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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被迫妥协
    想到后宫又要面临乌烟瘴气,赵信的心里就是一阵腻歪。



    刘穆之道:“崔岑的人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总比藏在暗处令我们防备不到的好。”



    这话确实在理。



    即使赵信很不愿意被逼着选妃,但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权力自己做主。



    他越是抗拒选妃,那些人就越针对皇后。



    到时候反而也将苏卿语给拖入麻烦之中。



    赵信深吸了口气,目光幽沉,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现在要忍。



    刘穆之向他汇报了于谦和王玄策二人的安排。



    虎贲营和羽林军重组的进程也很顺利。



    提到于谦,寡言话少的刘穆之罕见地多说了几句。



    正如赵信所猜测那般,他很欣赏于谦。



    刘穆之将事情汇报完,便告辞了。



    每日送到赵信这儿的奏折并不多,他批阅得很快。



    用膳之时,他照常去了皇后那儿。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臣妾见您今日都没什么胃口。”



    苏卿语对心上人自是关心入微。



    赵信虽然表露得不明显,但她还是察觉到今天皇上情绪有些不佳。



    赵信在想的是选秀之事。



    一来崔岑的咄咄逼人令他厌恶。



    二来他想到那些秀女选进来了,必然有不安分的,他要提前安排好不让苏卿语受到伤害才行。



    宫里留下来的其他几名妃嫔,因上次晚宴的震慑,现在都很安分。



    既然苏卿语问了,赵信也没打算向她隐瞒选秀一事,便告诉了她。



    苏卿语闻言微愣,抬眸见到皇上浓眉微皱,毫不掩饰对选秀的抵触。



    她心情有些复杂,既甜蜜又愧疚。



    “陛下,皇嗣延绵确实是大事。



    臣妾知道陛下心里有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陛下有难处,臣妾却帮不到您什么,反倒给陛下带来困扰……



    陛下无需顾及臣妾,不管陛下做什么,臣妾都永远相信陛下。”



    朝堂上那些事情,她不知道,也帮不到皇上。



    况且皇上身为天子,注定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只要陛下心里有她便好。



    苏卿语的贤惠体贴令赵信熨帖又动容,更坚定了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念头。



    他不再多言,轻揽佳人入怀,一个吻道尽所有。



    在皇后那儿度过了一个愉快舒心的夜晚,次日起来想到又要去面对那群大臣,赵信的心情日常不好。



    今日众臣依旧孜孜不倦让他选妃。



    眼见他们又开始指责皇后善妒专宠,赵信不耐地打断了他们的谏言。



    “朕选不选妃与皇后无关!



    而且现在外头战事未歇,朕在这个时候大肆选妃也不合适。



    待叛乱镇压后,再遴选秀女。”



    崔岑道:“陛下,为皇家开枝散叶实乃首要大事。



    若战事三年五载未歇,陛下也一直不选妃吗?”



    赵信忍住了骂崔岑这老匹夫的冲动,却掩不住面上的冷意。



    恼火之际,赵信也不由检讨了一下自己刚才言辞未免冲动。



    一听见他们针对皇后,且言辞逐渐尖锐,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了。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免得让崔岑发现他太重视皇后,于自己不利。



    赵信缓和了语气,淡声道:“便依丞相所言,准备选秀事宜。”



    崔岑这才退回原位,皇上终究年轻冲动,还是要任由自己拿捏。



    ……



    关于选秀琐事,群臣商议了大半天。



    悻悻退朝后,赵信回到了勤政殿。



    尚未坐稳,西厂暗探匆匆来报说梁西平他们今日午时便要被斩首。



    赵信闻言一惊,道:“携朕的令牌,立即赶去将他们救下!”



    通往午门菜市场的街道两边围满了百姓。



    见到行驶而来的囚车上的两个犯人,百姓们情绪激动了起来。



    “那些当官的黑心肝啊!冤枉好人,无恶不作的恶霸反倒逍遥法外!”



    百姓们愤慨地议论了起来。



    “就是啊,前些日子那个案件,杀人害命的明明就是刘家那个恶霸!我表叔他女儿就是被那刘义山给害了,结果现在他却被放了出来,这世道当真没有天理了吗?”



    “刘义山有个当大官儿的叔叔做靠山,谁能治他呀……



    只可惜了现在即将要送去斩首的两位可怜人,听说他们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但……唉!”



    众人无不摇头叹息,即使愤怒又能如何?



    “夫君!”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冲到囚车旁,悲声哭喊道,“夫君!”



    囚车中的梁西平见到是自己妻子,原本漠然的脸上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语气担忧急切:“玉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周玉哭道:“夫君,玉儿救不了你……只能来送你一程,夫君……”



    他眼眶一红,听着妻子悲坳的声音,心里痛苦又愤恨。



    他哽咽道:“玉儿,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周玉连连点头,泪流不止。



    她看向旁边的马由缰,愧疚道:“马大人,都是我们连累了您……”



    马由缰道:“梁兄也是受害者,何来连累之说?他们早就想铲除我了,即使没有这事儿,也会有别的借口……”



    他们话未说完,官差就过来粗鲁地将周玉拽开,喝道:



    “你拦在这儿作甚?!滚到一边去!”



    周玉死死抓着囚车,不肯离开。



    官差拽不开人,更恼火不耐,举起佩剑往她身上砸。



    周玉疼得俏脸发白,但仍不肯松手。



    “住手!”梁西平见状怒吼,通红的眼眸含着泪意,“她是我妻子,只是来给我送行的,你们别为难她……”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见状,越加愤慨,亦开始骚动了起来。



    官差才不理会他,粗暴地将周玉拖开,甩到一旁。



    就在这时,又有数十个披麻戴孝的人冲进了囚车边,对梁西平悲声哭道。



    “梁大人,您受冤了!您解救了我们,此恩我们无以为报啊……”



    “两位大人为官清廉,如今却要蒙受莫大冤屈!!世道不公啊!”



    这些悲愤哭喊的人,都是那些被刘义山强占囚禁女子的家人。



    那处宅院被查抄后,被关在里面的女孩儿得以解救。



    因此这些人对梁西平都无比感激。



    押送的官差们赶紧将那些人拉开。



    百姓们受到那些人情绪的感染,都推挤着维持秩序的官差。



    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负责押送犯人的头子阴沉着脸怒喝:“谁再敢拦路阻挠,杀无赦!”



    众官差纷纷抽出兵器,在明晃晃的刀剑下,众百姓顿时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