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落开来的点点金光全部落在了窦炤身上。
灿烂至极, 也强悍至极。
汹涌的灵力与力量朝着窦炤体内澎湃而去,她根本还没有任何反应只能被迫接受。
难受与舒服两种感觉不断在体内切换,窦炤此时的身体就像是一个……一个无底洞一样, 忍不住就渴求更多, 更多, 原本的被迫吸收, 到后来就成了她的身体自发地吸收。
“炤炤!”
卫漱的头发和衣服都被这股强劲的灵气吹乱了, 他的手去拉窦炤,结果被一下击退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屋子本就是土砖做的, 他这一撞,虽然已经在瞬间卸去了一些力, 可还是撞得这整个屋子都晃了一下, 隐隐有倒塌的趋势。
卫漱看着窦炤在金光里脸色发白难受至极的样子心疼极了, 他咬破了手指, 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明明是同一张脸,可身上的气质却是全然变了,变得冷酷而阴鸷, 周身隐隐有魔气从他的指尖溢出,流向那道金光。
魔气触及到金光后, 竟是没有被反弹走, 而是极快地卷入了金光里, 化作了灵气共同涌向窦炤。
卫漱立刻撤回手, 抹平了指尖的伤痕, 仰头朝天看了一眼, 右眼下方的红痣妖冶无双, 极为冷漠。
天界似乎并无其他动静。
金光持续的时间并不久,很快,金光瞬间被悬浮在半空中的窦炤吸收殆尽,她一下子往下落下来,卫漱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
窦炤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红润,甚至比之前还要红润。
在她的右眼角下,有一个淡淡的银白色龙鳞形状的图纹显了出来。
卫漱看到那图纹,忽然冰住了呼吸,抱着窦炤的手都收紧了一些,他低下头,轻轻喊了一声,“炤炤,醒醒。”
浑身都很热,吞下去的那颗在灵山秘境里找到的龙珠在体内发热,身体好像被那股灵力和龙珠的灵力浇灌着,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沸腾。
窦炤听到师兄的声音了,可她睁不开眼,她被困在自己的灵台里了。
她的灵台里,有一条银色的龙魂。
窦炤就想起了在灵山秘境里的村子里见到的那条盘旋在空中的浑身都是伤的苍龙,她吞下去的龙珠,应该就是那只苍龙的,所以,现在这龙魂,也是她的吗?
还是,是她自己?可是她从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可惜她与百河没能说太久的话,百河一定知道一些什么的。
窦炤在灵台里忍不住伸向那条龙魂,龙魂轻轻飘过来,绕着她飞了一圈,很是亲昵。
这种亲昵的感觉令窦炤觉得,这龙魂更像是自己的神魂。
可是,她的修为还不至于凝出灵台,看出灵台中自己的神魂。
“炤炤,醒醒。”
卫漱抱着窦炤坐在床沿口,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窦炤是一下子醒过来的,睁开眼就看到师兄垂头看着自己,脸上都是担忧,她眨了眨眼,一下子坐了起来。
“师兄……”她按了按脑袋,“刚才怎么回事?”
卫漱的目光从她右眼下那枚越来越淡的龙鳞图纹上收回来,先问道:“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窦炤摇了摇头,开始时是有些难受,可后来便觉得还行,她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知该怎么形容,从前是没有过的,“师兄,刚才怎么回事?”
“刚才……”
‘笃笃笃——’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卫漱的话,他偏头朝门口方向看过去。
“仙,仙长可还在?”是那庄稼汉的声音。
卫漱拍了拍窦炤的手,示意一会儿在与她说,又回了门外的庄稼汉一句,“怎么了?”
“方才仙长显灵了,咱们村的土地庙也显灵了,还请仙长过去瞧一瞧去。”那庄稼汉的语气里都是对窦炤和卫漱的恭敬。
师兄妹两个眼底里露出疑惑来,对视一眼后,卫漱说道:“好,等一下。”
那庄稼汉连连答应,便没有再说话。
卫漱题窦炤整理了一下头发,神色平静,虽然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可窦炤还是隐隐地察觉出了一些不一样,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要炸裂开来的冒着火星子一般。
温柔的人生起气来一直都是可怕的,窦炤最最最最最清楚这一点了。
她正想着刚才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着,脑子里忽然就有什么一闪,整个人僵住了。
抬头她就听见师兄淡淡说道:“刚才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那位贺荆仙君给你的婚契落下了。”
窦炤头皮都要发麻了,师兄这个淡然的表现,显然是气的不轻,她都顾不得自己生气了。
师兄都替她把气生完了。
贺荆仙君竟是真的不顾她的意见,就这么将婚契落下了,怪不得她感觉身体有什么感觉不一样,怪不得,怪不得!
