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西都来了,陈宇打了一盆热水,轻轻得为这小子湿润了头发。他将整个血污了的头发全部收拾干净以后,似是自言自语得说了起来。
“不行,这要破伤风的,你小子不死算你命大。还好外边在下雪,我给你把头发提了收拾伤口,咱以后出门带个帽子,我有将军的头盔,在你头发长起来之前就带着,那多威风。”
程怀亮抿了抿嘴,倔强地摇了摇头。
陈宇见状也不强求,他拿来剪子,也不多言,直接一剪刀剪在了自己的头发上。飘逸的长发丝丝掉落,仿佛离人的泪水,旁边的程怀亮和丫鬟春竹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张着嘴看着陈宇。
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宇都已经照着镜子给自己剪成了后世的发型。不得不说,这一世的这个皮囊本质还是不错的,加上他习武的内息,使得皮肤更显润泽,看起来那绝对是清爽利落英俊潇洒。当然了,后边的形容词是陈宇自己想的,和作者无关。其实这段寒门是照着镜子写的
陈宇可没有什么体质发肤受之父母的封建思想,命都快没了要什么头发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留着头,等以后发财了孝顺父母呢。
春竹捂着嘴大叫道“啊少爷你”
陈宇摆了摆手,制止了春竹的话。
“怀亮,你看现在我不是还是蛮帅的吗你放心等你剪完了也和我一样帅,阿耶肯定不说你,你带着我的帽子,朋友们肯定羡慕你。待头发长好了,那不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程怀亮默默地又把头低了下去,不过这次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陈宇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开始轻柔得为他剪头。不是说不能赶紧剪完,但是这小子流的血的确是有点多,虽然洗过了,但只是轻轻地擦洗,头皮上还是有很多粘连。他怕弄疼了这小子。
不知过了多久,陈宇随着心里的紧张,身体都变暖了,这才给程怀亮剪了个顺眼的发型。
“你不要动,忍着点,伤口我要先消毒,然后大伤口还要缝针的。你抓着我的腿,不是中间的如果疼就用力抓紧,我就知道了好么。”
程怀亮还
是低着头不说话。
这让陈宇心中又蒙上一层阴影,到底怎么回事,这小子伤成这样还躲着家人。现在自己询问,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让打自闭了
手上到也不慢,他将家里进贡给程咬金的酒精要来了一些,轻轻地为程怀亮擦拭着伤口和周围的血污。每擦到伤口处时,他就一哆嗦,搞定陈宇也是紧张万分。
旁边的春竹更是现在眼眶中都噙着泪水了,她吓得瑟瑟发抖。她来到程府的时间不短了,但是自大唐成立以来程咬金都没重伤回府过,更别提少爷们了。他打儿子那是闲着没事干自己打着玩儿,可谁要敢这么揍他儿子,那他不把那人家拆了他就不是程咬金
闲言少叙,说话间陈宇已经开始动针了,这一针针扎在程怀亮的头上,也扎在他俩的心上。到目前为止,这小子还在坚挺,疼得他哆嗦着的手死死地捏着陈宇的大腿,但就是不叫。
陈宇认真得缝着每一针,毕竟在头上,很多毛囊发丝都在上头,难度可比老王儿子高多了。现在头上已经见汗了,但陈宇知道,他绝对不能停,这小子这一口气松了可就不好再给他缝针了。
随着治疗的深入,不知是疼的还是怎的,程怀亮的脸上渐渐多了两道泪痕。
滴答,滴答,不是陈宇的汗水,而是程怀亮的泪水掉到了地上,而且越来越多。
在陈宇缝完的时候更是哇地哭出了声,这让陈宇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也怪自己,光顾着乱七八糟的事儿,也没管过这小子。
他一把搂过程怀亮,默默地成为他的肩膀。程怀亮也很配合得将脸埋在了陈宇肩膀上,呜呜得哭着,就连旁边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春竹,都被气氛感染得哭了起来。这闹得陈宇还有点小尴尬,他心想,我是不是有点不合群,要不我也一起哭
想归想,他可不会真这么做,剩下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比如得查看一下这小子身体上有没有其他伤所幸的是,还好这小子身上没什么开放性外伤了。不过淤青随处可见,尤其是一般人看不出的头上和胸口
这是有点要人命的意思啊,什么人这么狠的心陈宇眯着眼狠狠得想到。
过了许久,慢慢得两个人都哭累了,陈宇将程怀亮扶正。他拿起之前准备好的鸡蛋,在程怀亮的眼窝滚了起来。
