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午在这边吃了一会就饱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强制减肥, 但他还是会加大运动量,有意的控制体重,吃东西的方面也尽量挑选一些水果沙拉吃, 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剩余的再吃一点牛排补充补充。
吃完了就该回去了。
简时午给甄美丽打了个电话,确定了母亲的位置后便准备过去, 手里拿了杯水小口喝着, 一边走一边确定路线,母亲在前庭,可以抄近道过去,花园小径处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凉亭,离的远远的,还能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耳熟, 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是仗着有资本捧着呗, 要不是他哪里是健安你的对手。”
“哼。”
简时午听出来了,这是王建安和他的马仔在这里聊天呢, 也可以理解,这条小道一般还真的没人过来,这会他们聊的旁若无人的, 自己要是过去了指不定还得把人给吓一跳。
……
简时午都考虑要不要换条路了。
结果, 他还没调头换路呢,王建安他们聊天的话题又偏了, 开始往其他方向拐了。
小马仔问:“王哥,你说简时午背后的资本是谁啊?我看以简家的实力, 也不像是能那么张狂的样子啊。”
简时午顿住了脚步。
不止小马仔想知道, 就连他自己也想知道。
其实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次中选少不很多人对他的支持和帮助, 比如猴子和母亲,但是又有好多事情似乎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多了,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去想。
接着,
王建安的声音有些傲慢的传来:“还能有谁?”
简时午心头一紧
他听到王建安坚定的下了结论说:“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就是季家的大少爷,沈成啊。”
马仔似乎有些惊讶:
“季家,不会吧!?”
“怎么不可能,一中的学生都知道沈成转学回来后最会巴结着他的就是简时午了。”
“那他这不就是誰有钱跟誰玩?”
“你以为呢,简时午一个素人,难不成还真的有那么大的名气吗赢吗。”
……
微风徐来,简时午站在原地,安静的听着。
在他的身后的侍从偷偷瞧了他一眼,发现少年的脸蛋竟是出奇的平静,他猜不出喜怒,但是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马仔又说:“那他和沈成的关系不一般啊,看来还是不好惹。”
“怕什么?”
王建安倒是看的开:“沈成也就玩玩他而已,简家小门小户的还想攀高枝,别看那个简时午看起来那副单纯的样,背地里说不定用了什么计俩呢,你看这宅子他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我看他应该更熟悉沈成的卧室怎么走。”
简时午握在身侧的拳头硬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稳重的人,很容易冲动,正在极力压火呢,就听到马仔又说:
“那么,那些票都是沈成给买的吗?”
“不然呢?”
“他居然这么有钱吗,不愧是季家。”
“暴发户呗。”
王建安的声音刻薄而又犀利:“我听说沈成以前可不是在季家长大的,有个穷鬼家庭,现在可能是穷人诈福吧,气质这块还是没跟上,那种小家小户出来的孩子就是一身铜臭味,上不得台面…”
两个人的交谈嘎然而至。
…
前院
当沈成接到侍从紧急通讯说简时午在后院打人的时候,他是有些意外的,当他快速赶来,离的远远的就听到鬼喊鬼叫的时候也是意外的。
从以前他就见识过简时午打架是个什么姿态,他最擅长的就是把人按在地上打,但那是胖的时候,瘦下来后他就不再依赖重量,而是靠力气把人压制住。
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明显是挂了彩,简时午也灰头土脸的。
王建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敢打我?哎…嘶……简时午你还打是不是,你再打一下试试,你别以为你有那个暴发户男朋友你了不起了…”
简时午很凶的又踹了他一脚:“你再说!”
王建安疼的嗷了一声,口不择言:“哎!你还真打啊,你等着吧,一会我妈妈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誰都保不了你,我还有粉丝呢,知道打我会有什么后果吗?我封杀你…”
花园里面乱作一团,侍从也不敢随意出手,原本站在那里的时候他明明看简时午还蛮冷静的,谁知道这两个人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是哪里触到他的雷点了,这少爷出去对着人家就是一顿打啊。
不过也正常,十七八岁的年纪,气血方刚,有什么事情打一架,实在不行就打两架。
简时午又给了王建安两下子,还不忘记放狠话:“打你怎么了,你再说我还打你!”
放狠话的人奶凶奶凶的,扬起脖子揉了揉手腕,一个侧目,却猝不及防看到花园小径处站着人,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今天他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连体西装,高贵优雅,和灰头土脸的自己比起来,干净不染的像城堡里的王子。
沈成目光幽深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简时午瞪大眼,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和地上两个人撇清关系一般:“沈成…”
王健安和马仔本来还在跳脚,顺着简时午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也都僵住了,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
沈成走近几步,最终站定在简时午的面前。
简时午就像是家长来了的小朋友,莫名心虚:“你…怎么来了?”
