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快速跳动的白嫣然瞬间冷静下来。
余光瞥见床头旁边的精巧箱子,白嫣然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快速开口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那便好,姑娘初来,肯定是……”
她又说了些什么白嫣然听不清,颤抖着手将小盒子拿起来,整个人激动的都有些坐不稳。
之前的辣椒粉和止疼药如果说让她片刻激动,现在的医疗箱,更是让她整个人如同开水沸腾一般,热血喷张。
她的医疗箱,跟着她出生入死的老伙伴!
输入密码打开的那一刻,白嫣然更是激动的红了眼眶。里面她所熟悉的手术刀和银针,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原来的地方。
底下一层,都是一些急性药还有止疼药,可谓是保命必备。
白嫣然呆呆地抱着医疗箱坐在床上,想着这三次出来东西的时间,也摸不出什么规矩。
她将里面的止疼药都分了出来,忍不住皱眉道:“可惜有点少,不过仅仅是司徒湛的话,应该够用了。”
她话音落地,原本已经没有止疼药的医疗箱里又出现了同等数量的止疼药。
白嫣然激动的将药拿了一小瓶出来,催动意念,果然看到空缺之处被补满。
她又拿出银针和手术刀之类的试验了一下,果然出现了原本同等数量的医疗用品。
而且,还都是消毒过的!
这一发现,让白嫣然激动不已。这何止是激动,她甚至觉得自己获得了意义上的新生!
但狂喜过后,她看着床上的一堆东西,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东西,她要是说自己是随身带来的,司徒湛能不能信?
依着他那个谨慎的脾气,肯定是不能信的!
意识到这点,白嫣然垮了脸,在脑海中快速盘算着如何忽悠司徒湛。
可当她回过神来,眼睛看向身前时,忍不住爆了粗口。
“卧槽,这特么凭空消失了?”
三秒后,刚刚的医疗箱又乖乖巧巧的出现在了白嫣然的脚边。
这下,她已经不惊讶了,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老天,你待我不薄啊!”
外面等着的十三听着这一句一句的,更觉得糊涂,连忙过来一边拍门一边问道:
“姑娘,您是不是睡糊涂了?要不奴婢去给您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小姑娘话刚说完,白嫣然忙开口制止道:“傻丫头,我就是大夫,你去找什么大夫?”
十三楞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在理。可现在不见人出来,也怎么都放心不下。
“姑娘,要不您想起来洗把脸,您都睡了一天半了,身子怕是受不住。”
正在穿鞋的白嫣然差点儿没一个失衡摔在地上。
啥?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等白嫣然穿戴完出去,十三已经准备好了洗漱要用的一应物品,早点也已经备好。
一个粥六个小菜,很是奢侈。
收拾完的白嫣然被十三带到桌前坐下,看着这阵仗,忍不住问了一句:
“十三啊,你们王爷平日早餐都是这么铺张吗?”
十三在早餐二字上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解释道:“那自然不是,王爷的早餐三份粥,一份小面,六个小菜,两份时令的瓜果……”
她掰着指头数了一遍,早已经习以为常。
对此,白嫣然只想说一句壕无人性!
六个菜她都已经觉得够铺张了,原来一山更比一山高……
等白嫣然吃的差不多,十三替她又添了半碗粥,这才开口道:“姑娘,阿刃公子刚刚差人来问今日要不要施针。”
吃得开心的白嫣然动作一顿,咽下了嘴里的包子道:“不施针,告诉阿刃,我今儿得出去一趟。”
“这……”十三迟疑了。
“放心,他可以差人跟着。只是为了你们王爷,我得去做一套趁手的东西。”白嫣然眨了眨眼,撒起慌来脸不红气不喘。
在司徒湛一个瞎子面前隔空变物容易,可阿刃呢?她可没把握能瞒得过这主仆二人。
别到时候事情没办成,反而让自己被当成珍惜动物给抓起来研究了!
“是,十三这就去和阿刃公子说一声。”十三恭敬应声,趁着她没吃完去找无情。
等她吃饱喝足,十三也带来了好消息。
为了彰显信任,阿刃很大度的说不用人跟着,并让账房给她支了一百两银子,言说不够让人回来取。
这大方的劲儿,让白嫣然一度怀疑他和司徒湛谁主谁仆。
拎着一个大钱袋子坐着马车出府,白嫣然打听了一个知名的铁铺,便让车夫直奔目的地。
等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老铁匠垮了脸,老大不情愿的下了逐客令。
“姑娘,你要是不相信俺的手艺,大可以去别家做,何必要这么羞辱人?”老铁匠涨红了脸,看着白嫣然一身绫罗绸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姑娘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何必拿我这老铁匠来寻开心?”
白嫣然见他误会,忙开口解释:“老伯您别着急,我并非是不信任您,而是这东西是用到人身上的,所以马虎不得。”
“啥?用到人身上的?姑娘你可别开玩笑了,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姑娘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老铁匠着急转过身,继续打铁。
看他油盐不进,白嫣然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不瞒老伯,我其实是一名医者!”
老铁匠听着这话顿时笑了,头也不回道:“姑娘,你就别拿老头子寻开心了。您这金枝玉叶的,哪里是那种女大夫?”
“我可并非玩笑。老伯你近期是否经常出虚汗,且觉得浑身腰软无力?”
白嫣然上前两步,丝毫不怕距离火光太近会燎到衣裙。为了司徒湛,她不得不如此。
若是不给手术刀等一系列器具找个合适的由头,司徒湛定然会怀疑她的来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老铁匠一听,咣咣打铁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看向白嫣然,狐疑道:
“你咋知道?是不是老婆子出去吆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