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贴她太过,似一下刻便要将她压制在地。
应织初吸下一口冷气,强装镇定,“王爷拖着我出去,不怕被群臣笑话么?”
少女恨恨直视他,无一点惧意。
有趣。
没等到女子意料中的求饶,南信王爷只觉得更好玩了。
“笑话我,谁敢?”他嗓音慵懒醉人,微有迷惑心弦之效。
听出了男子话中挑衅,联系起那日王府里他的所为,应织初突然心生不妙之感。
她来不及多思,急急起身,却被男子一把攥住皓腕。
轻盈身子瞬间落入他怀中,月白袍子贴着暗红锦衣,如皎月落入地狱,黯然失色。
他嗅'着她香颈,眸光漠然。
“你非要激我,本王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王法。”
薄唇'贴上女子耳垂,轻咬。(自己想~)
应织初欲哭无泪,想推开他却浑身使不出力气,只能死死抓住他衣袂。
耳边依旧是群臣欢宴的吵闹声,悦耳曲声,阵阵撩心。
而最显眼的这处座位,发生了惊目风景。
却无人问津。
少女心里传来阵阵呜咽,她狠咬朱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屈辱之声。
当男子手指探入她衣袍内时,她浑身又跟着一颤。
“如何?有没有人如你所愿,站出来多管闲事?”他垂头贴着她颈边,混糊不清道。
闻着男子一身酒气,应织初嫌弃地侧开面庞。
“王爷,我应你就是,你先起来。”
南信王爷冷哼一声,“没人敢跟本王谈条件。”
“你!”
她话音刚落,就被他横腰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殿外走去。
众臣微微一怔,片刻又不在意,换了张笑脸高谈阔论。
唯有高座上的帝王,清眸微冷。
凉公公见此,低声提醒,“陛下,勿听勿问呐。”
“哼,你看他眼里有朕么?朕就是听了问了,又能奈他何?”
凉公公听出皇帝怒意,心疼地劝道:“南信王爷一直都如此的,再加上他今晚饮多了酒,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随他去吧,反正动的是戚凉争的人,朕坐山观虎斗罢了。”
“是。”凉公公低笑两声,执起银壶将空杯斟满。
“陛下,再饮一杯吧。”
……
出了大殿,冷风阵阵扫虐而来,应织初忍不住缩缩身子。
南信王爷眯着醉眼,不疾不徐地她抱到了殿外不远处的湖水边。
“你倒是清闲,本王可累坏了。”他轻蔑一笑。
将少女身子扔到冰冷地面上,借着月光低首打量她。
“嘶——”
摔的浑身疼痛,应织初不由自主皱眉。
等她抬头看他的时候,男子正挑开了衣襟。
“王爷你……”她吓得不敢说话,双手后撑着地面,寸寸朝着湖水边移动。
“怎的,戚凉争用过,本王便不能用了?”
南信王爷嘴角残忍扬起,眸中冰冷如寒雪。
“本王最大的乐趣,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鄙夷地看他,忍着恶心不吭声。
而这副面孔落到南信王爷眼中,更刺激他浑身血脉。
凉薄的嗓音配上这张绝美的面孔,在月光下如恶魔般朝她靠近。
“我最喜欢强人所难,尤其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既然戚凉争宝贝你,本王偏要抢来践踏一番。你若心生恨意,便去恨你的戚大人吧,哈哈!”
肆意长笑划破夜空,击碎了少女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应织初恨恨地看他一眼,自知武艺低弱,与他硬碰只是以卵击石。
她扭头望向身后冰冷湖泊,已走投无路。
……
扑通一声
湖泊上溅起一朵大大的水花,激起层层波浪。
片刻后,又静谧无声,仿若什么都未发生。
离湖泊不远的阁楼高处上,玉立着二人身影。
女子背影窈窕绝人,她掩唇轻呼道:“凉争,你看那,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月光落在她脸上,微微一撇,便是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戚凉争眸子凝着湖心方向,漠然开口:“微臣并未看见,恐是公主看花眼了。”
被叫做公主的女子正是远来异乡的弦月公主。
她失色面容渐缓,露出一抹柔笑,轻拍胸口道:“那就好,噗,没准还真是我看花眼呢。”
“嗯。”戚凉争盯着那片湖心,敷衍一声。
在月色垂映下,湖泊缩成一面镜子,刚才上演的那场闹剧,一览无遗地收入戚凉争眼中。
甚至南信王爷离去的身影,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女子似习惯了他的冷淡,单手抚着额头,蹙眉嗔道:“不知怎么回事,竟又有些晕了。”
“哦?”他收回心神,望向女子,果然面容越显苍白。
“公主身体不适,便早点安歇吧,微臣先告退了。”
“你……”她抱怨地笑笑,“你走了,我哪里还睡得着,本来在这里就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的一个熟人还不想来见我。若不是我借着生病缘故,央着陛下让你前来,你是不是早都忘了我呢。”
她黯然垂下眸子,清凄低语。
戚凉争却毫不动容,“公主,您多心了。微臣只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来。”
“那现在呢,你也公务繁忙吗?只是哄我睡个觉,戚大人你有这么多说辞么?”她巧笑倩兮,配着这张苍白面容。
有着说不出的怜美,软声含甜直击人心。
戚凉争再想拒绝,“我……”
“哼,那你走吧,是我看错人了,偏偏与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做朋友,是我自己活该!”
女子恼怒转身,立在暗影中。
冷风吹过,倩影更显楚楚可怜。
戚凉争暗叹口气,“微臣陪您,您快去休息吧,女孩子家最不能拿身子开玩笑了。”
他不常哄人,尤其是这般轻易妥协,平生也未能有过几次。
这两句话听到弦月耳中,着实让她心里一惊,更如吃了香蜜一般,甜丝入心。
她娇羞答应,乖乖钻入锦被中,扬着眸子打量少年,生怕他转身离开。
凉争立在她床边,对她的注视,默然不语。
“凉争,你冷不冷?”她从锦被里拖出一只温手,拍拍床案示意他靠近坐着。
“微臣不冷,公主快睡吧。”
“好吧,木头人。”她撅撅小嘴,不甘心地闭上眸子。
过了足足两盏茶久,才酣然入梦。
戚凉争上前两步,替她遮好被子缝隙,便扭身离开。
少女酣睡的面容上,划起一抹淡淡笑意。
秋夜的湖水,虽不及冬日结几尺深冰,但已然要冰凉许多。
应织初并不会凫水,当时跳下湖泊也是没有办法。
对她而言,被南信王爷羞辱,与死并没有什么分别。
心底咬牙作赌,却赌上了自己性命。
落水后的身子,如断线风筝朝着湖底渐渐下沉,浑身刺来的冰冷痛意,使得她身子越发不听使唤。
拼着力气挣扎几番,只是加快了自己下沉的速度。
“我要死了吗?”看着浑浊的湖水下,摆动的水草,她轻喃一句。
眸子缓缓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