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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吃了二两醋
    桃花用被雷劈过的眼色看着他俩。



    心里掀起了狂风暴雨!



    少年也不扭捏,得了小二的保证,双指利落地点在桃花穴位上,而后若无其事地抄手坐下。



    桃花嘶一声,蹙眉扶着腿坐在少年对过。



    “嘿嘿,桃花姐我跟你说,这哥哥不是坏人哦,你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呀?”小二拉着桃花右手,好声劝道。



    望了一眼卖友投敌的小二,桃花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白眼狼,他才来了几天你就反水了,合着都是我的错,他好的不得了?”



    小二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桃花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这哥哥计较了。”



    “你瞧他那德行,你叫他哥哥?他叫你哥哥还差不多!”桃花翻个白眼,嘀咕道。



    小二摸摸自己天生黝黑的小脸,再看看少年那秀气的俊脸,自卑地低下头。



    桃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哼道:“好了好了,你爱叫他什么叫什么,我问你,先生哪去了?”



    “嘿嘿,先生一大早就出门了,他说去戚府看看。”小二小脸阴转晴,又是笑眯眯模样。



    桃花啊地一声,叹道:“先生他去戚府都不知道叫上我,我也想去啊!”



    小二捂着嘴,偷笑道:“桃花姐,你去戚府做什么?”



    “我,我自然是担心先生他一个人出门,哎呀呀,我跟你说不明白。”



    小桃花双颊微红,抬眸便瞧见少年正直勾勾看见自己。



    “你看什么看!”她没底气地吼了一声,便率先起身离开。



    “她怎么了?”少年问道。



    小二忍了笑意,“她呀,她想见她心上人呗!”



    “喂,臭小子你再胡说,我就揍你!”没走多远的桃花转身回来,举着拳头威胁道。



    “错了,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二捂着脑袋躲在少年身后。



    只剩少年与桃花尴尬对视。



    ……



    翁先生早早就动身,等他到戚府时,天色已是大白。



    他结了银子给车夫,便朝戚府大门走去。



    过街时,正巧赶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翁先生早着一步躲闪到路边等候。



    正巧这时,凉风刻意吹过,掀起帘子一角,露出车内女子面容。



    翁先生年已半百有余,心自是如枯井般沧桑无趣。



    他将头侧向一旁,故意忽略了这一幕,甚至还同街边卖货小贩唠起闲磕来。



    马车内的女子面上掩着白纱,明眸望了翁先生一眼,只一眼便被落回轿帘重又遮住视线。



    “这玉葫芦吊坠您若真喜欢,我便算您便宜点,您看五两银子如何?”小贩道。



    翁先生嘴上微微上扬,点头道:“包起来吧。”



    “好勒!我就喜欢您这样的痛快人,再多送您个木簪子吧,您也别嫌弃!”小贩将东西利落包好,亦是爽快应道。



    翁先生收了物品于怀中,朝着戚府走去。



    看门小厮很眼熟翁先生,再加上国舅爷往日便有叮嘱,因而舍了通报那层麻烦,直接请他入内。



    翁先生循着规矩,先去拜见了戚国舅,从戚楚威嘴里听到了最近的一些繁杂事,而后才去了拂风院。



    拂风院寂静一片,连个小厮丫鬟都未瞧见。



    幸而戚凉争在庭院里练剑,不然还得治的翁先生好找一番。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过你么,让你多注意修养,你怎么还用起功来了?”翁先生上前躲了男子手中的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戚凉争亦不反驳,自行朝书房走去。



    观出少年心情不好,翁先生便叹气追上。



    双脚迈入门槛,便见戚凉争独自坐在桌前饮茶。



    翁先生亦坐在他身旁,伸手便要替他号脉,被少年轻巧躲过。



    “哼,你以为不让我号脉我便不知你身上有伤么?”翁先生冷哼道。



    戚凉争睨了他一眼,只是轻轻挑眉。



    “就你刚才舞剑的架势,内行人都能看出来你负伤在身,何况我这种老狐狸。”



    “翁老,我无大碍,您放心吧。”



    “你是无大碍,你快大祸临头还差不多!”翁先生直言不讳,“国舅爷都将事情告诉我了,你还要瞒我到几时?……你可猜透了这小皇帝的圣意?”



    戚凉争不屑地轻笑,“皇帝圣意,凉争怎敢轻易揣测,翁老此次前来可是有事?若无事的话,我便先走一步了。”



    他说完便要起身,却被翁先生一把拦下,枯瘦手掌正好压在少年伤肩上,戚凉争下意识一颤。



    翁先生察觉出他异样,心下便有数,强硬替少年切脉。



    “哼,你倒是聪明,知道我号了脉你便哪都去不了,才故意躲着我是吧!”翁先生白他一眼,起身去拿纸笔。



    利落顺下一道药方,叮嘱道:“这半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中静养吧,银鞭阁那的事先放一放。”



    “我不是去银鞭阁,”戚凉争音调冷如秋晨雾气,虽不寒冰三尺,已是凉沁心脾,“我是要去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少年抬起俊眸,一字一顿道:“我把她弄丢了。”



    ……



    那辆在戚府门前疾驰而过的马车,穿越了不知几个长街巷口,才停到了人烟稀少的湖畔处。



    车夫甩开鞭子下车,恭敬地去搬脚踏。



    “姑娘,您请下来吧。”车夫道。



    轿帘被掀起一角,露出女子雪白软鞋,她避开了车夫的搀扶,慢慢走下脚踏。



    秋风长摆,吹着她这身雪白衣裙微微曳动,抬眸望向湖畔处的画舫,心里便是一声冷笑。



    画舫下走了几个娇媚丫鬟,引着少女上船。



    画舫内,传来动听绕心琴音。



    一女子坐在琴案前抚动琴弦,她身穿缕金刺绣传花纱裙,模样生的婉约耐看,弹指间的神态气质,似捋了月镜风清的万般意境在其中。



    可谓铜臭如浮云,清美不食人间味。



    而坐在女子旁的,便是那个让少女厌恶到极致的男子——寒无衣。



    他穿着那身紫金锦袍,支着额角看少女慢慢朝这边走来,脸上除了阴冷,未有一丝不耐烦。



    直到少女不识相地坐远了些,他才微微蹙眉表示不悦。



    揭开了面纱,露出那张明媚小脸,应织初冷冷地望着寒无衣,“寒阁主好情'趣,大早上就坐听琴音,真是风雅。”



    风雅二字被她咬出笑意,再配上脸上的嘲弄,更是讽意十足。



    “梁贞,你是生气我折腾你来这儿,还是吃醋我折腾你来这儿?”



    “寒无衣,多吃了几两的酒,才教的你说出这种醉话?”应织初歪头,幽幽道。



    她话音刚落,那弹琴女子便偷瞄了她一眼。



    寒无衣面上显出怒色,呵道:“梁贞,我真的惯的你这张嘴在这胡说!你去,给我狠狠地抽她!”



    他长指指向琴女,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