沈成低头看着他:“你打他们了?”
这话淡淡的听不清喜怒,但在人家后花园打人的简时午却有些期期艾艾的,而后面的两个人却像是看到什么救星一般要冲过来告状,毕竟当时他们就是在亭子里说话,是简时午冲上来就二话不说打人。
简时午有点理亏,轻轻点头:“打了。”
他等着沈成批评两句。
然而,沈成却伸出修长的手理了理简时午有些乱了的衣襟,因为低着头,他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因为离得太近了,简时午甚至能闻到沈成身上好闻的清香,这样熟悉的味道很是安神,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那些同床共枕的日子。
……
还有一些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
沈成低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唤醒:“你这样打人,太冲动。”
简时午一愣。
接着
他看到沈成侧了侧身子,在路边的小道一个消防栓上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草地上开始慢慢发出了异样的响动声,接着,围着亭子一圈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升降起来喷水的装置,漫天都是有些冰凉的水四溅。
“哇啊…”
“这什么啊!”
“哪来的水啊!”
王建安和马仔一跃三尺高蹦了起来,凉亭本来就在湖畔,漫天的水看不清路,加上两个人到处蹦跶,脚一踩空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简时午倒吸一口气,赶紧要去救人,手臂却被人拉住,沈成不让他过去淋雨,对着侍从使了一个颜色。
侍从会意,连忙跳了下去。
当王建安和马仔被侍从救上来的时候,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秋天的水冰凉,他们都喝了几口湖水,漱口一般的往外吐,草地上的自动应急洒水装置停了。
当王建安再抬头的时候,看到面前是一双干净的皮鞋,目光再往上移动,就对上了一张清冷的面孔,凄白的月色下,沈成缓缓蹲下身来,他的动作优雅,仿佛真的关心他一般:“还好吗?”
“你……”
王建安气急:“你们家的装置怎么回事,故意害我们掉湖里去吗?还有简时午居然敢打人,沈成,你是季家的大少爷吧,你也是亲眼看到了我这伤口,你评评理吧,今天没个说法,这事没完。”
他离的远,没看清是沈成开的按钮。
沈成对他的吵闹置若未闻一般,他淡声开口,对侍从说:“后院的消防装置坏了,明日让人来检修,王少爷不甚坠入湖中,在营救过程中不小心受了点伤,让家庭医生待会过来。”
侍从:“是。”
王建安咬牙切齿:“这伤明明是简时午打的!”
“是吗?”
沈成挑了挑眉,他的清冷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冷笑:“誰看到了?”
王建安一愣。
月色很亮,有微凉的风吹拂过来,很凉,寒冷的人浑身哆嗦。
沈成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旁边的马仔,他的眸子深沉,明明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他笑着看着你,清冷的五官却渡着一层寒意,慢条斯理的询问:“你看到了?”
马仔愣住了。
那一刻,没有任何的威胁,但他就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无师自通一般,他火速道:“没,我没看到。”
即使被打了,马仔也摸了摸脑袋,配着笑道:“这伤应该是刚刚落水磕碰到的。”
王建安恨铁不成钢的看他。
沈成似乎很满意马仔的回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单薄的微笑:“那可真是不小心。”
“这湖水深,好在我们过来的及时,要是出了什么纰漏…”
不远处的湖水在月色下泛着银色惨白的波光。
沈成的面色清冷,他侧目看向了旁边的王建安,轻启薄唇:“就是人命攸关的事了。”
所有反驳的话在王建安和沈成对视的那一刻全部如鲠在喉。
男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穿着干净工整的白色西装,但在这浓厚的黑夜中,他更想一个残酷无情的恶魔。
沈成冷笑:“没有下次了,你说呢?”
……
王建安的身子软了。
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从心里头蔓延,他竟是害怕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毫不怀疑,如果沈成想,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这个人太可怕了,是绝对不能招惹的那类。
“沈成”
这时,有一道清脆的呼唤从后面响起。
是简时午走过来了,少年刚刚好像也吓傻了,这会缓过劲了才敢靠近,因为刚刚沈成不许他过来,所以因为隔得有些远,他没听清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在距离他们几步的地方停下,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奶音一般:“没事吧…”
月光下简时午白皙的脸蛋煞白,但圆溜溜的眼睛里却满是后怕的担忧。
接着
在王建安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刚刚还寒声威胁他的沈成就像是会变脸一样,嘴上斥责,但是看着简时午的目光温柔的滴水:“不是让你在那等着吗。”
简时午:“我有点担心会他们会出什么事…”
“担心什么?”
沈成回头对着王建安和马仔询问,像是贴心的大哥哥一般:“你们有事吗?”
王健安:“……”
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