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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等人跳
    王匡这边放不下心,小毕等人也怕,“公主,那王匡,真的会给?”



    刘意捧着热气腾腾的白开水,一脸满足,“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今日王匡监视,明日王匡跟,他能天天堵着自己不成,只要一天王匡没管住,她就能拐了兵跑路。



    再怎么不情愿,在名流人物前立下的诺言,王匡还是要捏着鼻子履行。他怕刘意跑了,不想给好兵,又怕人家说他王匡克扣,兵都是菜鸡,折了自己面子,最后选来选去挑了支好兵,额外塞了一个幕僚。



    临走前更是再三嘱咐,你们的头是我王匡,别跟着刘意跑了。



    刘意要来温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温县,常家人还好,司马家就愁了,司马朗一问再问,“她真要来温县?”



    他之所以没赴宴,原因就是司马朗偷回温县的,且不谈远在雒阳董卓是什么脾气,回来以后司马朗也没打算久留,这会举家搬迁,要是被刘意发现,万一说到王匡那边,就是麻烦事一堆。



    比起司马朗的不安,这位叔父很放心,“伯达多虑了,是宴上有人提起李邵之事,长公主方才动了心思,长公主柔善,不会多问什么。”



    先前李邵住在野王,为避战乱要搬家,被劝后执意搬走。他是野王一介名流,李邵的逃亡导致野王动荡不安,以致出了民乱,温县因为离得远,也遭到殃及。



    说罢他看向司马朗身边的司马懿,抬手想逗司马懿,司马懿条件反射就是捂脑袋。



    “不准摸。”



    这孩子怎么了?



    司马朗干咳一声,把司马懿往后拉,商量起来,“我先前未赴宴,太守也不知,此时被长公主知晓,怕留得不敬之名,迎接长公主一事,恐怕得叔父出面。”



    这事倒也不难,只是司马朗执意搬家,“伯达,你真要走?”



    司马朗反问,“叔父真不走?”



    对方摇头,“我年纪大了,受不得奔波,再来温县是故居,说走就走,哪这么轻巧。”



    搬家的事僵持不下,话也聊到这里为止,回去后司马懿和司马朗炫耀,“阿兄,你猜长公主会不会来看我?”



    司马朗瞧自家臭屁弟弟,“会又如何,人家是来看温县百姓的,又不是专程看你。”



    这话讲得没意思了,司马懿往外跑,“我找叔父去。”



    司马朗笑出声,随自家弟弟闹去,刘意见过司马懿,司马懿确实该出面,就是他这个御史,还是不见为好。



    次日刘意果然来了温县,听闻长公主到来,不少百姓争先恐后想一睹真容,王匡派来的兵着实用到位,让刘意少了不必要麻烦。绕了温县半圈后,刘意吩咐人去常家。



    常家早就派人等候,常林见刘意到来,领着族人向刘意行礼,那位受了牢狱之灾的叔父也在行,气色瞧上去不太好。



    刘意安抚几句,又要往别处去,临走前她问常林,“公有才,为何不出任?”



    常林只道,“林志在山野。”



    刘意不再问了,重新上马车,居高临下道,“他日江山重整,望公回心转意。”



    此话猛敲常林胸膛,他下意识望向刘意,刘意已转头往远处去,妻子担忧问,“郎君?”



    常林回神,“我无事。”



    读书万卷,哪个不是想着报效朝廷,名扬四海,可这世道扬四海又有什么用,他日江山重整,他日,又有何人能使日月复明?



    ……



    比起常家,司马家气派许多,迎接刘意的是先前赴宴的长者,身边跟着萝卜头司马懿,见刘意到来,司马懿眼里按不住兴奋。



    说到底就是个小孩。



    刘意下车后司马懿跟着长辈一同向刘意行礼,刘意坐在庭院内,司马家的确称得上书香世家,处处透着典雅,刘意看了会,忽然笑道,“别紧张,我就是来看司马懿。”



    司马懿腰板挺得更直,心道阿兄输了,刘意提了一句却不再说司马懿,反而和司马懿的叔父聊起温县民生,几盏茶后表示告辞,其间没再看司马懿,等人都快上车了,司马懿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不问我?”



    刘意转头看他,“问你什么?”



