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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鼎每次换装都能带给人不小的震撼。
一是正式的法衣自带的力量和气场, 就足以吸引人眼球。
要知道巫鼎的法衣那是正宗的天帝同款,一出场什么都不用做就自带魅力 20效果。
男女通杀。
无论谁看到了都能感受到衣服的不凡,人更加不凡。
二嘛自然是认真起来的男人最帅了。
当法衣穿在身上。
他就是传承接受上古传承的大巫。
他会跳取悦天地的舞蹈。
他有着沟通神灵的能力。
他有着站在此世之巅的潜力。
他肩上肩负着拯救世界的职责。
此刻, 一身墨黑色的长袍的巫鼎带给何瞬的就是这样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前一刻还是眼里只有吃, 亲和自然的小老板。
现在却是能挥手之间断人生死的超凡者。
他说:让他明白两者的不同。
他说:替他报仇。
何瞬此刻有一瞬间的心动, 内心带着复杂的情绪,遗憾的告诉巫鼎,这不可能。
“哦?”巫鼎挑眉看向何瞬, 脸上依然是绝对的自信“何以见得?”
何瞬看着巫鼎转身的那一刹那, 身上那件乍一看全黑法衣上在光线的作用下浮动出了一丝丝血色的花纹图腾。
像是血管, 像是咒文, 像是图腾……
说不清是什么, 仅仅是惊鸿一瞥就带给人心惊肉跳的震慑感。
这一刻,他稍稍明白了一些巫鼎说的“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
那些邪祟,是恶心,是恐惧,是罪孽, 流淌着的是腐烂的腥臭味。
巫鼎如今流露出的感觉, 是纯粹的黑暗,是强大的力量, 是原始粗狂……
“查尔斯?何大哥?”
“抱歉,走神了。”何瞬注意力回到了巫鼎的询问上。
把自己的中诅咒的事情, 能说的简单介绍了一下说了。
基于不能说的太多, 比如何瞬到底偷了什么, 在哪儿偷的, 遭遇了什么攻击, 谁帮他逃回来的, 都不能说。
所以能说的部分听起来就相当的敷衍。
“我身上至少缠绕着三个诅咒。一个是一件什么圣物造成的。”何瞬皱眉,显然不想回忆那么恶心的东西。
“一个是我跨越国门的时候,那个追我的人,当场杀了自己的徒弟,现场活祭来咒杀我。”
若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当机立断,自己恐怕就死在边界了。
“还有一个诅咒是源自于血脉。”
何瞬当时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一个传承自血缘的诅咒的时,是懵圈的。
救他的诸位大佬也是懵圈的。
这是一个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的诅咒,有人诅咒了他母亲一脉。大致只能检测出,是夺取腹中胎儿生命力之类的。
隐约记得母亲提过有他之前掉了好几个孩子,最后很辛苦才保下来他。
“三个诅咒,三方人马。重要的是,我都不知道是谁对我下手。”
官方不是没想过给他报仇,但是找不到对象。
那个自带诅咒的器物,不知道是谁的。
母亲这边的诅咒不知道祖上得罪了谁,要查得差曾外租这辈了,偏偏他的曾外祖父母死于战乱,根本无从查起。
唯一明确目标的是边境击上杀他的。
然而这事……却有的好扯皮了,毕竟他的身份敏感。
“官方已经发布了秘密任务了。”
不能公开的任务:
玄门中的诸位,如果有谁有机会的话……找借口和机会弄死那个家伙。
“人不是找不到就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还跑了,所以你认为,我无法替你报仇,对吗?”
“是……”
“这就是了。”巫鼎点头转身去了楼下最底下的地下室。“我去准备,这些就交给你了,大佬们等着吃呢,你的厨艺他们很满意。”
何瞬带着点期盼目送巫鼎离开。
然后一转头看到了已经堆得比自己还高的食材。
何瞬:…………
“刚刚好像好没那么多的。”
就在这时候地下室隐约传来了一句提醒。
“那扇棕色木门之后还有一个商用大厨房。”
何瞬:…………
好吧,你是老板。
看着堆积如山的食材,何瞬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健身再捡起来了,厨师可是个体力活。
“也是脑力活。真考验想象力……”
何瞬从食材挑挑拣拣。
嫌弃的拎起一只不知道是鱼还是鸟的丑出天际的玩意,就这位的颜值,在这些动物中竟然还算是正常的。
还有旁边一堆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果子和叶子。
“也不给个菜谱。”
“嗯?鲤鱼!”
