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稳住, 不就是差点狗带吗?
自从上次俩人摊牌之后,安室透便将这处住所的秘密告知了他。
屋子看起来是普通的住所没错, 但内里其实暗藏乾坤,实际上监控之类的高科技确实必不可少,只是利用特俗手段藏了起来而已。
再则他的身份特殊,为了安全着想,房屋周遭的监控也必不可少。
不过这部分不需要他盯梢,一旦发现有没有登记的人员进入这处范围内就会自动提醒。
诸如此类,大体上看不到什么问题, 但其实有许多小心机藏在其中。
神无月幸一本来在心里吐槽他好好一个卧底搞得这么花里胡哨,就不怕不小心在这些小细节上出问题被发现吗。
结果就听到安室透接下来说:“其实原本我并不想住在这里,但考虑到你的安全问题,我觉得这里确实比较合适。”
神无月幸一:!!!
“你的安全是第一位,我会好好保护你的。”金发青年眉目柔和。
“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所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真不考虑告诉我吗?”有被感动到,但是这种有暧昧趋势的氛围绝对不能继续下去!
安室透哑然失笑:“幸一君你怎么还记挂着这一茬?我说了保密就是保密哦。真要等说的话, 那就要看时机了,现在不可能的。”
时机?是想等他也恢复记忆呢,还是想等他对他产生好感,然后顺理成章说成再续前缘?
死心吧, 不存在的.jpg
游戏是游戏, 现实是现实, 神无月幸一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哦是吗?那我下次再问。”
看着少年公式化的笑容, 安室透不由叹一口气。
果然现在的神无月幸一不好糊弄啊,他对自己真是防备得紧。
想来也是, 要是忽然有个人对自己这么好, 明显的事出有因又不说, 那自己虽然会很好奇,但同样会戒备吧。
不过暂时保持这样的相处模式也好,等时间久了他会发现他对他的真心的,剩下其他的等之后回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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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不再提起其他无关的事情,重点商议回去的问题。
“黑衣组织在英国境内的大笔交易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两天就会陆续解散人马,这个时间内各方的警惕性最高,而英国各机关如果有情报的话,应该也会在这个时间内出手。”
神无月幸一:“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离开的话,如果不能在这两天内,就只能等风波结束了。”
“是,不过我觉得等这次风波过去之后再动身安全系数更高一些,现在表面上看确实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到底藏了多少我们不得而知。”
“那至少要一个星期之后了吧。”少年抿了抿嘴,蹙起眉头道:“看时间我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了,横滨那边大家肯定都很担心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其实也不单是横滨那边的众人,说不定连工藤新一和迹部景吾那儿都听说了,之前他被绑架过一次,这次又闹失踪,他简直能想象自己回去之后其他人会怎么紧张他了,想一想压力还挺大的。
而他虽然已经回来了,但却暂时还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安室透现在毕竟是卧底,他能顶着风险把他带回来已经非常冒险了,如果要把他回来的消息通知到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那完全就是大大咧咧公布安室透卧底的身份。
身为卧底最重要的原则就是身份的保密,神无月幸一清楚,所以也不会在这方面做出要求。
而除了安室透的缘故之外,还有一个客观的因素就是因为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英国。
不管是港口黑手党还是武装侦探社,要过来把他带回去都不容易,毕竟这边可还有异能机关【钟塔侍从】在。
在横滨【浓雾时间】刚发生过不久的这个节骨上,轻易入境的话,很容易引发异能争斗。而想偷偷入境也不容易,因为他们绝对盯得很紧。
所以如果说了他的位置,其实也就变相通知了【钟塔侍从】可以过来抓他了。
神无月幸一清楚自己现在虽然拿回了异能力,但是这种能力还不足以和整个国家对抗,真打起来他八成跑不掉。
他完全能想象,到时候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为了救他,肯定会不惜得罪【钟塔侍从】。
届时异能特务科不能坐视不理,就又会产生矛盾,说不定到最后会变成横滨内乱,而且还不一定能不能把他带回去。
不是他看得起自己,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确实有这个价值。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和那群男人关系匪浅,他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放弃他。
再则他原本被认定是无异能力者,这次却发现并非如此,而且还在这个大事件中莫名其妙的失踪后再次出现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不论是哪一点,都足以让每个组织对他感兴趣。
就算没有变成内乱,到时候和【钟塔侍从】谈判什么的也很麻烦吧,异能特务科肯定要让港口黑手党付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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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不差这最后一个星期,就按照你说的办。”
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不小心被【钟塔侍从】发现的话,那他可能就不止是这短短一个月了。
“如果是一个星期后的话,现在有计划了吗?”
