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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咸可以无数次
    惊尘顿在原地,凝着月色发呆。



    自从黎山灭后,三哥性子便变得越来越古怪。



    往常做决定时,别人不提,是一定要先同自己商量的。



    可此事上,也不知他是如何说服了皇上,竟然是舍了自己与流光联手行动。



    八大暗卫,无亲无缘。



    叫法上的称呼也不过是客气脸面,私底下,呵!



    暗波涌动……



    惊尘担心地望向远处,是付追离开的方向。



    “三哥,此事你一定不想让梁贞知道,但我觉得我们谁都没有资格隐瞒她。”



    ……



    连着三五日,应织初都乖乖地闷在宅子中不出门。



    甚至是付追忙完公事后,费劲挤了点时间想带她出去转转呀,看看呀,买买呀,都被她推却了。



    一日下午,女子临窗绣花,桃花亦是捧着个绣棚独子绣着。



    女子便是如此,若做什么有一个结伴的,便觉得多了些趣味。



    虽各自无言,但心意亦暖。



    但,此处画风并非如此。



    惊尘靠在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絮叨着碎语闲话。



    叽叽呱呱,



    叽叽呱呱,



    叽叽再呱呱……



    “喂,你说这法子有用么?”应织初蓦地出声,打住了惊尘的自言自语。



    “当然有用了!我是什么?我是男人呀,自然最了解男人了!”惊尘抛起一颗果仁,抬头便接到嘴中,边嚼边说。



    应织初默声点头,而后歪头看着男子,随口道:“这或许是你身为男子的唯一价值了。”



    “我去!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惊尘撩着衣袖,气道。



    应织初淡淡起身,淡淡看他一眼,淡淡合上了窗子。



    “幼稚鬼!”



    ……



    惊尘只能隔着纸窗挥挥拳头。



    “臭丫头,真的好想揍你!”



    扑哧——



    一记轻笑在近处突地响起。



    惊尘拧眉望去,忍不住轻呵道:“谁!是谁在那?!”



    檐上传来瓦片吱呀声,惊尘不动声色地倒退两步,而后猛然一跃朝着檐上飞去。



    本想将那偷窥人抓个正着,然后痛扁一顿。



    敢在他眼皮底下顶风作案,真是勇气可嘉呀!



    谁知飞上房檐后,迎面便射来一记飞镖。



    他侧脸躲时,两指顺便夹过镖身,脚尖轻轻落在瓦片上,动作一气呵成。



    再抬眸远眺,哪里还有旁人身影。



    手里拿着这只铁镖,放到鼻尖嗅了嗅,才解下上面绑着的字条。



    整个人坐在了檐上,耳旁是冷风呼呼,手指展开长条一览,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字。



    “无尤在魏赴度府上。”他将话嚼了一遍,来回翻转纸条,“咦,只有这几个小字么?”



    “惊尘,你跑上去做什么?”应织初不知何时从屋内出来,仰头看着他问道。



    “啊,没啥,我上来晒晒太阳,省得发霉。”



    嘴里说着话,他整个人已好模好样地飞落下来。



    抬手蹭蹭鼻子,惊尘想溜之大吉:“那啥,我肚子饿了,去厨房找点吃的啊。”



    应织初拦住他,摊开手道:“拿来。”



    “拿什么?”他故意装傻。



    “你说呢,我可都看见了。”



    “你怎么就看见了,那人来时,你刚关了窗子你能看见才有鬼!”



    蹙眉听他说完,应织初哦了声,“果然是有人来呀,快拿出来吧,不然我就去告诉付追。”



    “喂你,你敢叛变你试试!”



    “快点,我自然敢,女人是善变的你不晓得么,快拿出来!”



    “行了行了。”将没捂热的字条塞到女子手里,惊尘整个人都看起来挫败极了。



    刚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秘密,还没来得及验呢证,就这么众人皆知了~



    应织初看完字条,吃惊道:“无尤大师居然在……”



    “嘘——”惊尘指着屋内方向,摇头。



    应织初为难地叹口气,“连无尤大师都被搅进局来,看来黎山变故,皇上真的很放在心上呀。”



    “你说错了。无尤大师是因为偷了李柏如的画,甚至牵连了一出十几年前的旧事,才落此结果的。”



    “画不是他偷的,是戚凉争让我去偷的。”应织初指着自己道。



    惊尘拍她脑门,“自然不是他,他好好的一个方丈,寺内众事都忙得脱不开身,哪有什么贼心闲情去闻墨斋客串一遭,估计走半道儿就被人围堵上了!”



    “我们现在先不管这事了,你不是要去牢里见那老头吗,就今晚吧,一会儿你去弄一桌好菜。”



    “……”少女默声。



    “我呢,一会儿就去找付追,他三天见不着你定是甚想,到时听说你花前月下预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他,肯定早早就辞了公务回来待命呢。到时候,哼哼~你皱着眉干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应织初想了想,商量道:“可不可以买点现成的酒菜呀?”



    惊尘眼神古怪,上下打量着女子,“你不会做饭?”



    “……会一点点。”



    “哦,吓死我了。那怕啥,会一点也是会呀,亲手做才可见诚心呢,放心吧,他肯定会感动坏的。”



    他边说边将女子推向厨房。



    临走时,还给了她一个“你很可”的眼神。



    唯留应织初在厨房,大眼对着这些冷锅冷灶发呆。



    “我,要不试试?”



    ……



    夜色又来了。



    应织初望着一桌子稍微能看,仔细看两眼也能叫出个名字的菜色,抬起手邀请道:“付追大哥,你尝尝?”



    付追阴鸷的眸子多了两丝惊喜,嗓音有些沙哑,“这一桌都是你做的?”



    回忆着惊尘忍辱负重切菜的模样,应织初心虚地点点头。



    “你尝尝合不合口味,不合我再重做。”



    重做……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话术,就要这么整。



    付追心疼地摆手,立时抄起筷子夹了一柱,看也不看大口塞入嘴中。



    然后冲女子竖起大拇指。



    “好吃!”



    躲在房外偷听的惊尘忍不住颤栗,将包扎过的右手抵在嘴边轻声咳嗽。



    刚才这菜,他可是亲身试过毒。



    只能说,三哥就是三哥,忍术是真不一般。



    扭身顺着缝隙看了看二人,惊尘咂舌:尼玛齁咸成那样,快吃下去半盘子了??三哥你是没看见茶壶还是没看见茶碗呀,为了娶个媳妇你至于么?



    应织初又替男子斟了一杯薄酒。



    付追不疑有他,一饮而尽。



    过了半个时辰后,应织初才悄声出来。



    “怎么样,晕了吧,那迷药劲可足着呢!”惊尘问道。



    应织初冲他比了个“搞定了”的手势。



    惊尘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你真的不适合做饭啊,这次纯粹是靠美色靠运气,下次就不一定这么顺利了。”



    “哪里还有下次呀,我去叫桃花,你快点收拾好。”应织初催促道。



    惊尘摆摆手,“放心吧您!”



    牢狱一夜行,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