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义子虽然年纪尚小,腿脚不便,但是,他说话办事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从未违背过自己的诺言!这一点,还请鲍老夫人和鲍壮士放心。”老四的鲍成的话刚说出口,门外就传来了华佗的声音。
略阳县县城狭小,虽然其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可那是在乱世。凉州一直处于混乱之中,没有向隗嚣那样能够独霸整个凉州或者陇右的枭雄,至于张鲁,他只敢派兵骚扰汉中郡附近巴郡、武都郡,却不敢派兵深入汉阳郡。因此,在金珏之前,并没有人注意这个战略要地。
因此,略阳县三位主官的府邸比邻而居,县令的居所就位于中央。鲍功跑到旁边,就把华佗请了过来。因为金珏忙着和蔡文姬谈心,因此,这件事并未惊动到他。
“华先生,我这个四儿子一向是就个混账,说话多有得罪,还请先生您见谅才是。”鲍李氏一听,急忙迎了上去,忙不迭致歉道。
“无妨,自入关之后,鲍壮士一路保护珏儿,让他未曾遭逢一点危险。这一次,更是为了攻打险绝无比的仇池山,居然让鲍壮士这样的人都受了伤,可见这次行动的凶险程度。珏儿他感激你们一家都还来不急,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而怪罪你们呢?”华佗冲着鲍李氏行了个礼,并不在意地解释道:“鲍壮士,你受的伤是外伤,而这里的光线太暗,无法详细为你诊治,你跟我来吧!”
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灯光,华佗一眼就看出鲍出的伤势并不重,不过当前这种环境下,是无法为他彻底治疗伤势的,因此,便建议道。
“诺!”鲍出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说完便跟在华佗的身后往出走。
临走之前,鲍出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四弟鲍成。
鲍成被吓得赶忙溜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鲍出的两个兄长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们没有敢跟过来,唯有小五鲍功一个人跟在两人的身后,又来到了县令的府邸。
华佗出神入化的医术,就在不久之前,金珏军防御张鲁军进攻的那一战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金珏军士兵虽然并没有跟张鲁军正面交战,可是,士兵们难免会被敌方的流矢射中。凡是经过华佗救治的伤兵,居然没有死一个,要知道,在治疗的过程中,金珏忙着其他事物,并没有插手。华佗能够在夏末炎热的天气中,让受伤的士兵伤口未曾发炎,这已经让金珏和其他人非常震惊了。
因此,华佗现如今已经是整个略阳县,除了金珏之外,所有百姓们和黄巾军景仰的第二人。
第三是鲍出,至于管事的刘雄鸣却只能排在成廉和李封之后。在乱世当中,还是个人武力更加让人折服,成廉之勇,李封的射术,不是刘雄鸣可以比拟的。何况,大家都认为,刘雄鸣所做的事情,不过是遵照金珏的吩咐罢了。
可金珏心里面很清楚,若是之前,他把那些任务交给其他人,未必能够像刘雄鸣这样尽心尽力,而且,做得如此之好。
关于如何治疗外伤,金珏和华佗曾经在路上浅谈过,在他来到略阳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刘雄鸣为华佗找了一间大而宽敞,且通风效果非常好的房间,专门用来做治疗伤兵的手术室。
这样的房间,有三处,也就是略阳县三位主官宅院里的正堂。县令的正堂,金珏要留下来和属下商议正事,而县尉的正堂,则是将领们留下来招开军事会议的地方,因此,刘雄鸣就把县丞宅院正堂粉刷了一遍之后,交给了华佗使用。
三人来到手术室,李当之早已把室内的四角里挂上了很多灯,把整个室内照的是亮如白昼一般。
华佗让鲍出坐在手术台上,他拿出金珏让人专门打造的一套手术工具,用盐水净过手,用热水将一件件工具都烫过一遍之后,便开始为鲍出治疗伤势。
先用剪刀将鲍出左臂上的麻布条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撕减了下来,接着,他让鲍出饮用了一口烈酒,再用剩下的烈酒将其左臂上的伤口冲洗了一遍,仔细一看,这才松了口气。
华佗现在伤口里撒了自己特制的金疮药,接着用串了鱼肠线的钢针为鲍出缝合伤口。
烈酒,钢针,鱼肠线,手术室里还有不少的东西,都是在金珏的建议下弄出来的。不过,因为略阳县缺少粮食,金珏制造出来的烈酒并不多,只能供给主要将领受伤的时候用。至于一般的小将或者士兵,华佗只能用盐水,或者特制的消炎草药为其处理伤口。
“万幸,鲍壮士的伤并不严重。你果然离开,居然能够让这一箭只伤及到你的肌肉,而没有伤及你的筋骨。了不起啊!”华佗一看就明白鲍出是怎么受的伤,更加感慨的是,鲍出中了这一箭,居然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除了那一小杯烈酒之外,华佗并未给鲍出服用其他任何止痛,或者麻醉的药剂,可鲍出却是很安静地接受了华佗的治疗,整个过程,他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这一点,就连成廉都做不到。那厮在之前战事中并没有受伤,结果,在战后却受了伤,巧合的是,他居然也是被敌方射中了左肩。
那个时候,正好华佗就在金珏的营中,离着河池县并不远,因此,金珏就派了足足五百人护送华佗去河池县为成廉治疗伤势。
“要说厉害,我这个武夫又怎么能够比得过华先生和公子呢?你们发明的这些物事,一旦普及开来,在战场上能够救下好多原本必死的士兵啊!”鲍出却是摇了摇头,淡然地说道。
没想到,鲍出虽然没有打过仗,却能够看出这其中的好处。
“唉!鲍壮士真是过誉了。虽然动手的人一直都是我,可我已经在医学方面浸淫了几十年,只是没想到,猛然发现,我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华佗却并不同意鲍出的话,他感叹道。
华佗随即叮嘱道:“不说这些了。鲍壮士,仇池山那里安顿好了吗,你把士兵交给谁管理了,你之后又有什么打算呢?我是不管这些,不过,明日一早最好在珏儿开会之前,就向他禀报。好了,当之,你给鲍壮士抓服药煎好,等他喝完之后,鲍功,你留在这里,待一会儿送你哥哥回去休息吧!”
“是,师傅!”鲍功答应道。
吩咐完,华佗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李当之把室内的灯笼只留下了一个,其他全都吹灭了,接着他便出了手术室抓药煎药去了。
“小弟,你刚才称呼华先生为师傅,难道你已经拜他为师了吗?”这个时候,留在手术室里的两兄弟才得空单独说会话,鲍出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呀,三哥。小弟我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一直都觉得自己既窝囊又没用。文不成武不就的,学什么都学不好。自从见到华先生出神入化的医术之后,我就明白,若是想要有出息的话,华先生就是我的好榜样。”鲍功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三哥,回答道。
母亲被劫走那件事,虽然鲍李氏没有责怪其他四个儿子,却也给四个儿子内心深处留下了巨大的创伤。
现在,也就只有鲍功一个人因为华佗而走出了心理的阴霾。
“我之后会带着母亲和哥哥们一起去仇池山定居,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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