一堆“食材”中少数还在蹦跶的活鱼吸引了何瞬的注意力。
看到是正常的鲤鱼后就更高兴了。
把其他的食材放到摆放好,先处理这条巨大的红鲤鱼。
“一半糖醋一半红烧。”吃过两回清蒸了,吃点特别的。
大厨毫不留情的一刀背拍晕鱼,用最大的力气手起刀……飞。
“呛~~~~”一声清脆的响声。
号称能用一辈子,全钢一体打造名牌刀具就这么一断为二。
何瞬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被振裂的虎口,开始怀疑人生。(抚摸大厨,你不是第一个)
正在画阵法的巫鼎也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算了应该不是大事。
巫鼎买小别墅底下有两个地下室。
一个是之前接待韩家和十方阁的高大上的客厅。
另一个布置了九个隔绝阵法的密室。
如今的巫鼎,从山海界里拿东西,活物稍微费劲一点,但是死物已经很轻松了。
大堆的材料轻松的倒出来。
就拿绘制阵法最基础的材料朱砂来说。
中国是朱砂产量大国,名列世界第三。
但是真正顶尖的纯度少的好朱砂,的确却也没那么敞开大量的。
而巫鼎,不仅仅无限量供应。
只要他想,这朱砂里还能搀着神兽血。
你说壕不壕。
白泽、獬豸、麒麟、凤凰、龙、旋龟等比较关心巫鼎“学习成绩”的神兽们,老怀欣慰看着巫鼎熟练的布置阵法,并且以这次的目的为核心加以改良。
突然很理解人类影视作品里说的“养崽”是什么感觉了。
真不容易啊。
看着他三观拗不过来,得吞圣木曼兑才能入门。
看着他最初画符磕磕绊绊。
看着他第一次知道有鬼还吓一大跳。
如今,终于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巫了。
一个巫是否算是能“出师”。
并不在于他的实力有多强。
而是在于他对巫道、对于天地的理解。
古代的巫,每个人的修炼方法和道路,到最后都是不同。
看看那些神就知道了。
神是巫的终点。
每个神的力量不一样,每个巫的力量又怎么会一样。
走不出自己道路的巫,永远走不到下一步。
巫鼎从最初入门的时候就借助了圣木曼兑的力量获得了通天之路上说需要的所有“教科书”。
是死读书还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就看他自己的领悟了。
现在,大佬们很满意,巫鼎也满意。
唯一的小瑕疵就是,巫鼎的做的隔绝效果太好了,手机信号也传不上去。
完成阵法的巫鼎只能再回到上面去喊人。
一到厨房就看到一条被网起来挂在空中,任由它在空中扑腾的横公鱼。
巫鼎:我知道我忘记什么了。
幸好何瞬没有汤大厨的执着。
【话说横公鱼刀枪不入水煮不死,在空气中能坚持多久?可以试试啊。】
巫鼎在下面画阵法准备了三个小时。
大厨在上面就做了三个小时的准备工作。
一些耐放的凉菜已经摆盘完毕。
水果拼盘也切得格外漂亮。
剩下的热菜,除了一些需要炖煮的和长时间烘烤的食材,其他的都处于腌制过程中。
毕竟绝大部分热菜,无论是什么菜系的。
凉了滋味也就没了大半了。
巫鼎抬手就先把大厨手上的伤治好。
“很抱歉,这是我的失误。”
“不,很有趣。”
的确很有趣,习惯了基础设定后,科学家的好奇心全部被调起来了。
如此富有生命力的生物,绝对不是基因实验和珍稀罕见生物能解释的。
想到巫鼎的再三强调的“保密”。
何瞬隐约猜到了自己应该是窥探到了隐秘世界之后的又一层隐秘。
这让他感觉到了兴奋和乐趣。
身为科学家,选择走入知识殿堂的那一刻,催使他选择这可能默默无名孤寂一生的职业,还不就是对未知的好奇,对世界的探索。
能在死前看到更多更不可思议的真实,他觉得挺值的,更何况他还回到了真正心灵的归属之地,还立了功。
嗯,是的,何瞬完全把巫鼎那句“以后能解除诅咒”当成了安慰他的善意谎言。
“之后会对你一一介绍的。现在过来吧,阵法布置好了。”
“好。”
这三年,不知道第几次坐在神秘的阵法中间了。
何瞬颇有点熟门熟路的洒脱和自然。
