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赖某的话一惊。
神秘男子否认:“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我只是个赶路人,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土匪?”
赖某邪邪一笑,道:“随身带着能买下一座城池的珠宝,胆子却如老鼠一般。”
神秘男子面上尴尬,赖某却示意他入座,神秘男子将椅子细细擦了一遍,才坐好。
赖某更确认了心中猜想,指着这盒珠宝道:“买下一座城是够了,可要想买梁尚书的命,还是轻了点。”
“那你要多少?”神秘男子也不再否认,盯着赖某问道。
赖某道:“这样的盒子,最少五盒。”他伸出了右手的手掌心。
“放……”神秘男子一怒,喊道:“你们伏蝎还真是能坐地起价!满口胡说八道!”
赖某嘴角一歪,冷冷道:“我伏蝎能稳坐第一暗杀,必然样样都要高出别人一筹,事给你办得轰动不说,你的秘密,我们也能烂死在肚子里。”
神秘男子一惊,道:“我,我有什么秘密?”
赖某却不再言语。
一旁的黑衣人抬手,示意神秘男子可以离开。
神秘男子知道,若今日无功而返,伏蝎决不会严守他的身份。
他咬咬牙,道:“好!五盒!”
赖某这才抬头看他,眼里全是寒冷。
……
两年后
青柳县——梁府
七夕节。
“小姐,我不行的,若被老爷发现,会打断我的腿的。”侍女影儿拿着毛笔,一脸害怕。
梁贞将她扶坐在椅子上,安慰道:“不会被发现,爹爹看了书就要睡了,你只要在这好好坐着,画画乌龟麻雀什么的,爹爹是不会进屋的。”
影儿愁眉,道:“小姐,我,我不会画啊!”
梁贞扶正她的脊梁,帮影儿调整好握笔的姿势,道:“嗯,那你画画小鱼,画画小花什么的。”
影儿嘴里嘟囔着“小花?”,手里的毛笔便在宣纸上飞舞。
梁贞拍拍她,道:“我会早点回来的,影儿这里就靠你了。”
影儿轻啊一声,弱弱道:“小姐,今晚非去不可吗,明日出去不行吗?”
梁贞小脑袋一歪,道:“可今晚是七夕呀,牛郎织女都要在鹊桥相会的,我也想去看看嘛。”
影儿心里一涩,因小姐非夫人所出,所以从不带小姐出门逛街,两年前又举家来到了青柳县,小姐在这里没有朋友不说,出门都是难事。今日也是,老爷留了一堆功课,小姐好不容易提前做完,便想让自己假扮一下,好让小姐能够偷偷溜出门。
影儿肩负重任,点点头道:“放心吧,小姐,我会好好在这里画花的,绝不会让老爷发现的。”
梁贞露齿一笑,小脸更显明艳动人,她伸出食指,承诺道:“我会带好吃的冰糖葫芦回来的。”
影儿一听,两眼发亮,连忙笑着点头。
梁贞绕过花园,走到墙角,她两手摩擦想翻墙而出,她自小便爱跳舞,翻一个小小的墙头,更不在话下。梁贞一跃,便翻上墙头,她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被灯笼照得晃了眼。
她两手扶着墙檐不敢动,偏了一下脑袋,便看清了院子里的人影。
梁夫人。
梁贞咬着嘴唇,又乖乖地跳了下来。
梁夫人身旁的红月,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惊得捂嘴,她没想到平常乖巧温顺的小姐,还有一手翻墙的好本事。
梁贞跳下来,整理了整理裙角,行礼道:“母亲。”脸上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害怕。
梁夫人瞧着她,不作声。
红月见状,尬笑道:“今晚月色真好,小姐是到院子消食的吗?”
梁贞诧异,抬头看她,红月冲她摇头示意。
梁贞再看母亲,一脸平静,未揭露红月话里的弊端。
有人跳到墙檐上消食吗
显然,是在帮梁贞找说辞罢了。
梁贞会意,轻嗯道:“是,孩儿先退下,就不打扰母亲了。”话尾带着一丝丝的失望。
红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若是被老爷知道小姐私自出去,又要动大怒了,夫人虽不疼爱小姐,但刚才还是暗自给了小姐台阶下,心里这样猜着,红月便想扶夫人离开。
梁夫人看着梁贞,却道:“这身衣服,没见你穿过。”
梁贞和红月都微微一惊,梁贞下意识低头,忍不住脸红。
这身蓝裙,还是生辰时爹爹送自己的,上面还绣了好看的蔷薇花,梁贞一直没舍得穿,本想今晚偷偷出门……
梁夫人瞧着她的模样,嘴角微弯道:“很好看,便穿着这身衣服,随我去诗会吧。”
“啊?我,我吗?”梁贞眨眨眼,问道。
梁夫人顺着红月的搀扶转身,向正门行去。
红月冲梁贞喊道:“来呀,小姐。”
梁贞心里一喜,没想到母亲会……她忙踢着步子跟了上去。
青柳县属俞国小县,景色优美,依山傍水。
两年前,梁仁叙与皇上密谈后,便领了道圣旨,携全家离开金甲城来到青柳县,还按了个七品县官的帽子。
他将这里治理得很好,百姓安居乐业,还好客热闹。
一到大小节日,夜市就张灯结彩,摊位生意兴隆,酒楼还应景地举办诗会,临县的才子们都慕名纷至而来。
梁府的轿子停在星满楼的门前。
梁贞掀开轿帘,便隔窗看见二楼上饮酒作诗的才子佳人们。
她来到青柳县这二年甚少出门,还是头次知道梁夫人有这爱好。
梁夫人瞥了一眼好奇张望的梁贞,瞧着她那头乌黑的秀发和稚嫩的小脸。
已是十六岁的模样了么?
举手投足间的相似之处,让她心间隐隐作痛……
“诗会无聊,你去随意转转吧。”
梁贞闻言扭头,梁夫人却已顺着红月的搀扶下轿。
梁贞只能轻声道:“母亲……”
梁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去吧,红月给小姐几两碎钱。”
红月掏出荷包,梁贞刚想摆手说自己有,红月就硬塞到她手心,笑着道:“小姐玩累了只管回来,夫人一直在星满楼等你。”
原来母亲早已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梁贞心头一暖,道:“是,我会早点回来。”她接过荷包,就顺着人群向街边走去。
梁夫人看着梁贞的背影,隐隐发呆。
红月见状,暗自心里叹口气,她知道夫人时常会如此,小姐的出生是夫人心里的一根刺,又想疼爱又怕疼痛。
红月想搀扶着夫人进去。
梁夫人只轻语道:“她娘亲当时就艳冠无双,她如今更是过而不及。”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