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夭夭回将军府后,宗政陵越就派着小德子来接谷思柔进宫了。
陈夭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谷思柔拿了点银两,然后把人送到已经改名为誉王府的王府门口。
“多谢王爷这么多天的照付,思柔无以为报,这枚玉佩是从思柔从那药怪老人送给我的,便把它送给王爷吧。”
陈夭夭接过玉佩,这玉佩被雕刻成了一朵莲花的样子,样子栩栩如生仿佛一朵真的莲花在手心绽放,羊脂玉的质地触手温润,哪怕陈夭夭是个不太识货的,也觉得这东西看起来不是俗品。
陈夭夭收起玉佩,对谷思柔说:“本王有空会进宫看你的。”
“好,多谢王爷了。”谷思柔冲着陈夭夭柔柔一笑,然后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陈夭夭看着马车渐渐行驶入街道里,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要转身回去,谁知道一转头就看到陆一一脸苦情地站在自己身后同样了望着马车消失的那个街道。
陈夭夭看陆一这样,便说:“你还真喜欢人家谷姑娘了?”
“这,王爷……”陆一扭捏着,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喜欢就喜欢呗,又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陈夭夭双手背后,走了进去。
陆一追上了陈夭夭,“王爷,我是喜欢谷姑娘,但是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皇上对谷姑娘有意,所以才要以太医院缺了医女的名义,把谷姑娘接进宫,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皇上不是那样的人。”陈夭夭断言道。
陆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王爷,你以为自己很了解皇上,实际上皇上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真正了解过自己。”
陈夭夭突然像是被头上敲了一棍子一般,突然被陆一的话点醒了。
对啊,宗政陵越在原主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和他现在一直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他想让自己看到的,但是表现出来的难道就一定是宗政陵越最真实的自己吗?
说不定,即使是对着她,宗政陵越也有藏着掖着的部分。
之前墨恒给她说的话,也随即浮上了心头。
宗政陵越生了病,但是这个病他没有让别人知道,哪怕是陈夭夭都不知道。
看来宗政陵越得的病就是他最难以启齿的秘密了。
她得想办法知道,宗政陵越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为什么要藏着这个秘密的原因。
也许解开了这个,才好解释所有她现在迷惑的地方。
那么这件事就得拜托现在是血滴子的墨恒了。
陈夭夭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给自己的伤口上药的时候,墨恒又悄悄潜了进来。
墨恒像是进了自己家门一样,把外袍脱下挂在了屏风上,然后走到桌前,看着陈夭夭着急忙慌地打算穿外衫。
墨恒有些好笑,然后伸手拿过陈夭夭攒在手里的那个装着药膏的药罐子。
“你躲什么呢?露个胳膊就把你害羞成这样了吗?”
陈夭夭红着脸,停下了要套衣服的动作。
“没,才没有。”她梗着脖子强硬地说道。
“你坐过来,我给你上药。”墨恒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陈夭夭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来。
陈夭夭摇着头,“不要。”
“啧。”
墨恒挑了挑眉,然后长臂一伸,把陈夭夭拽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
陈夭夭要挣扎,可是墨恒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外衫,然后动作麻利地把她刚匆匆穿上的外衫又脱掉了半截。
“你……”陈夭夭的话还没说完整,墨恒的手就碰到了陈夭夭的胳膊,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她胳膊上的那些伤疤。
“幸好。”
墨恒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两个字,搞得陈夭夭觉得一头雾水。
“幸好什么?”她问。
“幸好你真的不是她,没有受过这么多苦这么多伤。”即使这么看着,都觉得这些伤痕触目惊心,墨恒根本没法想象,如果这些伤是陈夭夭自己受下来的,他得多痛心。
墨恒的话里带着庆幸,陈夭夭听完低头蹭了蹭他的鬓角,两人的之间的气氛变得温馨了起来。
墨恒给陈夭夭的伤口敷着药,然后又细心地用纱布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给包扎好,这才替陈夭夭把衣服穿戴整齐。
陈夭夭本以为墨恒会松开自己,哪知他下一秒就把自己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陈夭夭怕自己被闪到地上去,连忙搂住了墨恒的脖子,气息微微凌乱了一些。
“夜深了,休息吧。”墨恒把人放在床上,灰瞳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声音低沉地说着。
陈夭夭朝里挪开了一个人的位置,“你不休息吗?”
墨恒笑了,然后把衣衫又脱掉一层,只剩下了亵衣亵裤,然后脱掉鞋子上了床榻。
墨恒把陈夭夭搂到怀里,像以前一样,让她贴着自己的胸口的位置睡。
“墨恒,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换个称呼。”
“……哈?”陈夭夭作势要抬起头看他,墨恒的下巴抵住陈夭夭的发顶,不让她抬头。
“换个称呼,快点。”
“……阿恒。”
“不行。”
“……小墨墨?”
“……换。”小墨墨这个词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墨哥,好了吧?”
“不行,再换。”墨恒的语气微凝。
陈夭夭想了半天,最后才不情不愿地说了‘相公’两个字来,哪知墨恒搂着自己的腰的力道越发的紧了,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来。
可是他还是说:“不行,换。”
这个都不行?那要什么?
陈夭夭冥思苦想了大半天,一直没有憋出来答案,这个间隙墨恒倒是也没有着急催她。
“那,夫君?”
陈夭夭说完,她的下巴就被墨恒抬了起来,然后奖励似的在她的嘴巴上印下了个吻。
“还凑合,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陈夭夭彻底被他打败了,认输一般地说:“那你到底想让我叫你什么啊?”
“你原来在的那个时代,是怎么称呼自己的丈夫的?嗯?”墨恒蹭在陈夭夭的耳边,语气黏黏湿湿的,让陈夭夭立刻就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