然而这一次的阵仗,从视觉效果上来说,前所未有的壮观。
在阵法启动之后。
一条金红色的锦鲤从阵法中一跃而出,绕着何瞬飞舞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有个什么弹幕之类的。
一定会高呼【这个阵法我见过】。
嗯,没错。
在陆小凤世界灭九顾真人的时候出现过。
那时候锦鲤浮现出了九顾真人此生的罪孽因果。
而现在锦鲤转出的不仅仅是何瞬善恶,还有他身上所有的力量缠绕。
“瞧,这些就是你的诅咒,这些是抵御诅咒的力量。嗯……很具有华夏特色。”
是的,华夏特色。
双方成为一个太极阴阳鱼,相互抵御。
“那这些呢?”他不在意显示在胸前的诅咒,他比较在意绕在自己周围的金色丝线。
“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这是你的功德。”何瞬不是什么坏事都没做的超级大善人,但是比起他功德来说,那些许黑线不值一提。
“那可真好……”人总是需要被人认可的。
他被华夏称之为英雄,却在另一个国度被骂叛徒。
他维持了心中的正义,却也少不了迷茫。
现在得到的是“最高领导人”的认可。
这辈子值了。
“你在做什么?这不能随便乱动吧?”
他看到巫鼎直接伸出手深入了缠绕他身上的太极图的黑色之中。
“放心,我没碰你的诅咒,还记得吗?锦鲤显示出来的是因果,是表象,不是你的诅咒。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我在x光片上涂涂改改,对你的内脏骨骼没有任何影像。”
黑色的诅咒因果线被毫不客气的拉出。
塞入了另一个阵法之中。
整个过程何瞬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亲眼看着就是有点……微妙。
另一个阵法很快启动。
那一团黑色的丝线被分成了三组。
对应着他身上的三个诅咒。
看也知道,巫鼎抓住了那些下诅咒之人的尾巴。
整个玄门束手无策的寻找真凶的问题,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解决了。
线索能隐藏,真凶能隐藏,因果不能!
“他们是谁?”
“嗯,你想知道?”
巫鼎手持桃木剑,准备一剑扎下去。
“额……你这一剑下去,他们会如何?”
“会死。死得轰轰烈烈。”
巫鼎展示了一下他的桃木剑。
为了效果一步到位,他可是直接在万年雷击桃木剑上篆刻了杀伤力最大的阵法。
一剑下去,剑也报废了。
不过只需要想到天雷顺着诅咒的因果从天而降。
那堪比天罚的视觉效果,他就觉得挺值的。
“这样你就暴露了。”一口气死这么三个雷劈的,很容易查到何瞬身上,继而找到巫鼎。
“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打算低调多久,整个阵法的价值,除了我也没人布得起。”
面对何瞬有些激动的表情,巫鼎直接举手打住。
“冲着你这身功德,这仇我也帮你报了。emmm……雷劈太招摇的话,我们可以换个低调点的死法。不过,这样就也许不知道是谁害下咒的了。”
低调死亡的话,消息也许会被他们那边的当局掩盖。
边境那个是已知的,祖上那个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就差那个未知的了。
“无所谓,我的求知欲并不是那么高。能报仇就行。”
“我试试,能不能窃取一些讯息。”
一个成熟的巫,要学会灵活应变。
一张特殊的符篆融入了一块雕刻这谛听图案的玉石中。
而玉石又被融入一个幽蓝色半透明的海螺中。
最后海螺插入了其中一团黑色的因果线中。
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因果线中传来。
是外语。
【这是至关重要的圣物,和华夏那边的交易,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