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芒本想也把她给笼罩进去,却在碰到她之后,只是在她周围饶了一圈,就像是碰到什么东西一样,立马瑟缩了回去,离她远远的。
看到这里,她的心中有了一个答案,这个漩涡……便是虚无空间。
亏她之前还以为她之前是由于运气好,才没有在上一轮的试炼中碰到任何障碍,过的顺风顺水,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她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只不过是因为她有流光在手,才勉强躲了过去。
自从救下墨长安,就变得不一样了,如今她被这漩涡禁锢着,眼见就要吸进去了,谢长寻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眉头紧皱,道:“你为什么不喊出来。”
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能……再给大侠添麻烦了。”
“你给我添的还少吗?自从遇到你遇见你,就没有一件好事情,这时候说这句话,有用吗?”
此刻她眼睁睁的看着不断将她吸进去的漩涡,心里想着,吸进去她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再也不用管这个麻烦,到时候落得个清净,岂不快哉!
可就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她心软了,道:“墨长安,你可真够烦人的,净会给我惹祸,能不能安分点儿。”
话虽然这么说,却是口嫌体正直,她的行动出卖了她,终究是于心不忍,那虚无空间里,谁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要是墨长安死了可就不妙了,岂不是她这断时间白教她了。
她也算自己的半个徒弟,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血白费,还是救下来的好。
嗯,肯定是这样子,她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谢长寻觉得,天下间再没有像她一样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了,还找的特别勤快!!!
就在这漩涡要将墨长安吸进去的时候,她飞身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救下来,却发现她根本用不上力气,似乎她的灵力对上这空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可她却忘了,这虚无空间是千百年来不可改变的法则,只能躲避,不能和它对着干。
结果显而易见,很快她和墨长安二人就被这漩涡吸了进去,挣脱不开,也几乎是瞬间,她们就失去了知觉。
当谢长寻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是在哪里,四处只有微弱的灯光,依稀能够看到好像是一间密室,眼前的这一切让她有点不太适应,想要燃起一簇指尖火来照明,可她却惊讶的发现,在这里,她的灵力根本就不管用。
她轻声唤道:“墨长安?”
可是并没有人应答,一连唤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她不禁怀疑,这虚无空间就像她们初进密境一样,将二人给分开了。
她的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如今墨长安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她那么拙劣的灵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喜的是,终于摆脱掉了这个大麻烦,也终于……又剩她一人了呢,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未免有些凄凉。
“云胡?”
可是云胡也没有回答她,完了,云胡也和她联系不到了。她这是进到什么里面了,这样的关卡
没办法,只能先看看到底到了哪里,等这个关卡过了之后,再去找墨长安了。
她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一面墙壁,抬起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方才看不真切,她都没有留意到前面的情况,如今的她就像个盲人一样,顺着墙壁摸索着前进。
之前有时候,她会想做个盲人该有多好,眼盲心盲的那种,没想到这次竟然如了她的愿,到底是该说好还是不好呢。
走了有一会儿,突然脚底下一个打滑,差点儿没让她去见阎王,等她站起来之后,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肯定方才摔傻了。
摔?
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从楼梯上掉了下来,幸亏她身体素质够好,不然这一摔可就真的要了她的老命了。到时候没被乾坤咒拖累死,反而在这里摔死了,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这一摔,倒是摔出了一个新天地,她的眼前突然明亮了些,她顺着光亮走去,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在她找到源头之时,浑身发抖,气血逆流,就像掉进了冰窖里,就连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一刀刀的凌迟,麻木到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像是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才缓过了神,忽然间觉得脸上有东西滑过,她伸手摸了摸,是眼泪,原来它的滋味是那么的苦涩,苦涩到有种想要自尽的冲动,死了……是不是就会一了百了了?
这个念头在过去的十年里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侵蚀着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坠入地狱。
自从认识墨……洛锦州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个念头了,而今日,又再次涌现,折磨着她的身心。
她看到的,是十年前的她。
此刻,那个小小的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上,身上满是被鞭打的痕迹,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眼神空洞的看着上方,已然没有孩童该有的童真模样。
一双腿鲜血淋漓,膝盖处更是惨烈,那是曾经被叶玲珑打断的腿骨,光是看着她就隐隐作痛。
她想要上前将她救出来,可是却是看得见,摸不着,她只能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
不久之后,暗室的门有了转动的迹象,她知道,这是叶玲珑进来了,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看到自己,穿过她的身体径直的朝着床上那个小小的人走去。
这……就是虚无空间的挑战吗?这挑战,是如此的痛彻心扉,让她痛不欲生,为什么偏偏是让她看到之前的这些回忆,为什么不能换个方式来考验她,为什么……
可谢长寻并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开始。
她别过眼去,不想去看那一幕,因为这之前的种种在她的脑海里扎根生长,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也是她这十年来的心魔。
只见叶玲珑走到‘小谢长寻’身边,手上端起一晚汤药,另一只手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