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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哥哥(二更)
    凌画看着宴轻,难得的哑口无言。



    宴轻忽然问,“你为什么说对我情有独钟”



    凌画想也不想地说,“你是我未婚夫啊”



    宴轻扯了一下嘴角,挑眉,“秦桓曾经也是你未婚夫,你对他也情有独钟若是这样说的话,你对情有独钟这四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的情有独钟还因未婚夫而改”



    言外之意,变来变去,可真不值钱。



    凌画忽然噎住。



    她没想到绕了一圈,他在这里等着她,任她巧舌如簧,这一会儿也不知道拿什么来解释,她有些呐呐,“我能不能收回我刚刚的话,重新说”



    “收回什么话”宴轻挑眉,“你是我未婚夫的话”



    “嗯。”



    “你是脸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小。”宴轻看着她的小脸,鄙夷十分明显。



    言外之意,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让你重新胡编糊弄我吗还要不要点儿脸



    凌画“”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儿不要脸,面子里子都被他扒了,她有点儿委屈,“你刚刚给我设套,将我套住了,我想都没想就说了,这不算。”



    明明在说青山书院的当世大儒陆天承和战神大将军张客,还没说完呢,他就突然换了话题。



    宴轻哼了一声,“你若是不如此想,能那么快就说出来”



    凌画又噎住,她忽然恨情有独钟这四个字,因为这四个字让她翻车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扭转好感度,“情有独钟的意思是,对一个人或事物,极其钟爱,别的都比不了。对我来说,如今你就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比不了,可不就是情有独钟吗我也不算说错。而你又是我未婚夫,我就这么说了。当然,这话不经大脑,说的不够严谨,我应该说,因为你是宴轻,不是什么未婚夫,我对秦桓,可没有什么情有独钟,对他也不如对你这般,事事讨好。”



    就算她事事讨好,也没讨了好,今儿拍马腿上了。



    “你说你事事讨好”宴轻又有了新的找茬,“也没有吧昨儿不是我把你从山脚下背上山的今儿一早难道不是我辛苦等了你足足一个多时辰起床”



    凌画“”



    她差点儿心梗,看着宴轻,一时没话反驳了,泄气,“对,你说的都对。”



    她不想给他酿酒喝了,就没见过谁对自己的未婚妻这样的噎人。



    宴轻见她罕见地颓丧,心情忽然很好,大手一挥,“我不跟你计较了,下次说话注意点儿,我是你未婚夫,才包容你的。”



    言外之意,换做别人,你看谁能包容你秦桓那时候不想娶你都要死要活了。



    凌画心累,很想跟他理论,你看换做别人谁敢这么对我论巧舌如簧她就没输过。



    不过她忽然想起了,据说他十一岁一篇论赋让麓山书院的院首孙思科拍案叫绝,证明这人十分擅长辩论,抓住别人话语漏洞,一棍子打死,打不死继续抓漏洞,如猫抓耗子,按着吃。



    她忽然不郁闷了,人家如今虽然做纨绔了,但肚子里那些真才实学和聪明绝顶被誉为后梁惊才艳艳第一人,她能比得了他年少名扬天下时,她还被她娘押着学课业成日里苦着脸想玩九连环呢。



    她自我想通后,对他灿烂一笑,“宴轻,你比秦桓好多了,秦桓就一点儿也不包容我,幸亏你娶我,不是他娶我。”



    宴轻“”



    他又不高兴了,“好好说话,提那个败兴的玩意儿做什么”



    凌画无辜,“难道刚刚不是你先提的吗我都忘了我曾经有他那么一个未婚夫了,是你偏偏要说他,还跟我说什么我对他情有独钟,才不是呢。”



    她趁机解释,“我娘活着时,我都不乐意见他,我娘没了后,我想着他是我娘给我定的人,我就嫁吧,否则我娘九泉下该不高兴了,另外也没别的人娶我,但我就因为给他送了个云落,他就成天里跳着脚要退婚,要死要活,如今终于退了,他把婚约转让给你,我就觉得好像你一直是我未婚夫来着。”



