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怡一听,当即反驳道:“不可能!本宫能容忍你留下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别得寸进尺!”
“那行,那我便不医治了,诸位太医也都是大才能之人,对付这一点点的毒想必没什么问题。”白嫣然浅笑,说完就走。
呵呵哒,求人办事她都是这个态度,这皇后果然是当得架子大。
要不是想着司徒湛比自己大几岁,她又算是长辈,她才懒得和她在这里多废话。有这时间回去睡觉难道不香吗?
“姑娘留步!”一众太医齐声开口,因白嫣然一句话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们不知白嫣然的手段如何,可对自己的能力,心中也都有一杆秤。
对于熠王身体所中之毒,他们除了压制之外再无办法。
若是可以,他们医者父母心,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熠王殿下饱受多年苦痛?
太医院院长王贺上前两步,对着白嫣然的背影焦急道:“医者仁心,姑娘既然有治病救人之心,定然不忍看着王爷受苦对吗?”
白嫣然嘴角微抽,对于王贺的攻心之策很是不屑。可他既然能说得出这话,想来也不是个重医德之人。
“并非我不救人。皇后娘娘既然疑心我的动机,那我不动手便是。”
白嫣然浅笑,一脸的善解人意。
可她这话出口,却也让苏菀怡咬紧牙关,眸中多了怨恨。
也是,她身份高贵,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她如此对她,她自然是不快的。
可论起来,她未曾来到这个破地方的时候,她也是组织里众星捧月的存在!谁还没有骄傲怎么的?
苏菀怡气的身形微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说吧,你打算如何医治。”
“民女说过,治病方法不外传。皇后娘娘若是不需要,我这便收拾东西离开。”白嫣然语带不耐,已经不想再和她僵持下去。
她借着司徒湛离开白家,本就是为了寻求自由。要不是为了言而有信,她为何要在这王府里受人质疑?
“你!”苏菀怡脸色发白,硬是气的身形有些不稳,被一旁的锦绣扶着才站稳脚。
她看着白嫣然神色如前,在心中再三纠结之后,选择了退步。
“让你医治可以,可你不能在湛儿的身上动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宫不允许!”
苏菀怡的声音都染了颤意,尽可能不让自己失态,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她一生骄傲,就这么一个儿子却还落得如此境地,她怎能不心痛?
一众太医听到动刀,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白嫣然的眼神无比怪异。
王贺也满脸震惊,看着白嫣然颤声道:“动刀?姑娘师承何处,可曾有过先例?”
在身上动刀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是在当朝王爷身上,更是前所未有。
即便是民间,王贺也不曾听说有几个先例。
“自成一派。例子自然有,不然您觉得我会拿病患的性命开玩笑?”
白嫣然挑眉看他,眼中带着些许质疑。
她知道他们一个个在顾虑什么,可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不然,也不会跟着司徒湛到北禹来。
治得好,皆大欢喜。治不好,她焉有命在?
“这……”众人唏嘘不已,一个个持着怀疑的心思,却也不敢再说出质疑的话。
“不行,本宫绝对不能任你胡来!王太医,你们太医院这么多年难道连半点办法都没想到不成?”苏菀怡愤怒开口,看着王贺等人的眼中也多带怒意。
“偌大个太医院,难道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一个弱女子不成!”
白嫣然被苏菀怡的话逗笑了,挑眉看向她,反问道:“都十几年了,若是太医院有办法,至于等到今日?”
白嫣然这话虽是狂妄,却也是实话,以王贺在内的一众太医皆是屏气凝神,无话可反驳。
苏菀怡也被白嫣然的态度气到,刚想说广招民间有能之人,却只听白嫣然继续道:
“若是我治不好王爷,不用皇后娘娘吩咐,他就不会留我性命。所以,我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这么竭力阻拦。”
白嫣然说着,话一顿,继而反问道:“难道为人母的皇后,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永远眼盲不成?”
杀人诛心,白嫣然这话更如同利刃一般,一下一下的戳着苏菀怡的心,让她险些站不稳。
她沉默半响,抬眸看向神色坚定的白嫣然,咬牙道:“本宫姑且信你一回。可若是湛儿有什么好歹,你知道后果!”
苏菀怡说完,便甩袖而去,跟着她来的太监宫女快步跟上。
剩下的太医面面相觑,没等白嫣然赶人,也都相继离去。
屋内,司徒湛已经被阿刃服侍着擦干了头发坐在床上。院内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的清清楚楚。
阿刃看他面色不算好看,也不由解释道:“王爷,白小姐一向是心直口快,您别太放在心上。”
“是吗?本王倒是觉得,她很有自知之明。”司徒湛淡淡开口,思及刚刚白嫣然笃定的语气,也不免有些期待。
他倒要看看,白嫣然的能力,配不配的上她这一身傲骨。
阿刃猜不出司徒湛对白嫣然的态度,忍不住低声问道:“王爷,动刀之事毕竟只在一些古书上见过,您难道真的要以身犯险?”
“除了她,可还有人说过可以医治好本王的眼睛?”司徒湛不答反问。
这些年,来府上的有太医有民间大夫,无一不是兴高采烈的来,灰头土脸的走。
他本已经放弃,可不想这一趟南齐之行,却让他真的看到的希望。
所以无论过程如何,他都一定要试一试。这样,方才不愧对这十几年的折磨。
阿刃无话可答。他跟在主子身边数十年,伺候了他数十年,自然明白他对于重新看到的期望有多高。
若是可以,他宁愿用自己这双眼换他能看到。
“去,让人去和母后说一声,明日后日,她便不要来了。”
司徒湛轻声开口,对于晚上的情形也不想再次发生。
一个是为他治病之人,一个是他的母妃,他可不想两人再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