卫漱见窦炤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片肃然,气的不轻,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了一下。
可窦炤却觉得师兄这笑实在是寒气森森,只听师兄说道:“没事,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我们总不能和狗讲道理,等以后,师兄帮你把婚契给解了。”
“这婚契,我自己会解的师兄。”窦炤立刻说道。
她不知道贺荆仙君疯魔起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如今婚契定下,恐怕她在哪里,做什么,贺荆仙君都会知道,万一师兄做了什么被贺荆仙君盯上……她不想师兄有事。
卫漱轻轻笑了一声,开口的嗓音莫名便有些沙哑,“傻炤炤担心师兄有事呀?放心,师兄没你想的那么弱。”
窦炤但笑不语,心想,师兄这是吹的什么惊天大牛,就算师兄再天才,如今也就是一个金丹期,贺荆仙君不知道成为仙神多久了,本就是九重天第一战神……不是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差距有些大!
“走吧,去土地庙看看。”卫漱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想在婚契一事上说太多。
他还气着。
窦炤本想说自己可能要突破了,灵气充盈的感觉将那种修炼的滞涩都冲淡了一些,可想到那庄稼汉的话,还是立即点了点头,她的事不要紧,他们今天借住在这里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庄稼汉一家人都等在外面,看着窦炤和卫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仙人一样,不止是他们,连附近几乎村民都跑出来了。
“仙长,请跟我来。”庄稼汉特别激动,一边又说道,“仙长可称呼我老陈头即可。”
窦炤点了点头。
凡界盛行拜仙神,土地神,城隍爷,财神这些,其实在九重天上都是没有的,三重天倒是有一位元宝神,是一枚古币被丢在充满灵气的灵池里面经过万年时间,养出灵识后机缘巧合飞升三重天的。
而这土地神,城隍爷,反正她在三重天上是从未听说过,倒是以前下凡界捉妖时见过许多妖鬼成了凡界被敬拜的仙神,他们吸收着百姓的香火,靠这些来修炼。
当然,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
好的妖鬼靠着这些香火修炼,同时又为百姓做事,积攒功德,即便他们难以飞升,但是如此善类,自然正经仙神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这土地庙里是否是供奉着土地神?”窦炤笑眯眯地与陈老头问道。
老陈头被窦炤这么一问,诚惶诚恐又十分激动地说道:“是,是,有两位土地神呢!他们保护着我们整个村子,我们村子这么多年来都没遭受过什么灾难,别的村也是靠山,又是遇到什么泥石流啊,又是遇到什么瘟疫啊,咱们村从来没有的!”
“我们每天都会去祭拜土地神的,保佑着我们村民平安,粮食收成好,各种好!”老陈头在后面又这么加了一句。
听这么说起来,这土地神平时受到的香火应当是不少的,不管是妖还是鬼,修为应该都不低。
老陈头就带着窦炤和卫漱一路往村子西边去,身后还跟了好些人,也有好些人在前面跑着先去了土地庙。
还没走多久呢,前方就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灰头土脸的,“老陈头,土地庙塌了!”
“啊!土地庙怎么会塌了?!”
“那怎么办,我们的土地神呢?”
“以后没有人保佑我们了怎么办?”
一时之间村民们人心惶惶,开始着急起来,大家都跑了起来。
老陈头一听,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也没管窦炤和卫漱,急匆匆地跟着前面跑起来,身后老陈头家的人都跟着跑了起来。
窦炤和卫漱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到了最西边,窦炤就看到了那里围了一堆人,里面是什么看不清。
老陈头哭着喊着扑了过去,“土地神啊,我们的土地神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以后我们村子没了土地神保佑着可怎么办啊!”
