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强撑着笑意道,“王爷先休息吧,不打扰了。”
李氏离开这房间,脸就垮了下去。
她恨恨的转过头看向那随之紧闭的房门,强压了心中的恨意,“确定那死丫头在房间里?”
“是,虽然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个气味,但是老奴敢肯定,三小姐就在那屏风后面,刚才那声音,只怕也是三小姐发出来的。”容嬷嬷一张四方脸,眼漏凶光,让人望而生畏。
“近来天气有点干燥呀,若是午夜时分,天干物燥的,走水了可怎么办?让院子里的人小心伺候,免得王爷在白家出了事,只能跟我那可怜的三女儿做一对亡命夫妻。”
这个瞎子有什么好的,白嫣兰那个丫头在北禹只见过他一次竟然就陷进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李氏无奈,也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他们,让她彻底死了那个心思。
容嬷嬷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只是眼睛微微眯了眯。
“奴婢知道怎么做。”
李氏一走,白嫣然就尴尬的从屏风后面出来。
“实在不好意思,那嬷嬷的名字有点滑稽。”
阿刃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死人。
“主子,咱们是否现在就走?”
“你可有东西要收拾?”司徒湛转过头,面对白嫣然。
白嫣然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李氏过来假惺惺的哭一把,司徒湛现在就要走?白嫣然想了想,重重的点头!
“有!”
悄悄的溜回马房,把遗物收好,带了一个超大的包袱,回到了司徒湛这里。
“我们何时走?”白嫣然期待的问道。
“入夜。”司徒湛冷冷道,随后又问。“何物?”
“秘密!”
白嫣然学着司徒湛的惜字如金,说完就往阿刃替她收拾的房间去了。
她如今可是白家的三小姐,不能在没有成亲之前跟别的男人共居一室。
回到房中,白嫣然就将从马房中找到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原主的亲娘留给她的遗物,不管这些年来原主多么的困苦无助,她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只是可惜,原主的念头也抵不过白家人的残害。
白嫣然看着手中用一层层的布包裹起来的东西,狐疑的打开之后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枚厚厚的铜叶子造型的东西。
白嫣然仔细的检查这铜叶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印记。
“把这样的东西留给女儿,或许会有特别的意义,你放心吧,你的东西我会好好保存的。”白嫣然却郑重的将这东西随身收拾着。
随后躺在舒服的床上,白嫣然美美的睡了一觉,傍晚时分,阿刃就过来敲门了。
“三小姐,时辰到了。”
白嫣然一听见阿刃这话就翻白眼,这话说的,好像要赴刑场似的!
“马上就来!”白嫣然麻溜的把那东西收好,这才把其他的东西装了一包袱出来。
夜幕降临,天边的昏黄晚霞让白嫣然脸上露出痴痴的笑意来。
多少年了,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晚霞,这种新生的感觉让她心里是满满当当的舒服。
“等会你从马房那边的后门走,我会在暗中护着你出去,主子会在门口等你,上了马车之后,你们先走,三小姐,这一次我们带你离开,希望三小姐可以信守承诺,治疗好主子的眼睛,走吧。”
“快点!”
“放开我!”白嫣然嫌弃的一甩手,阿刃只能松开白嫣然。
两个人刚打开后门走出去,就听见之前司徒湛住的院子方向传来喧闹声。
白嫣然狐疑的回头,却被阿刃一把拉住往外扯,“你不想走了?”
“走走走!谁稀罕留在这里!”白嫣然愤愤然!
一出了白家,白嫣然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附近,二人上车,阿刃驾车前行。
白嫣然看着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的司徒湛,她跟眼前这个男人,无话可说!
“快看!那是白将军家?”
“这是走水了吧?”
“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将军府的人怎么样。”
“这岂是我们能够担心的,赶紧散了吧,议论将军府,被监园的人知道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马车外响起来议论声,这让白嫣然好奇的看向司徒湛。
“白家起火了?你放的火?”
“三小姐这话可实在没有良心,那火可是你娘放的!”阿刃听见白嫣然的话,立刻就替司徒湛抱不平了。
“我娘放的?呸,她才不是我娘呢。”白嫣然表示自己的不满。
“除了她,还有谁会这般的想我家少爷跟你死在一起?她的亲闺女可是馋我们少爷馋得够久了!”阿刃一边驾车一边翻白眼!
“咱们现在去哪儿?”又是无端的沉默,白嫣然忍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问道。
“北褚。”司徒湛终于睁开眼睛,目视前方。
“北褚?不是北禹吗?”
“北褚是北禹的境界,但是距离北禹都城有一段距离,我们先去那边落脚。”
惜字如金司徒湛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终于柔和了许多。
白嫣然点点头,刚想再发问,马车却猛的停下来。
马车外的肃杀之气让她瞬间沉了脸,眼底多了杀意。
司徒湛原本柔和的神色瞬时冷了下来,沉声吩咐:“动作快些,聒噪。”
阿刃应道:“是,主子!”
随着他离开马车,厮杀声起,刀剑碰撞的声音传入耳中。
白嫣然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裙边,轻笑道:“看来,我得尽快治好你才行。”
司徒湛眉心微动,闷闷的应了一声。
看他还是这个姿态,白嫣然轻哼一声,掀开旁边的帘子去看外面的光景。
本来以为逃出白府能保命,现在看来只是暂时的。
一个王爷,想要他命的人,怕是比要她死的人更多。
待不得待不得!
“主人有令,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夜色下,为首的黑衣人一边拼杀一边恶狠狠开口。
阿刃听着这话,手持利刃冲上去,一个回合就要了他的性命。
白嫣然冷眼看着那人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下去,啧啧两声,道了一句:“无趣。”
“你不怕?”没听到意料中的慌乱声音,司徒湛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诧异她的反应。
她不该如此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