“计划说不上,不过我已经有想法了。有一些消息我这两天再去落实一下,确定之后我会和你商量的。”安室透道。
“好。”
俩人就着需要注意的问题一一讨论了一番,气氛正好时,忽然屋内的电话响了两声。
俩人对视一眼:“有人来了。”
屋内的电话铃声设置里,按照这样的频率响动的,就是屋外的监控发现了陌生人靠近。
安室透和神无月幸一俩人立刻一左一右走到两边的窗口,轻轻挑起一点窗帘往外看去。
远远地可以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银色长发男人头上戴着帽子,身穿黑色风衣,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戴着帽子的微胖男子和一个黑色微卷长发的女子,三人正往大门走来。
“琴酒?他怎么来了?他知道你在这里?”
安室透没有回答,他同样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他的住所附近,而且再准确来讲,他不应该知道自己住在哪里,除非……有人跟踪了他。
这段时间来,他每次出门回来的时候都很小心,都有留意不要轻易被跟踪,结果决然还是被发现了吗?但琴酒为什么要派人跟踪自己?
想了想最近自己的行动,最有可能的就是与神无月幸一有关,他可能怀疑自己和少年有关,才来查他了。
不对,如果说真的是因为神无月幸一而怀疑他的话,那他应该早就来了。
自从将人带回来后,少年就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去。
如果真的是发现了他的话,按照琴酒的性格他早就该过来了,不可能放任他跟少年独处这么长时间。
所以可能他只是有事找他而已?
安室透不太确定,但他知道因为前段时间神无月幸一的绑架事件后,黑衣组织明显受到一些势力(极有可能和港口黑手党有关系)的打压,还损失了不少人手。
现在能承担大事的成员不多,而要稳住外部冲击,还要整顿内部的人员,琴酒显然比从前更忙碌了,内忧外患之下,近些日子隐约有提拔人的趋势。
所以也不排除可能是他现在到来的原因在这件事情上。
不管他到底是真的来者不善还是虚惊一场,他和神无月幸一现在都应该先稳住,不然被黑白两道夹击的话,他们俩人就算想跑也跑不出英国了。
安室透稍作思考,对神无月幸一道:“你先藏起来,我去会会他。”
神无月幸一也知道其中的道理,点点头。
“好。”说罢他直接跑到暗室里躲起来,从里面的监控视频观察外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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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琴酒已经带着伏特加和基尔来到了门口按响了门铃。
安室透也收拾好了自己,自然地跑去开门。
“琴酒?你们怎么来了?”一见到来人,金发青年当下面露诧异,仿佛对他们的到来感到很疑惑和正经。
但他很快就收敛起来,只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敞开大门侧身低声道:“快进来吧。”
琴酒三人没说什么,直接跨过门走进去。待三人都进了屋,安室透又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关上门。
琴酒直接走到客厅坐下来,基尔和伏特加俩人则站在一旁。
安室透走进来,不懂神色地打量了三人一眼,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没有先通知一声就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番话说下来语气和神色把握得很好,没有丝毫质问的意思。用公事作为结尾疑问,听起来前一个问题并不重要,他更关心组织的样子。
“先坐下来吧。”琴酒示意。
安室透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心中思绪不断,分析着可能的情况。而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听从琴酒的吩咐从善如流地坐下,静待他的解释。
“是有点事想和你说说。”银发青年,“最近组织的情况不太好,你应该也掌握了不少信息吧。”
——果然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那八成就是跟踪了。
“是,近期组织一直被针对的这些情况组织里大部分人确实都清楚,我自然不例外。尤其是在日本境内损失了很多同伴,原本的势力范围受到影响也比之前紧缩了不少,所以这次才会把重点的交易放到这边过来。”安室透神色凝重。
组织的情况不好,他们办起事来也不容易,作为忠心于组织的成员,在这点上必须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琴酒不置可否,在他说完就看着他说:“确实是这样。不过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针对吗?”
居然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安室透稍作停顿有些迟疑的样子,试探着说道:“是因为上次那名少年吧。”
“当时来救人的组织虽然是彭格列,但是后来我留意到横滨的港口黑手党在那段时间也有行动。具体的消息我没有去打探,但是显然我们在日本的势力被打压有他们的身影在,我认为应该就是因为上次那名少年和横滨和彭格列黑手党之间都有关系,他们在警告我们。”
其实说到这里,他心里已经开始糊涂了。他不明白琴酒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也不清楚问了有什么用。
如果是为了组织,要提拔他而测试他的敏锐度,那完全没有必要。
上次的绑架事件他毕竟也参与了进去,如果说不知道未免过于虚伪,而要是真不明白,那也实在无能。
但如果不是为了组织的话,那问这个问题难不成真是因为他发现了神无月幸一不成?
不对。如果事情和少年有关系,琴酒不会这么拐弯抹角又直接了然。
也就是说,他要么直接开门见山和他摊牌,要么隐瞒到底直到自己找出真相。
这样的问法做不到蛇打七寸还打草惊蛇,完全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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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波本,果然擅长请报分析。你说得没错,港口黑手党确实和幸一君有关系,港口黑手党也确实出手了。”琴酒得到这个答案就笑了起来,但那冷笑的样子,却让安室透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紧着着,就听到银发青年说:“不过我们会被如此针对,是因为组织内出了叛徒。”
“叛徒?!”