人群里有人听到他这么哭喊,就跟着一起抹眼泪,女人们无措地跟在后面喊着以后村子里姑娘若是再有怀不上孩子的都不能求土地神赐子了怎么办啊。
哇啦哇啦的声音一大片,吵得窦炤有些头疼。
“老陈头,你家是不是来了仙长?让仙长来看看,仙长肯定有办法的!”终于有人想起来为什么要叫老陈头过来了,忙喊了一声。
老陈头抹着眼泪忙转过身看窦炤和卫漱:“两位仙长请过来看看,我们土地庙一直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塌了。”
大家便都朝着窦炤和卫漱看了过来,一见到窦炤和卫漱一个生得清丽绝尘,一个生得温润如月,一下子便对他们更加恭敬了,纷纷让开了身形。
如今天色还不是很暗,晚霞给整个村子都披上了一层暖光,窦炤一眼便看出了土地庙的位置有一些幽幽的蓝光。
是鬼气。
看来,土地庙里住的是两只鬼。
窦炤拉了拉卫漱的袖子。
卫漱便低头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手并未多说什么。
两人过去看,便看到这半人高的小土地庙从中间就割裂炸开了一样,下面摆着的贡品都落了一地,那烧了一半的香都断了。
这里虽然隐隐有鬼气,但显然,在这里住着的两只鬼已经不见了。
窦炤和卫漱查看这土地庙的时候,老陈头还不忘对周围的村民们介绍。
他说道:“这两位仙长是仙侣,就是咱们说的夫妻,看起来就感情恩爱的很,你们那些个家里有儿子女儿的可别把眼睛盯在他们身上,王大姐,说的就是你呢!”
窦炤:“……”
卫漱蹲了下来查看土地庙,他的手划过了土地庙上的贡品,发现上面有一层水珠。
窦炤把老陈头的话先放在脑后,蹲下去也看,虽然光线很暗,可还是能清楚看到这里所有的贡品,地上都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
难不成还是两只水鬼?
好端端的怎么炸了这老窝就跑了呢?
窦炤想了想,忽然转头看向人群,问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村子里有没有怀孕的快生的妇人?”
怀孕的妇人?
老陈头愣了一下,忙点头:“有的,有的,王家大姐的二儿媳妇快生了,产期就在这几个月了,还有那个的张婆的孙媳妇,也快生了,还有朱家女儿也要生了,要生的好像就这三个,仙长为何这么问?”
窦炤也只是随口问一下,这又是水珠……也就是水灵气的,联系那一次皇宫高贵妃事件,她总忍不住联系到苍龙身上去。
卫漱看了一眼窦炤,显然也想到了那一次皇宫高贵妃的事情。
窦炤说道:“今天晚上,你们都各自在自己的屋里待着,谁也不要出来,然后,老陈头你说的这三位怀了孩子的妇人,都接到你家去。”
老陈头不明原因,但是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下了,还不忘嘱咐那几个看热闹的,“都听见仙长说的,快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这就上我家去。”
窦炤又看了看天色,说道:“天快暗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她这话一出,忽然所有人都感觉到后脖那里一阵凉意,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多问,招呼着都回家了。
窦炤便觉得这村子里的村民还都挺听话的,要知道上辈子她下凡捉妖鬼的时候,可是遇到过一些特别固执不听话的人的。
“师兄,一会儿你陪着那三个孕妇回老陈头家里去守着,我怕晚上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我在村子里看看。”
卫漱全程都没有说过话,此时听了窦炤这句话,眉头一下皱紧了,他就安静地看了一眼窦炤,也不说话,先带着几个孕妇回了老陈头家。
师兄又生气了。
窦炤挠了挠头,跟上了师兄。
等到了老陈头家,那几名怀了孩子的妇人都拿着东西到了,一个个脸上的神色很是惴惴不安的。
卫漱语气温和地让她们坐在老陈头搬来的长椅上,然后在她们外圈用他的那把竹剑画了一个圈,这圈里注入了他的灵力,若是有东西想要越过这道圈靠近她们,他必能察觉得到。
“今天晚上,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这个圈。”卫漱柔和沉稳的声音总是叫听得人很安心。
加上他生的俊美温润,那几个妇人脸红着一一点头,“仙长,你放心,我们绝不会离开这里。”
卫漱又交代了一下老陈头今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老陈头一听说今晚上可能会有鬼来他家,当时吓得腿都软了一下,“仙长,您可别吓我,咱们村哪里来的鬼啊。”
窦炤担心师兄告诉老陈头那两个土地神就是两只鬼,忙把话接了过来,“别怕,只是担心你们村没了土地神保护会有什么脏东西,孕妇怀着孩子,尤其是待产的,容易被鬼缠身。”
结果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那三个孕妇吓得脸都白了。
卫漱见了,忍不住笑出声,再三叮嘱了一番,就让窦炤跟自己出去。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整个村子都笼罩着一层阴云,却是连一丝风都没有,抬眼看出去,一盏盏村民在家里点起的油灯都像是摇曳着的鬼火。
这村子离坤山并不远,坤山派是正统修仙门派,按照村民所说,那两只鬼……那两个土地神在这村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若是他们对村民不利有害人之心,坤山弟子必定会出手解决了的。
所以,他们从前并未害过人,那今日这土地庙炸开……
“师兄……”窦炤实在忍不住这沉默,开了口,师兄真的太沉默了,她要是再不说点话,今晚上也不要抓鬼了,首先自己就集中不了精神的。
卫漱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嗯?”
