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蒯良的想法,将南阳郡北部百姓向南迁徙,首选目标自然是汉水以南,而不是傅彤要求的新野县。傅彤把郡治迁移到新野县,蒯良虽然也知道是一步好奇,但是,由此新野县也势必会成为曹军进攻荆州时的主要进攻目标。
而在执行将百姓迁徙到汉水以南、及百姓们真正被安置到位的这段时间之内,襄阳城外肯定会乱上一段时间,就算是蒯良出马,也难以阻止恶件的出现,他只能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而已。
故此,蒯良才特意出言,再三叮嘱自己的女儿,让蒯秀儿在这段时间里不要出城胡跑。
一年当中,蒯秀儿的确是会出城到走亲、访友、游玩,世家子弟就是如此。蒯秀儿是比较贪玩,不过,那也只是在在蒯良这个父亲的面前,平时她是挺乖的,一年当中也出不了几次城。
如果蒯良不提这句还好,一提起这句,难免就会让年轻人想东想西。
蒯秀儿就是如此。
怀揣着心事,蒯秀儿急步走出了家门,来到了紧邻蒯良府的叔父蒯越家中。
都是一家人,蒯越家中的管事和下人们一看是对门的小小姐,所有人自然是不敢去阻拦于她。
径直走到蒯越女儿的闺房外,蒯秀儿便急不可耐地大声询问道“姐姐,慧儿姐姐,你在家吗?你现在忙什么呢?”
“咳咳,秀儿妹妹,你怎么现在就来了?看你着急的样子,是不是伯父已经给你找好夫家啦?”说话声中,闺房里走出来一个容貌秀美,就皮肤有些过于苍白,满头的黄色长发在阳光里闪耀着别样光芒的漂亮小姑娘,看到蒯秀儿急匆匆地样子,便出言调笑道。
这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名叫蒯慧儿,她是蒯越的幼女,之所以十五六岁依然待字家中,因为是早产儿,生下来就带有胎里病,故此,一直以来,她的身体都不是太好。
听见蒯慧儿咳嗽,蒯秀儿立即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她一双冰凉而苍白的小手,非常关切地问道“慧儿姐姐,你最近身体可好些了吗?”
“多谢秀儿妹妹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妹妹,你这是究竟怎么了?”蒯慧儿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蒯秀儿含笑问道。
“啊?”蒯秀儿一愣神,猛然醒悟过来,她急忙偷偷在蒯慧儿的耳边低声说道“姐姐,最近襄阳城,或者说是荆州可能要出大事情。今天,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父亲不但把大哥和二哥都派了出去,而且,把家中许多家丁也都派了出去。
不仅如此,大哥二哥,以及那些家丁走到时候,都还骑着家中的快马。我偷听了一句,父亲遣他们出府,似乎是要请什么人。姐姐,你说奇怪不奇怪呢?对了,还有,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些,父亲在撵我走的时候,居然说了一句,最近一个月,让妹妹我不要出城。”
“咯咯咯!”蒯慧儿听完,暂时由于信息不全,也同样才不会出具体的原因,但是,她为了故意逗蒯秀儿玩,轻笑了三声,回答道“恭喜秀儿妹妹,贺喜妹妹,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你难道还猜不到吗?伯父派这些人出去,显然是忙着为秀儿妹妹你挑选佳婿而去的。咯咯咯!”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一听这话,蒯秀儿居然还当真了,她把可爱的小脑袋偏在了一边,朝地上吐了几口吐沫,有些生气地说道“姐姐,妹妹是来向你讨教正事,你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呢?枉大家都叫你女张良,看来,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蒯慧儿她自小天资聪明,智慧过人,长得也极为漂亮,在整个荆州都非常有名。可是,就是因为她天生身体不好的缘故,蒯越担心她的身体,故此,就一直没有给她找女婿,已经十六岁的她一直待字闺中。
蒯慧儿聪明是聪明,但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读死书的小女孩,又如何能够配得上女张良的称号呢?所谓‘女张良’,也只不过是出自蒯秀儿这个年纪更小的小女孩之口,但凡是听到的人也只当做一个玩笑听罢了。
不过,都是亲姐妹,蒯慧儿自然不会因此生蒯秀儿的气,而且,她也有自知之明。
“好了,姐姐不开玩笑了,让我想一想!”蒯慧儿闻言,板了板小脸,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妹妹,我猜测,南阳郡那里可能又要打仗了。而引起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州牧新任命的那个南阳郡新任太守傅彤,但具体伯父要忙些什么,为什么派出两位兄长出门,又为什么不让你出城,姐姐就是实在是猜不出了。”
“这样啊!”蒯秀儿闻言,撅着小嘴,歪着可爱的小脑袋,心里有些气恼。
蒯秀儿自然不是再生蒯慧儿的气,其实,方才蒯慧儿第一句玩笑话,才正是她现在心里面最担心的一件事——她担心父亲真得是为了给她择婿,才把她拘在城里。
姑娘大了自然就要嫁人,蒯秀儿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明白归明白,可是,她到现在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姐姐蒯慧儿都没有出嫁呢,凭什么轮到她呢?
就在此时,闺房外突然有人插言问道“慧儿妹妹,你仅凭秀儿妹妹的只言片语,就能够猜出这么多事情来,不愧是女张良啊!”
“噫!英儿姐姐,你怎么来了?”蒯秀儿只听声音,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她惊讶地问道。
来人却是蔡瑁的小女儿,名叫蔡英,她今年也只有十六岁,比蒯慧儿只大了一个月。别看蔡夫人和蔡瑁在荆州士人圈子里名声不堪,但是,南阳蔡阳蔡家可是出身名门,他们二人的父亲就是名士蔡讽,而他的姑母更是太尉张温的妻子。
蔡家是名门世家,可蔡瑁却是武将,而蔡英自小便像极了男孩子,也极为喜欢学习兵法和舞枪弄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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