“对,叛徒将我们组织里的重要情报泄露出去了,才让日本公安厅的人能这么精准地对我们出手,才会让我们损失惨重。”
“琴酒,这么告诉我没关系吗?是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得到对应的情报,就代表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更代表相对应的危险。
尤其是,当这部分情报实际上和自己有关系的情况下。
“我们这次起来及时专门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当然没关系。因为……”琴酒锐利的眼神落在安室透身上,“你就是那个叛徒。”
“什么!”金发青年瞳孔紧缩,着急地想站起来解释,“琴酒你在说什么,你们搞错……”
“别动。”然而话才刚说了一半,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一把枪抵着,基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背后,正冷酷地盯着他,“坐下,双手抱头。”
安室透双手举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琴酒你抓错人了,我不是叛徒。”他的脸色很不好,有着对死亡的恐惧,也有被冤枉的急切和暴躁,但是他却尽量稳住了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失态。
琴酒默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等他说完过了几秒钟才慢慢道:“你的演技确实很好,如果不是我一直留意你,还真有可能被你骗了过去。”
“你发现什么了?我可以解释。”安室透,“琴酒你要杀我随时可以,但是如果你是误认为我是卧底的情况,那只会让真正的卧底躲过一劫,这样对组织的伤害更大。”
在听到他一直观察着自己的时候青年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心里却暗自排查了一遍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你说得对,不过我很确定你就是卧底。”琴酒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们组织内部有卧底存在,只是藏得太深也太好了,排查起来困难重重,才一直没能抓到,如果不是这次发生的事情,我可能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什么?”
“上次的事件中,除却突然出现的彭格列家族之外,其实还有警察也参与其中,只是他们的速度相比较之下慢了一些,才被忽略了而已。而当时知道神无月幸一在我们手上,还知道确切位置的人只有我们几个人,最有可能透露出消息的就在你们中间,所以你们全都在我的怀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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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家族中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而且情报来源也非常广,他们能找到他们的位置无可厚非,但是日本警察动作那么快就不正常了。
那次的事情明显是异能力犯罪,这样的案件对普通警察来说难度太高了,如果没有异能特务科主动接手,按照他们的操作应当是先调查一阵子,等确定确实是异能力犯罪再上报给异能特务科处理。
这中间没有大半个月绝对不可能走完流程。而就算有异能特务科参与,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现问题。
琴酒原本就是想打这个时间差将神无月幸一带走,只是可惜被摆了一道。
彭格列的速度太快了,日本警察更是如此,而且这双方毫无疑问不可能合作,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人通风报信。
彭格列这边的情况是当时带走神无月幸一的幕后黑手搞的鬼,而警方那边就只有可能是卧底了。
...
“你的意思是你从上次的事件开始,就一直在暗中调查着我们那一批人了吗?”如果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话,他不可能会被发现才是。
虽然得到的前世的记忆中没有足以颠覆组织的证据,但是一些小线索却也不缺。
当时他整理了一份,定时一点点发给警方,自己则利用这个时间创造不在场证明。所以那段时间的事情反而足以让人打消对他的一切怀疑才是。
而且上次的大清洗中,他不是已经逃过一劫了吗?不正是说明他的方法奏效了,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琴酒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虽然很麻烦,但是我不至于要花这么长的时间还摆平不了,我不过是顺势用来试探你们而已。”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他得到了一部分前世的记忆,很清楚在组织中有一名会害死神无月幸一的卧底存在,不管是为了组织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他都必须打起精神将人挖出来。
而事实证明他的安排很有效,虽然花的时间很多,但确实找出了不少人。
他顺势借着被特别针对的这段时期,将这些人都派去挡枪,将组织内部清理了一遍。
不过这么多人里,波本确实让他最意外。
要知道,他一开始可是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安室透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和被冤枉,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的样子,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怎么证明我就是卧底?”
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见琴酒不为所动,安室透急得额头开始冒冷汗了:“我实在想不通我到底哪里让你们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卧底,不是叛徒,要不然你需要我怎么证明?”
“证明?嗤……说吧,你是哪个组织派来的卧底?cia,fbi,日本公安厅,异能特务科,钟塔侍从……啊对了,你的同伴,也在这里吧。”
——同伴?!果然是神无月幸一被发现了!
“我真的不是!琴酒你误会了,我对组织绝对忠诚,我真的不是卧底!”
“不说吗?看来是要我自己搜了。”琴酒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杀死。
“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话,那你就没用了。”说着他看向拿着枪的女人,“基尔。”
“是。”
“等等!听我解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冲过来撞向基尔。
“砰”地一声枪声响起后,紧接着的是重物落地“嘭”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