经历，一种修行。”



    “……那你有什么心得？”



    “不知道。我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体会过这种彻骨的痛了，太痛了……”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他哽咽了起来，而且眼眶又湿润了，里面有水珠涌出来。



    他抬手捂住了眸子。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上一次体会还是他双亲离世，但那会儿他年纪小，记忆早已经模糊，现在人到中年，措不及防的重温了这种痛感，这让他非常不适。



    好难受，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果儿瞧着他的模样，心中也难受了起来，她一直把天九当朋友的，在这个世界上，天九的灵魂与她的最贴近，这一点儿连胤禛都比不上。



    天九是凡人没有异能，有今日的能力，一部分是幼年时服用了神药，但更多的是在于他自己的努力。



    她敬佩天九。



    更令她敬佩的是天九那颗希望这个世界和百姓都能更好的心，旁人说她有大善，在她看来天九的善良并不比她少。



    自幼失去双亲，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十多年，看遍了这世上的险恶，但心中依旧保有希望，并且亲自去努力了，努力让这个世界和百姓都更好。



    这样的天九，这世上没有姑娘配得上他。



    现在屈尊娶了萨仁，可竟要遭遇这样撕心裂肺的痛！



    萨仁有什么资格作践天九！



    她有什么资格让天九体验这样的痛楚！



    “天九，咱们走，回宫，我再给你寻一个姑娘，让你生一堆小娃娃。”



    “你放心，若皇玛嬷怪罪了下来，我去顶着。”



    “与其让时间淡化这样的痛，不如你赶紧再娶一个好姑娘，让她怀上身孕。”



    时间能治愈伤痕，但速度太慢了，最快最有效的疗伤方法便是她说的这个法子，有了新的孩子，天九自然不会把注意力再搁到这个已经逝去的孩子上。



    “算了，等太后回来再说。”天九说着揉了把眸子，将里面的水珠逼回去。



    太后赐婚时，他已经见识过太后的傲慢，在太后跟前，他就不是一个人，他只是一个物件，他不需要有思想，他只需要乖乖听话。



    那一次果儿为了他和太后相争，闹得很不愉快，现在他真娶了萨仁，这种情况下，太后肯定会劝和的。



    在这个关头，他不想给果儿胤禛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