    宴轻挑了挑眉。



    凌画继续道,“如今他是我义兄,我替我娘收了他做义子,每天喊着义兄,还真忘了未婚夫这事儿了。”



    她趁机订正,“你以后也跟我一样忘了他曾经是我未婚夫的事儿吧,我就你一个未婚夫,他是我义兄,真义兄,已记在我爹娘名下了。”



    宴轻难得愣住,难以置信,“你认他做义兄”



    没向外面传言一样,收拾他让他天天在凌家为奴为婢干活



    “嗯,我没跟你说过吗将他从安国公府带回来没两日,就认他做义兄了。”凌画看着宴轻。



    宴轻摇头,“没说过。”



    凌画叹气,“大约是我跟你在一起时太开心,有说不完的话,谁还想得起他啊”



    宴轻面色忽然古怪,“你怎么没收拾他”



    凌画眨眨眼睛,“收拾了啊”



    “认义兄叫收拾”宴轻挑眉。



    秦桓被安国公府赶出家门,无家可归,身无分文,若没人管他,人人可欺,但进了凌家,认了凌画做义妹,以后就是凌家的人,这满京城里,谁以后敢欺负他他的身份也会随着凌家而水涨船高,别说欺负了,走出去巴结的人估计都能排起长队。



    凌画对他一笑,“十年之内,他得听我的,我让他读书,他就读书,我让他科举,他就科举,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十年后,给他自由。他如今在陪我四哥读书,金秋科考。他卖给我十年。”



    宴轻琢磨了一下,“也就是说,他用十年自由,换了你给他庇护”



    “也可以这么说。”凌画很人性地道,“他毕竟是我娘养大的,我又不会真把他逼死。”



    她看着宴轻,趁机刷好感,“我很善良的。”



    宴轻嗤了一声,“秦桓为什么甘愿因为他愧疚了”



    凌画诚实地说,“他是有点儿愧疚,最主要的是我给他的诱惑大。他以后靠表现换银子,比如,考上进士,我给他将木牌换成铁牌,以后入朝,每官升一级,就给他换一次牌子,他若是真能做到三品大员,就跟琉璃云落一样,拿金镶玉牌,银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宴轻“呵”了一声,“这样说来,你对他不是收拾,也没折磨,是真的挺好了。”



    凌画品着他这话,觉得不太是味,但又品不出他具体的心思和含义来,她只能说,“毕竟,我善良嘛。”



    宴轻更嗤笑了,撩起眼皮,眼里明明白白写着“没看出你哪里善良来”,“他转让婚约,你嘴里说着恼怒,其实没恼怒”



    凌画觉得这话她要是回答不好,婚约有点儿危矣,她伸手扯住他衣袖,一脸的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小声说,“哥哥,你对你的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长的真的比他好看,是我小时候就想嫁的脸,我开始听说婚约转让书时,是有些恼怒,后来因为是你,我感谢他着呢。”



    宴轻瞪着她,“谁让你喊我哥哥的”



    凌画眨巴着眼睛,“数日前也喊过。”



    宴轻深吸一口气,用力地从手里扯回袖子,指使她,“你去干活。酿出的酒不好喝,我跟你没完。”



    凌画见好就收,“好好好,我这就去,你自己玩的开心点儿。”



    她转身向琉璃走去了。



    宴轻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她因为昨儿骑马受伤,伤势还没好,走路的姿势又慢又别扭,但他却盯了好一会儿,才轻哼一声,扔了手里的珠子,从箱子里挑了九连环玩。



    这些东西,他小时候也没怎么玩,后来他做纨绔后,天天玩,都玩腻了。



    她的这个未婚妻,有良心这种东西吗她没有理由对秦桓继续好,看在她娘的面子上,也不至于。除非



    他那日醉酒,婚约转让书的事儿,有什么猫腻



    他眯起眼睛,觉得等从栖云山回去,他该见见秦桓了。看看到底是不是他与她合起伙来给他下的套。



    若是,他饶不了那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