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再次响起,不消片刻,这些人便和墨云睿带来的那群人一样,七窍流血,没了声息。
只是,逃了一个人。
是袁陵。
钟齐拦住想要追上去的谢长寻,看着他逃走的方向,双眼满是仇恨。
她说道:“别去,留下他的命,来日,我定会亲自去取。”
一定,说到做到!
谢长寻心中了然,自是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道:“那就留给你了。”
她知道此刻钟齐需要时间调整,不管在怎么想家,也不是该回去的时候,况且现在不能回去。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墨云睿一定会彻查到底,找出她的身份,若是今日便回府,他一定会怀疑到她身上,说不定会将瑾王府陷入危难之中。
不过有一点儿,钟齐这张脸恐怕暂时不能用了,所以用灵力给她换了个样貌后,她也将脸换回了原先那张清秀的容颜。
只不过这次不是将灵力再次封印了,而是直接用灵力施了个障眼法。
钟齐看到后,脸上有些吃惊:“公主为什么不用自己真正的容颜,而是借用谢四小姐的。”
这张脸她也认得,是瑾王府的四小姐,据说还和五皇子有婚约,她很少和人来往,因此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别人的样貌呢?
谢长寻笑了笑,此刻也只能摊牌了:“因为我不是墨长安啊,我只是瑾王府的四小姐,谢长寻。”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满是惊愕,她不信,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难不成这一个月来都认错人了?
她俏皮的说道:“别那么惊讶嘛,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许多事是你想不到的。嘘,替我保密呀,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你要不信的话,到时候你可以打听打听,这一个月失踪的究竟是谢长寻还是墨长安,不就清楚了。”
钟齐说道:“我相信你,但我记得你们的生辰错了一个多月,那你们二人为何会……”
“嘘,这是个秘密……”
钟齐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不管她是谁,她只知道是眼前的这个人救了自己,若没有她,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自古以来皇室辛秘多的数不胜数,她也会死守这个秘密。
谢长寻笑了笑,道:“我信你。”
接着,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镜子,放到钟齐面前。
笑嘻嘻的说道:“当当当!看,我给你弄的怎么样?此手法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请认准谢字牌,不会伤及皮肤,又能美容养颜。怎么样,这个样子还满意吧!”
钟齐看着镜子里那张清秀的容颜,感叹她心思如此细腻,既不过于普通,也不过于招摇,这样刚刚好,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她笑了笑,说道:“甚是满意。”
看到她笑了,谢长寻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笑了就好。
既然如此,那就陪她一块散散心吧,她给云胡传递了个消息,用只有她们两个知道的方式,便和钟齐去游玩了。
她在谷里憋了这么多天,也实在是闷的慌,好久都没有出来玩了。
谢长寻说道:“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去逛逛吧,正好我也快闷死了,许久没有见外面的世界了呢。”
钟齐知道她是想陪自己散心,但还是有些担忧,问道:“你失踪了这么长时间,皇上……瑾王他一定会很担心的。”
“没关系,我已经给瑾王府传了口信,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真的没关系吗?”
“真的不能再真了。”
在她们安全之后,谢长寻突然想起来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和墨云季联系了,还怪想他的。
也不知道他从天一锁里出来了没有,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该出来了。
于是拿出了那块玉佩,按照他之前教自己的法子联络他,想给他报个平安。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玉佩坏掉了,一连好几次都不成功,她气的都恨不得将这破玉佩给摔了。
嘀咕了句:“什么破玉佩,还无价之宝,怎么这么容易就坏了。算了,还是让云胡给他说吧。”
谢长寻说的不错,算算时候,墨云季也差不多时候出来了。
当天一锁内的刑法都被他经历了一遍之后,虽然没死,但也脱了层皮。
一道金光闪过,他倒在了书房的地上。
此时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呆滞,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待在里面的人,若没有外界口令,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从里面出来,更别说在外界,他的灵力大打折扣了。
支撑他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他要找到谢长寻。
他突然非常庆幸,这术灵国的规矩,死不了就是他唯一的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皮动了动,四肢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于是忍着剧痛,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在灵力运转一周天后,才感觉好了些。
顾不得重伤未愈,就朝着谢长寻所在的方向奔去,有了那枚玉佩做定位,他很容易就知道她在哪里。
……
瑾王府。
此刻云胡正在云轻院里发呆,满脑子都是谢长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吃好喝好没有。
她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就等她回来了。
距离她失踪已经二十多天了,他们也找了二十多天,却还是不见踪影。
都城的人都说可能已经遇到了意外,但瑾王知道,她一定还活着,就这么没日没夜的找下去,人也憔悴了许多。
而都城中还出了两件大事,她要是回来了肯定既开心又生气的,想到她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春风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出了声,脸上还有一些怒意:“小姐到现在生死未卜,你竟然耗能笑出来,枉费小姐待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报答小姐的。”
云胡:“……”
这云轻院的人这些天都快急疯了,也有些口不择言,拿她当作发泄口,近一个月来这些话听都听腻了,但她不怪她们。
有些事,不能轻易告诉旁人,就比如她们的身份。
况且此前她也多次向她们说过,谢长寻没事,可她们不听,又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