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侯军的突击下,这支曹军运输部队的东北角迅速从混乱直接走向了崩溃。w菠●萝●小w说
金侯之所以选择在曹军炊烟升起的时候进攻,是因为,他听金珏说过一种理论。
敌军最为松懈的时候,一般有三种。
一是,天刚黑;
这个时候,人的眼睛要适应外界光线的变化,因此会相对松懈。
二是,半夜三更;
这个时候,是人一天中睡得最熟的时候。
三是,黎明前。
这个时候,是人一天最为懒惰的时候,即便被惊醒了,很多人有起床气,兼没有睡够的话,是不愿意起来的。
其实还有,第四种,就是人在吃早饭的时候。
在这个时代,当兵并不存在吃饱这一说,应该说是,除了金珏军以外,其他诸侯的军队都不会有这种现象出现。因此,选择点就应该放在早饭快要做好的节点。已经饿了大半夜的士兵们,在选择拿起武器抵抗和立即吃饭,再做抵抗这中选择上,会出现犹豫。
尤其是金侯让自己手下士兵们一起大喊的口号,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看到面前已经做好的饭食,曹军当中有一半多的士兵都选择扔下手中的武器,跪爬在热气腾腾的大锅灶旁边,哪怕曹军中的军官手中的长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都不管不顾,一个个如狼一般开始抢锅里的饭吃。
临死前,起码要做个饱死鬼。
这是底层士兵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见此情景,金侯连忙大喊道:“谁杀了曹军中不肯归降的军官,他以后就接替被杀军官的位置!”
金侯毕竟年纪小,个头又小,声音虽然尖利,但是,他要收的话传不出去太远。后面的侯龙听到后,便跟着金侯,将他方才喊得话又喊了一遍。
很快,随着金侯军不断推进,再加上金侯新添的这句话的威胁,敢于出面抵抗的曹军将领变得越来越少,不是已经被手下们合力杀了,或者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跟着士兵们一起投降,再有就是直接跑向了中军。可金侯的目标从一开始一直就是中军,根本就没有改变过方向。
……
三刻钟之后,当侯龙带着他训练出来的弓箭兵们杀光了围在曹浑周围企图做最后的努力保护主将的亲卫们,战斗就已经基本上结束了。
金侯带着侯虎以及部分兵力就守在中军帐,他自己就在这里,开始带着他训练出来的医务兵为手下受伤的士兵们缝合伤口,做一些简单的治疗。
同时,他一边分派侯龙带着其余士兵收拢那些还活着的曹军士兵,一边命人到营外去将刘基和他身边的侍卫接进大营。
带刘基到军前观战是一回事,刘备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责怪金侯的,可若是金侯直接带刘基参战的话,性质就完全变了,即便到战后,刘基没有受伤,刘备知道了,必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这两点区别,金侯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金侯即便有能力,他也不会出手救治那些受伤快死了的曹军士兵。
大约过了两刻钟,侯龙就已经整军完毕了,他走到金侯近前,低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属下通过审讯得知,这支部队的将领姓曹,听说还是曹贼的从弟,就是那个大胖子。降兵里面一共还有两个姓曹的,您看应该怎么处置?”
以往,侯龙和侯虎,以及金侯军中的士兵们,也曾经亲眼看到过金侯带着一些手比较巧年轻孩子一起用兔子联系缝合伤口的技术,那个时候,毕竟不是在人身上缝线,所以,他们感受并不深。可是,当他们看到金侯在现实里真得用缝衣服的针为伤兵们缝合伤口的时候,全都被吓的噤若寒蝉。
金侯训练出来的医疗兵,起先都是平民家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没有见过鲜血淋漓的场面,甚至是死在自己怀中的同僚。因此,在这个时候,真正能够像金侯那样谈笑风生、手中的针线却一点都不慢地为手下缝合伤口的,是一个都没有。
甚至有一半医疗兵,在见到这种场面之后,不是被吓晕了,或者吓得狂吐不已,就是被吓尿了裤子。只有少数几个从军队中沙汰下来的经历过战火和徐州人间炼狱的娃娃兵还能够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用手中的针线歪七扭八地将伤兵们的伤口缝合了起来。
麻药,哪里有这种东西,麻沸散是金珏军军中的不传之秘,除了华佗、李当之和金珏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原配方。
这属于军需品,金珏可不会傻得将之外传。
金侯走到时候,金珏也就只给了他三个用小瓷瓶装着已经调配好的麻沸散药剂和一瓶初步试制出来的滇南白药,其主要成分就是三七。这两样药剂都是金珏亲手交给他,让他自己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
“姓曹的?留着干什么,浪费粮食吗?全都杀了,记得把主将的人头硝制好就行!”金侯闻言,连头也没有抬一下,非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吩咐道。
“金将军,小人愿意投降,愿意跟您改姓金。您若是一定要杀小人的话,小人也无话可说,不过,请你救救我手下这个兄弟吧!”金侯这边刚吩咐完,那边,跟大胖子曹浑一起跪着地一个黑铁般的汉子抬头直视着金侯,大声喊道。
金侯循声望去,不由得心中暗叹了一句,好一个汉子。既然此人跟曹军主将跪在一起,那么他必然也姓曹,可金侯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是奇怪的细节,这位大汉身上居然挺干净,不但没有破,上面居然连一丝一毫的血迹和尘土都没有沾染上。
按理说,曹家的人一听说这是公子的军队,必然会拼死反抗的,因为,他们都知道,金曹两家有着不同戴天之仇,一旦一番被对方抓住的话,就是必死之局。
可是,这个黑大汉看样子,不但身上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居然还想跟着自己一起改姓为金,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