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的说:“等着。”
声音不大,却极为清晰,屋外的人听到后,立马止住了敲门声,谢长寻的耳根也清净了一些。
她向来不喜聒噪。
起身用手随意的拨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换上了一套浅色的衣衫,想要找个镜子整理一下仪容,却并没有在屋内发现这种东西。
不仅没有铜镜,就连一块儿反光的东西都没有,她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她的住处,好像是阮海的屋子。
准确的来说,是他在皇宫中临时歇脚的地方,是了,这样的屋内又哪里会有那些女子的东西。
便随手弄了个镜子出来,看着自己那精致的容颜,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
她不紧不慢地将门从里面拉开,看着外面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她的目光更加幽冷了些。
问:“何事?”
一缕缕晨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在晨光的沐浴下,美人如诗,美景如画。
她低头看了下影子的长度,长长的,方向也有些偏,算了算时间,如今也才过巳时。
冬日的太阳格外的冷,虽然有光照在她的身上,但却没有让她感受到一丝暖意。
抬头看了看,觉得这太阳也就起到了一个照明的作用,再无其他用处。
这个时辰便喊她起床,她……很不喜欢。
虽说这个时辰对于常人来说,已是日上三竿。
阮海说:“谢小姐,第二轮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我来带你过去。”
“带路吧。”
她跟在阮海的身后,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不知为何,她突然来了兴致,不断踩着他的影子,觉得有趣极了,玩的忘乎所以。
就连他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也不知道,直接撞了上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觉得有些酸疼。
她看向阮海,有些不解。
阮海看着发愣的小妹,原来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说:“谢小姐,我们到了。”
谢长寻朝四周看去,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落仙台,和昨天一样,人山人海,目光如炬。
其余的四人已经站在落仙台上,就剩她自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一个,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点了点头,道:“多谢阮少主。”
依旧是疏离的语气,阮海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落仙台,在经过阮海身边时,听到他说:“谢小姐,不要勉强自己,若是不想去,可以直接不用去,我会带你回去。”
“多事。”
今日的这一步,是她等了好久才等到的,又岂会退缩。
云胡给她说过,圣女的责任与担当,一但被确认,几乎就是被绑在了术灵国,供世人瞻仰,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
在承受这巨大的尊荣与敬仰背后,磨灭的是一个人的自由之心。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这件事对她们来说无关紧要,可对于她来说,她不能被绑在这里。
她要回去。
既然如此,那圣女让墨长安去做不就好了,这也算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但前提是,今日测试的时候,墨长安必须要在她的前面。
所以她才会起的这么晚,走的这么慢,来的这么……晚。
待她走上自己的位置之后,五个人形成了一个五角星阵,她的左边是墨长安,右边是叶听双。
还有阮清与洛宁可。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各有思量,她假装没有看到,平静的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洛宁可的美梦注定
这可真是不巧。
五个人当中有三个都和她有血缘关系。
一个是她的姐姐墨长安。
一个是她的堂姐阮清。
一个是她的……表姐叶听双。
也难怪叶听双和阮清两个人关系不错,现在想来也是隔着一层远亲的关系。
待她们五个人就位之后,阮海走上穿云台,先是向圣上行了一个大礼,又转向周围。
一圈下来,他才走到她们身边。
他说:“今日是第二轮测试,测试方法为滴血认主,以灵石为证,灵石颜色分为七种,赤色最末,紫色为尊,若有人资质相同,则按照颜色深浅来判定,颜色越深,天赋越高。你们前面都有灵珠,将血滴进去即可,且你们五人的天赋颜色不会重复。”
“若有人达到白色,则剩下的无需进行测试,因为白色代表着术灵国至高无上的天赋,也是圣女天赋的象征。男子的至高天赋为无色,女子为白色。我们将会选择天赋最高者继承流光。下面,请五位候选人开始测试。”
规则公布完成之后,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却是一脸的平静,没有其他的情绪。
墨长安也是,眼眸低垂,有些不知所措,她这副模样,让他觉得和谢长寻有些相像。
也是,她们本来就是双生子不是吗?
对于其他几个人,则是满脸的紧张与兴奋,特别是洛宁可,她的眼中是志在必得。
谢长寻眼神恍惚了些,原来,不会重复啊。
可是若是这样,那她的计划不就实现不了了吗?
这怎么可以呢?
“等一下。”她打断了她们。
洛宁可一脸怒意的说:“谢狗蛋,你发什么疯,你要是不像参加退出去就是了,在这里耽误我们,你安的什么心。”
谢长寻轻笑一声,说:“洛宁可,这才一天不见,你就按捺不住了,嗯?”
这人还真是……皮痒痒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她依旧不甘示弱,说:“你给本公主等着,等今日一过,你就会臣服于本公主的脚下。”
谢长寻并没有理会聒噪的洛宁可,看着阮海,笑了笑,说:“阮少主,我有个提议,麻烦你给圣上说一声。”
“谢小姐但说无妨。”
忽然,微风拂动,额前的碎发在风中飘动,让她多了一分桀骜之感。
“抽签决定顺序,一个一个来,这样就可以避免有人在从中作梗,混淆视听。”
她笑了笑,又看着洛宁可,道:“洛宁可,你说是吧。”
洛宁可先是一愣,等回过神,骂道:“你血口喷人!”
这句话无疑是将洛宁可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谁不知道昨天的时候,查出来她给墨长安下了毒,今日这么说,不就是说她有可能从中作梗吗?
于是,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变,大家都在说这个办法好。
几乎不用圣上同意,同意此举的人已经过了大半。
他只能有一个答案。
不用阮海传话,他就说:“孤允了。”
若是他不答应,便是摆明了要偏袒洛宁可吗?况且这么好的时机,他岂能不会同意。
谢长寻微微颔首:“多谢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