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武关还有大约十里,金珏主动让部队停了下来。
就在当夜,鲍出亲自出面,夜探武关。
深夜里,靠着爬城锁,鲍出一个人飞速地爬上了武关的城墙,在城墙底下,司马懿和李孚惊愕地抬着头,看着不到一刻钟就在武关城墙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那个游侠,心下惊骇不已。
他们两个都忍不住在想,若是金珏像公孙述一样,把这样的人派出去大搞暗杀行动的话,这天下间又能有几路诸侯能够挡住这个游侠呢?
“呵呵呵,司马兄,李先生,你们恐怕是想多了。你们不要忘了,这天下间,唯一对我有威胁的军阀,只有曹操一个人而已,而他身边职宿的人之前是已经战死的典韦,现在就是他的那个同乡,人称虎痴的许褚,有这两个人在,即便我鲍大哥真得就能够暗杀得手的话,也必定跑不出许褚和曹操其他护卫的追杀。
你们说,为了一个阉竖之后,小子我犯得上派一个如此忠勇之人去主动送死吗?”一旁看热闹的金珏自然看出了看人的心思,主动说道。
李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在心里一直都不认同司马懿和金珏对袁绍军和曹操军实力的判断,但是,他很赞同金珏的方才的说法,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阉竖之后,配上一个如此忠勇之人。
可司马懿听完后,却把头偏在一旁,撇了撇嘴,心说,你小子这番话骗鬼呢?他很清楚,金珏之所以不把鲍出派出去执行刺杀任务,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金珏怕死,而且是非常怕死,他怕其他诸侯派人到他这里来刺杀他。
真像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
鲍出曾经和金珏进入过武关,故此,他对武关的布防情况,以及军官居住的地方都非常清楚。
很快,鲍出就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关尉的床前。
守关的关尉姓李,与鲍出是姨表亲,也就是说,此人是鲍出母亲妹妹的儿子,这也是鲍出主动请缨来劝降此人的根本原因,他知道,即便他这次不出手,自己的表弟也是一定打不过金珏的。与其看着表弟被杀,他还不如主动站出来,劝降表弟。
“李小子,是我!”偷偷摸摸地潜入到了李关尉休息的地方,鲍出拍了拍对方的脸,轻声呼唤道。
“谁?你……”李关尉被鲍出冰凉的手惊醒了,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黑影,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被吓了一大跳,惊呼了一声,便向扯开嗓子大喊救命。
鲍出上前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解释道:“不要说话,我是你表哥鲍出啊!”
“啊!”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李关尉这才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鲍出看他的样子似乎清醒了过来,便主动松开了捂住对方嘴巴的手。
李关尉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面向鲍出,低声问道:“鲍出表哥,我听乡人说,你不是早就携着姨母和几个表哥一起逃难去了荆州了吗?你怎么这么晚来武关,意欲何为呢?”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鲍出也不废话,他把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之后,便闭上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表弟。
“这么说,表哥你是打算劝降我了?”李关尉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咬着牙问道。
“不!”鲍出却摇摇头,回答道:“公子的意思,不一定非得要你投向他。只需要你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方我们出关,之后,便没有其他事情了。我们这次出了关,便不会再从武关返回关内了。不过,表弟,我考虑,如果你真得这么做了的话,事情终究会暴露,而马超也一定会问责于你的。你不如干脆投向公子算了。”
这个时候,鲍出还不知道金珏已经把李关尉的家眷从长安城里带到了关下。
“可……?”李关尉顾虑地正是这一点,可话到了嘴边,欲言又止。
鲍出猜出了表弟的意思,便劝解道:“表弟,你是担心你的家人吧!这一点你放心,若是你肯投向公子的话,他一定会在马超发觉此事之前,把你的家人救出长安城的。”
“表哥,若是我不答应,你待如何呢?”李关尉企图做最后的努力。
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轻易选择变节的,但凡有选择,李关尉都不想按照鲍出的说法去做,可是,他也知道,表哥暗夜潜到自己的床前,就是要确保金珏军能够闯关成功。
“呵呵呵,很简单,打晕你,拿了你的手令,明日一早就立即命令你的手下人开关放人。”鲍出笑了笑,回答道:“表弟,你是不是认为这个计策根本就行不通呢?那么,你可听说,凉州刺史马腾当初是如何从韦端手中巧取的汉阳郡呢?”
马腾巧计夺城,这件事,马腾自己、韦端和朝廷虽然都不曾公开过此事的真相,但是,相关的传闻却又很多,即便马腾专门派人清查过此事,可是,马腾用假圣旨骗取凉州刺史的事情,还是被人在整个凉州和三辅传得是沸沸扬扬。
马腾和马家人一直都以为是金珏在暗中搞鬼,故意败坏马腾的名声,可实际上,马腾这一次是真的冤枉金珏的。派人故意在上述两片区域散布这个谣言的,不是别人,正是马腾结拜好兄弟韩遂。
至于原因吗?
解释起来也很简单,用七个字来概括一下就是——韩遂害了红眼病。
这对结拜兄弟是三国史上的奇葩,性格相仿。
想想看,他们当初在有内应的情况下,居然还败在了李榷和郭汜的手上,足见两人都是有点奸诈、有点野心,却没有什么大本事的小军阀。
这就难怪,如果没有金珏突然出现的话,他们两人还会在凉州自己打死打生,任由曹操的势力一步步逐渐蚕食掉三辅乃至整个凉州。
伪造马腾军的文书,对于金珏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