    司马懿说不出话,他觉得刘意应该多和他聊聊的,先前刘意不是问了他很多吗?“我,我很聪明的。”



    司马懿的叔父呵斥他,“仲达。”



    刘意失笑,“你与我讲什么,我只是一个汉室公主,若是要报效朝廷,不如去投奔太守,一同讨伐董卓。”



    她等着司马懿发愤图强,学得一身本事过来找茬。小屁孩不是心怀天下吗,除了她这,就是刘协手下是汉官。她早晚会和刘协重逢,届时她为汉家正统,她看司马懿往哪跑。



    司马懿一点都不想投靠王匡,可他的叔父不允许他再讲了,他只能老老实实恭送刘意,满脸都写着委屈。



    “叔父,我做错了什么?”



    晚些时候司马朗得知此事,他没了一贯温和的脸孔,厉声责罚司马懿,“今日你实在失礼,在贵人面前卖弄,阿父说的全然忘在身后。”



    司马懿低着头,“阿父说的我没忘,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可是阿兄,长公主她明明很欣赏我……”



    “住口!从今日起,没我的允许不得外出。”



    ……



    绕了温县一圈,造访完大户人家,王匡派来的幕僚适时提醒刘意,该回去了。刘意好似恍然大悟,微笑让马车停下,对跟从的士兵讲,“诸位,我欲往冀州。”



    士兵面面相觑,不明白刘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幕僚却慌了,跳脚道,“休得听她妖言,你等是太守精兵,自当效命太守。”



    刘意烦了,嘱咐钟林,“把他的嘴捂上。”



    钟林得令,伸手钳住幕僚,大掌一捂,世界清静了。



    刘意重新开口,“我从雒阳出发,受天子之命前往冀州,途经河内郡只是暂歇,不管你等作何想法,天子之命我自当践行。”



    刘意话锋一转,“到达冀州后,即便州牧也要厚待我几分,冀州远离雒阳,又是富庶之地,日子自然比河内郡好过,再来你等护送有公,奖励自然是有的,我初到冀州举目无亲,须得靠亲信行事,若是你等与我同行,他日就是长公主亲兵,休说地位,吃食自会提一度。”



    底下起了骚动,刘意敛容,“你们不愿跟也罢,请放我离去,纵身边无人,我也要执行天子之命。”



    她走下车,向士兵行礼,过后对钟林说,“放开他,我们走。”



    钟林得令,抬手把幕僚拎下去,幕僚得了自由不敢对刘意动手,冲士兵喊,“愣着干嘛,把人带回来。”



    其中一个士兵讲,“长公主要履行天子之命,拦不太好吧。”



    幕僚翻了个白眼,“你不拦今日回去受罚的就是你。”



    此话过后士兵均看向幕僚,幕僚心虚,“看什么看,还不动手。”



    有人说,“擒拿长公主不忠,回去又要受罚,留在河内郡早晚要打仗,干嘛不跟着长公主一起走,到了冀州还能享福。”



    幕僚脸都变了,想喊你们疯了,没想到这话反而得到了同意,有人看向已经离去的马车。



    “你们是太守的兵,不能跟着别人走。”



    若是韩浩在还好,这群士兵大约会听韩浩的,可惜的是韩浩和钟林走得太近,王匡直接禁止韩浩和刘意见面。加上幕僚平时言行,士兵多少看不起此人,没了将的兵窝里起哄,当下有人推倒幕僚,对同伴大喊,“回去此人肯定要说我们坏话,我不想受罚,愿追随长公主,有人与我同行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先是三三两两,后一群又一群,人都是追随群体的,一看同伴都走了,剩下几个更不敢留,到最后一个兵都没留下。



    幕僚哭丧脸回去,和王匡讲述整个经过,王匡气得掀桌。



    “好你个刘意,骗我一百精兵,无耻之徒!”



    他愤恨在屋里来回走动,余光瞥见墙上的丝帛,伸手扯下来想扔,转而一想这东西没了他拿什么号令其他太守。他被骗兵,还要拿着刘意的缴文当宝,这都什么事。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



    刘意看着跟上来的兵,冲钟林挑眉,“你的兵。”



    作者有话要说:  入v之前说一下,是我有意弱化女主的历史成绩,不然写起来像穿书文,追着天命之子到处跑,往后再出现知名人物,不会再提,诸葛亮除外。



    ps:写这文时和亲友聊过几句,她说要不是玩农药,她连白起都不知道,世界这么大,你身边总有个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