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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走进歌舞厅
    七点,毕胜歌舞团的演出准时开始。



    毕胜歌舞团在这里的演出和每到一地的演出没多大区别,首场演出大多都是卖二百五六十张票。



    做什么生意口碑都是重要的,走街串巷卖艺也是如此,你第一场演出赢得了口碑,第二场演出自然成绩就会比第一场好。



    毕胜歌舞团每到一地,只要演出一场就能赢得口碑,第二场几乎就是爆满了。



    在农村,因为人口基数的原因,他们通常只演一场,演完就转转场了。



    因为演两场哪怕口碑再好成绩也不会超过首场,毕竟三块钱的门票对农村人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



    民工干一天瓦匠累死累活也不过才赚十块八块的。



    所以,在农村看过一场他们就不会再看第二场,生活比较富裕的地区除外。



    自从在几个县级市演出尝到甜头之后,他们在城市里的演出场次明显增加。



    九三年,电视里根本就没有那综艺节目,就连文艺节目一个星期也只有一场,也不过一个多小时。文化生活相对来说还比较匮乏,这就给了毕胜歌舞团这样的草台班子生存的空间。



    连湾市作为辽南地区最大的城市,毕胜歌舞团既然进来了,自然要多演几场。



    弯州区的第一场演出自然又是口碑爆棚,到场的观众几乎都被毕胜歌舞团激情的歌舞所感染。



    郑拓也被感染了,尤其那个发给他传单的青年上台唱的那首蓝莲花对他触动巨大。



    但是回到家里他刚被演出鼓荡起的一点心情瞬间就变冷了。



    毕胜歌舞团的第一场演出收入中规中距,第二场演出就开始爆棚。



    三百张票一扫而空。



    第三天,毕胜就自动的出去联系影剧院去了。



    在影剧院里一场能挣四五千块钱,就是傻子也知道怎么使劲儿了。



    毕胜今天的运气非常的好,他竟然以四千五百块钱一场的价钱租到了一个下午场合和一个晚场。



    这是因为这些日子电影院没有什么大片,没有大片就没有人买票,就是晚场都卖不出多少票。



    毕胜租的场子是七月二十三号星期五的晚场和二十四号星期六的白场。



    毕胜这边出四千五百块钱弯州区影剧院一点没犹豫就答应了。



    这阵子毕胜也跟着梁凉学会了不少东西,比如租影剧院的合同他就签的非常详细,生怕吃了亏。



    今天才十九号,离影剧院的场演出还有四天的时间。



    二十号这天中午,梁凉吃完午饭准备在大棚里休息一会儿,他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他的传呼机现在知道号码的除了歌舞团的人以外,就只有秦纹菊和梁虹玉知道。



    梁凉看了一下传呼机,是秦纹菊打来的,他走出大棚到外面找了一部磁卡电话,用电话卡给秦纹菊回了电话。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秦纹菊有两个多月没看到梁凉,就是想和他说两句话。



    鸡毛蒜皮地打了十五分钟,把梁凉这张电话卡打没钱了才作罢。



    梁凉放上电话才发现这个电话亭就在那个每运舞厅门口,恰巧看到郑拓从外面回来。



    郑拓是出来买烟和方便面的。



    梁凉一眼就认出了郑拓,毕竟他这个歌舞厅的名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哥!你是这歌舞厅的老板呀?”



    郑拓并没有认出凉凉,只是感觉有点眼熟。



    “嗯!你是?”



    “前两天我给你发过一张传单,就在大街对面那棵树下。”



    “啊!原来是你呀小兄弟,你的歌唱的不错,琴也弹得不错。”



    梁凉有点意外了:“大哥,您看过我们的演出?”



    “就是你给我发传单那天晚上,我闲着没事就去看了,你们的演出相当精彩。”



    “多谢大哥夸奖,多谢大哥捧场,大哥,你这个歌舞厅怎么看着好像很不景气的样子?怎么连牌匾都不收拾收拾?你看你现在就歌舞厅的名字,每运!这谁要是一念就是霉运要不就是没运,它怎么能好啊?”



    郑拓凄然一笑:“这个歌舞厅已经关了半个多月了,已经不经营了?还管什么牌子?”



    “噢!不经营了?这个地点不错呀,本身就在商业街上,左边是机动车交易市场,对面公园那边还有好几个企业,右边应该是这些企业的住宅区,而且好像这一片就你这一家歌舞厅,不该经营不好啊!”



    “唉,别提了,小兄弟,抽烟不?”



    郑拓从新买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五朵金花。



    “我不抽烟,谢谢!那么大哥能带我进你的歌舞厅看看吗?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有啥不方便?现在就我一个人在里面住,来吧!”



    梁凉就跟着郑拓进了他的每运歌舞厅。



    一进门有一个走廊,顺着走廊走到尽头,左拐就进了歌舞厅的大厅。



    歌舞厅的面积不小,梁凉目测一下,估计能有五六百平。



    吧台酒柜倒是完好无损,但是舞池里的沙发和小桌上地面上落满了灰尘,连只老鼠的脚印都没有。郑拓自己也有很长时间没进入大厅了。



    “大哥,这地方是你自己家的吗?”



    “租的!一年租金两万,还有四个月就到期了。”



    “那你在这里住就是在耗房租吗?”



    “也不全是,我想在这几个月里边把它兑出去,这个歌舞团连房租带投资我投了有十多万了,如果能兑出去不就能捞回来点。”



    很有道理,这叫割肉止损。



    “我可以看看你的点唱机吗?”



    歌舞厅里当然有点唱机了,只是是很老式的那种。



    “可以!随便看!”



    这种老式的点唱机操作比较麻烦,得专门有人操作。



    墙壁上有一个投影四角还有音响设备,当然也落满灰尘。



    就这一套设备在当时的投资就应该在四五万块钱。



    梁凉摆弄了几下歌舞团的这套音响设备。



    “大哥,你想不想把这个歌舞厅办好?”



    郑拓长叹一声:“办好?谈何容易?我不想办好吗?可是实在办不下去了。”



    梁凉点点头,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传呼机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