窦炤咬了咬唇,“若是真的如我们猜的那样,那今天晚上那几个孕妇就有危险,鬼借肚托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师兄你那么厉害,你守着她们更好,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一起去。”
卫漱淡淡地打断了她,声音还是温柔的,“她们如何,与我无关,只要她们不离开圈,自然不会有事。”
窦炤对上师兄坚持的神色,知道师兄虽然温柔,但实际上特别执拗,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只好嗯了一声。
卫漱见她乖巧,才是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炤炤最乖,师兄最疼炤炤。”
——
老陈头见窦炤和卫漱两个人走得远了,似乎是朝着土地庙的方向过去了,才是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了屋子里的人。
屋子里站着的是他儿子女儿,自家婆娘,还有那三个孕妇。
“爹,土地神为什么要我们演这么一出戏啊?那两个仙长看着好像是有点真本事的。”包着蓝布巾的小娘子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仙长不仙长的,咱们就只听土地神的,土地神才是保护咱们村子的人,再说,土地神早就提前料到咱们村子里会来这么两个人,说明土地神早有安排。”老陈头一改对着窦炤和卫漱说话时那老实巴交的样子,脸上是阴恻恻的表情。
那几个孕妇摸着肚子,倒是有些考量肚子里的孩子,“刚才那女仙长说村里有鬼,我们这……”
“怕什么!有什么事有我们土地神兜着呢!再说了,连坤山派的弟子都说我们土地神是个好的,咱们就信土地神就行!”老陈头对窦炤刚才的话不屑一顾。
“爹,刚才随着金光落下的那个青衫小白脸怎么办?”
老陈头的儿子这时候又插了一句话。
“绑结实了,不听话直接就埋到后山去,怎么也不能破坏了今晚上土地神的好事!”
老陈头脸上的表情凶狠的要命。
但是在场的人都习以为常一般,在他们心里,谁都不能破坏土地神的事。
只有老陈头的女儿皱紧了眉头,嘀咕了一声,“爹,那两句你生的极为好看呢。”
老陈头便瞪了一眼她,“小花!”她便只好低着头不说话了。
夜色下,一切都很安静。
十二月的天,本就是连虫鸣鸟叫都是听不到的。
老陈头的女儿在屋子里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悄悄找了个借口,绕到了后面那间家里堆杂货的小隔间里,她手里提了一盏油灯,悄悄走了进去。
那青衫郎君是随着金光出现在他们村里的,当时她就觉得这郎君一定非常不一般,又是生的好,若是做了她的上门女婿,那该是多好啊。
小花蹲下来,用油灯照着郎君那张脸,不由痴笑出声,这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了,比先前那温和的郎君还要好看几分。
贺荆是忽然醒来的,醒来时,眉眼还保持着冷漠与敏锐,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尽是沉然之色。
可饶是如此,他睁眼后的风华却是更盛,看得陈小花都痴了,羞涩无比地说道:“郎君你醒啦?郎君你感觉如何?”
贺荆没说话,他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被绳子绑着,而他没有半点力气挣脱,再环视了一圈四周,知道此时是在凡界。
他落下来的地方,炤炤必定也在。
可他为什么会被绑?
“松绑。”贺荆开了口,言语简洁。
清冷好听的嗓音听得陈小花心砰砰跳,却没轻易松绑,而是摸向了贺荆的脸,痴痴地说道:“郎君,你若是答应与我成亲,做我的夫郎,我便松开你。”
贺荆的脸色很难看。
陈小花知道他被绑了挣脱不了,便是羞涩地笑:“如今不能替郎君解绑,土地神有重要的事情,谁都不能破坏土地神的计划,村子里还有两位仙长在,若是把你放了,引起两位仙长的注意就不好了。”
“仙长?”
“是的呢,是一对仙侣,便是我们凡界说的夫妻,两位仙长极其般配,那男仙长极其疼宠女仙长呢,两人便借住在我们家的屋里头呢,若是我们成亲了,也要这般好,好不好?”
陈小花是有点花痴症的,此时忍不住越想越高兴。
可贺荆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