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一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秦晓羽她们早已经跟着银月楼前往总坛的队伍,往北芪府方向而去。
他之所以敢放下心来安睡,恢复精神,并不是他托大,对于无生剑宗没有任何防备,而是他笃定,无生剑宗暂时不会对他出手,因为他已经成功将清元生骨丹炼制出来。
无生剑宗的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且有着银月楼的背景,无生剑宗的人就算想动手,也得考量一下。再说,余天一可以确定,花间玖虽然和执剑堂同属一个宗门,但是他们的行为风格更像是正常的门派,而不是像执剑堂那样动辄喊打喊杀。
“余丹师,你醒了?”花间玖从外面推门进来,见到正坐在床上微微有些愣神的余天一,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意。
玄极无生剑宗自数百年前创立至今,虽然先期为了躲避玄极武者的追杀,东躲西藏,夹起尾巴做人,但是其根底却是实力强大的天风武者。所以,只用了数十年时间,玄极无生剑宗便一跃成为玄极最为强大的宗门之一,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更是隐隐成为玄极第一势力。
“花堂主。”
余天一下床抱拳见礼,花间玖点点头,旋即招呼身后的一名黑袍人,那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盒以及一个黑色袋子。
“得余丹师相助,清元生骨丹她已经服下去了,真气之毒也退掉了,剩下的就看她自行恢复的如何了。”花间玖淡淡一笑,“老朽在这里对余丹师的援手深表谢意。这是先前所说的报仇,你看看,如果不满意,我可以再另行补偿一些。”
余天一笑而不语,接过玉盒以及黑色袋子,打开玉盒一看,一块黄灿灿的正六角形矿石安静地躺在其中。
“大地结晶!”
大地结晶是炼制破障丹的辅药之一,乃是一种矿石类灵药,虽然仅仅是三品灵药,但是其获取难度非常大,与红莲业果的获取难度几乎同等。据说只有西蛮王城以北三千里的天海沙漠深处才有,所以大地结晶的价值非常高。
玉盒内的这一枚大地结晶纯度非常高,几乎看不见任何杂质,而余化成委托他炼制破障丹,给他的那份药材中,大地结晶的纯度一般,其中的杂质肉眼可见。炼丹时,需要花费大力气将其中的杂质炼除,方能入药使用。
再打开黑色袋子一看,一百块各色灵晶石盛于其中。显然到了他们这个阶段,世俗的黄金、白银,已经无法用于交易结算。一颗大地结晶可以卖到十几亿两的白银,但是拥有大地结晶的人,根本不可能将大地结晶换成白银,唯有灵晶石才是硬通货。
“够了,没想到花堂主竟然这么客气,我只不过炼制了一颗二品丹药而已,这些东西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二品丹药。”余天一面露欣喜之色说道。
“哪里话,余丹师虽然只是炼制的是二品丹药,但是丹药所救的人的价值,远远不是这些东西所能比得上的。”花间玖淡笑道,他说的一点都不假,丹药是死物,但是人是活的,人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收起大地结晶和灵晶石,余天一略微抱拳道:“既然在下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也该离去了。”
“哦,余丹师急着离去,有什么事吗?”花间玖偏头问道。
“实不相瞒,我还赶着前往银月楼总坛参加总会。毕竟我是新晋供奉丹师,第一次总会就缺席,总归有些说不过去。”
余天一并未隐瞒,毕竟银月楼的总会会邀请众多隐世家族或宗门的高层前去观礼。一方面是为了联络江湖势力之间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向其他势力展示自己的獠牙。更何况,今年的总会举行时间与银月秘境开启的时间一前一后,这也导致银月楼总坛附近将会有很多势力聚集。
这一次的总会,必定盛况空前!
“哦,原来如此,话说回来,当年我也有幸受邀参加过一次,不过银月楼的总会可不是一般的聚会,经常会有一些绝世天才在银月楼总会上崭露头角,竞争很激烈呐。”花间玖若有所思道,“哦,对了,恐怕你还不知道,正道盟盟主上官九川也曾是银月楼的人。”
“哦?”余天一有些意外,没想到上官九川竟然也是银月楼的故人。
“上官九川年轻时也是在银月楼的总会上一鸣惊人,为各方势力所关注。后来不知何种原因,他脱离了银月楼,而今更是正道盟盟主,真正的站在玄极江湖顶峰的人物。”花间玖淡淡一笑,“余丹师此去,定然会像当年的上官九川一样,一鸣惊人。”
“哈哈,那就借花堂主的吉言。”
余天一哈哈一笑,又与花间玖瞎扯几句,便向花间玖抱拳告辞。花间玖单手一招,一名宦官走过来,领着余天一往宫外走去。
雍华宫内。
花间玖坐在太师椅上,面前一名黑袍人正神情严肃地站在他的面前,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你确定他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花间玖面色凝重地说道。
“并不能,毕竟此事已经过去五六年,而且照理说,中了无生剑气,十死无生。不过,当初那孩子不过52ggd.com岁,而今他十五六岁的样子,年龄倒是能对得上。”黑袍人单手扶着腰间的青釭剑,声音略微有些低沉,“而且更为巧合的是,他也姓余。”
“当年之事,后来已经证明角字令并不在太和门手中。”
花间玖皱着眉,再次提起当年的事情。
花无生是无生剑宗的宗主,也是花间玖的师兄。花无生主张一切问题以武力解决,执剑堂由此而生,而他则主张以怀柔的手段来解决各种问题,不动兵戈最好。两人的分歧,最终导致无生剑宗第五高手花间玖,只能屈居文风堂副堂主一职。
当年太和门灭门一事,花间玖是极力反对这么做的,奈何他的意见,并没有多少人愿意采纳。
“但是,当年宗主可不是单纯为了角字令,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剿灭太和门。”
“既然如此,你带着人跟上去确认一下,必要时尽量活捉,毕竟他是炎玲的救命恩人。”
花间玖知道执剑堂的人虽然表面上听令与他,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各行其事,只有文风堂的人需要武力支援时,执剑堂才会跟在他们身后。
“是。”黑袍人躬身退去。
花间玖深坐在太师椅中,端起杯盏,轻尝一口,旋即慨叹一声,却听见边上传来弱弱的声音。
“爷爷。”
转头望去,只见恢复一丝血色的花炎玲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向这边走来,花间玖连忙走了过去,一把托住花炎玲的胳膊。
“胡闹,你的毒刚解,需要静养,怎么能随意走动!”
“我是听见你们好像又在商量对付谁。”花炎玲虽然身体虚脱,但是美眸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宗门的事情不要插手。”花间玖将花炎玲扶坐在床上,宫女将她的被子盖好。
“你们是不是要对付余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