而大哭了一场的程怀亮好似回了魂儿,低声得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今日我和怀弼偷偷溜出去找李震玩儿,我们刚准备去玩儿就被人拦住了。言语上颇为低俗,怀弼气不过就骂了他一句,结果那个人身边的人和他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和其他人冲上来就一直打我们。我们打不过我就抱着怀弼趴在地上,一直到他们散了这才回来。”
陈宇听完就炸了,什么人呢这是,拦住别人就打的吗
“那你怎么不告诉阿耶”
程怀亮的头低的更甚了,简直都快钻进胸膛里。
“阿耶说打架打不过别人,那就怨自己不认真习武,而且我和怀弼还是偷偷跑出去的。”
陈宇都不知道怎么说这小子,他都被打成这鸟样子了,他爹还不气疯了怎么可能骂他呢。
“阿耶怎么可能会骂你呢以后有这事就告诉我,怀墨不在我还在呢。你认不认识打你的人,他们为何对你们下如此重的手”
程怀亮摇了摇头,他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挨了这一顿打。简直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
“之后我们害怕回家被骂,就站在那里等着不流血了,拿雪擦干净了再回。李震好像知道是谁,他一直在那儿说什么,不过我没听清。”
此时陈宇拿着鸡蛋已经滚到他的膝盖上了,弯着腰不紧不慢地问着他。
“怀弼现在如何别告诉我和你一样惨,另外那个李震是谁”
程怀亮听到他问弟弟更是心里难过,眼泪不由得又流了出来。
“呜呜也被打了好几下,他们好几个大人呢,不过没有破,胸口疼的厉害就在家躺着呢。李震是李绩伯伯的儿子。”
陈宇听完前半句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跑而过,那绝对是凉了半截子的,他哪儿还有功夫管李绩的儿子。先看看程怀弼如何再说吧别让人给打死了,要说这些小子也是太胆大了,伤成这般模样都敢瞒着父母的。
他随手拿起一件干净的衣服将程怀亮的头包住,抱起他就往程怀亮的院子跑。现在只有程怀亮
年纪大一点分了自己的房间,那小子一般不是和他娘混,那就肯定是和这个倒霉哥哥混。
陈宇边跑边叫,让春竹赶紧去找程咬金,不过不准让崔夫人知道。这事儿有点大条,如果只是程怀亮这点伤,他不愿意和程咬金说那也就算了。可程怀弼摆明了也受伤,那不能当没看到,那小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待陈宇跑到程怀亮小院前的时候,就能听到里边稚嫩得呻吟声了。虽然压抑着声音,但还是可以听出其中的痛苦,这让陈宇不由又一阵头痛。
搞什么呢,程家怎么这么不消停,先是程怀默从军去边关,再是自己差点死了,这回又成了这俩小子受伤,再这么闹下去崔夫人非得疯了不可,陈宇头大的想着。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不让崔夫人知道的原因,就让这善心的妇人宽宽心吧,如果实在不行了在说。
陈宇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进了房间。他一进去就看到了缩成一团的程怀弼,这孩子可怜的一个人等着哥哥给他拿药回来呢。结果这还带了一个哥哥回来,不过他一看程怀亮也在,便继续呻吟了起来。
“哎呦,哥哥,怀弼疼,药拿来了吗”
陈宇放下程怀亮,赶忙跑过去抱住程怀弼,一边舒展他的身体,一边安慰道。
“没事哈怀弼,哥哥在呢,让哥哥检查一下你怎么了,也好给你吃药啊。”
程怀弼疼得脸都白了,他哆嗦着点了点头。
陈宇慢慢掀开了他的衣服,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42码的大号脚印。那绝对是让人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个脚印,居然直接将人踹到淤青都能印出来,可见力道有多大。怨不得程怀亮抱着他弟弟一动不动呢,要不是抱着,可能直接再来一脚性命都解决在那儿了。
这是什么仇,怎么有人敢如此对待程家人不怕李二杀人吗陈宇心中狠狠想着。
他轻轻得按动着程怀弼的每一条肋骨,不断地询问着他的情况,直到他按到右边肋骨的最后一条时,程怀弼突然大叫了一声,让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天下寒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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