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一道男声自门外响起,煞气毕露。
来人正是容黎,手里抱着小肉团子,一副标准奶爸的模样,但这完全不影响杀伤力。
“黎哥哥。”凤朝云立马躲开慕容昭的手,藏好袖口。
“姐姐,抱。”容黎一落座,木小童就张开两只胳膊挂住了凤朝云的脖子。
凤朝云顺势接过来,让小娃娃的屁股坐在左臂上,右手揽住他。
慕容昭的眼神微冷,瞥了几眼凤朝云遮住的左臂。
遮的很严实啊,不过,不疼吗?
“慕容公子,看够了吗?”容黎坐在凤朝云身边,一派给自家小妻子挡桃花的模样。
“呵。”面对容黎,慕容昭可以说并没有那么客气了,阴阳怪气开口,“容世子,这是以什么身份问的呢?流言刚消,又要惹公主被人非议吗?”
“这就不劳慕容公子费心了,本世子自然是行之有道。朝云已答应给本世子正当名分。”
两人之间风起云涌,眼神都格外吓人。
“容世子还真是不害臊啊。”慕容昭冷嘲,“居然跟公主索要名分。”
凤朝云本在看戏中,冷不防听到这一句,靠,怎么能忍!
虽说丞相府势大暂时动不了你,但这也不是你能说我的人的理由!
“慕容公子未免管的太多了,咸吃萝卜淡操心,本宫与黎哥哥之间,名分不是问题,谁给都是一样的。”
“公主这是认定他了。”声音很沉。
“自然。”
“好,既然如此,还请公主日后不要后悔。”
话音刚落,拂袖离开。
“怎么样?”容黎立马接过木小童,堂而皇之的撩开凤朝云的衣袖。
一截玉臂露了出来,看起来洁白无瑕,纤细骨感。
容黎掌心凝出灵力,拂过,雪白的玉臂立即露出了一个狰狞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渗血。
“朝云!”林初凉和谢重华立马围了上来,“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天吗?可你不是说伤早就好了?”
凤朝云瞅着马上就要抵在自己身上的两个脑袋,一阵无语,这是要干啥!
一把推开,“没事,寻常的小伤而已。”
“什么没事儿啊!”谢重华炸了,“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就是这个模样,啥都藏着掖着!要是寻常的伤口,至于到现在都好不了?你那灵力是干什么吃的?还有,我那天就想问了,丞相府里到底有啥,居然能把你伤成那样!”
完了,师姐又上纲上线了,咋忽悠过去呢?
“是尸水和烈焰蛇。”容黎很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谢重华这一下子更是奔溃了,在房间里不断地走来走去,拿手指着凤朝云,手指不断颤抖,“这么大的事情你瞒着我,你,你可真的是!你要我如何跟师父交代!”眼睛里隐隐又泪花。
“额,师姐,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有黎哥哥在呢,你看,现在就这个伤口一下子没办法除掉而已,什么尸寒和烈焰蛇毒都没了。”凤朝云说着还起来转了两圈。
“这能一样吗?”谢重华挥开凤朝云拦住的胳膊,一下子坐下,端起茶壶深深饮了一大口,“我管不了你了,等着,我回去就联系师父!”
“啊——,不是吧,师姐,不要那么残忍啊,初凉,你快帮着劝劝啊,师父要是来了,我就死定了。”凤朝云决定找一个同盟军。
但是林初凉并没有那么好糊弄,换句话说,关于凤朝云安危的事情,都不好糊弄。
“那个,我能先问问尸水和烈焰蛇是什么东西吗?”
谢重华这下来劲了,拉住林初凉,“我跟你说。尸水,是由死人的尸体放在极阴冷的地方用大鼎不断煮,煮出来的液体,至阴致寒,一旦进入体内,除非有灵力高绝者或者纯阳内功大成者帮助,否则是绝无可能逼出的,尸寒会顺着人的七经八脉到达身体的所有地方,一旦犯病,四肢百骸犹如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泡在深潭。”
“烈焰蛇,生于火山口,食火山灰饮岩浆而成,身带剧毒,一旦被咬,炽热的毒素顺着伤口涌入体内,灼烧经脉,若非灵力高绝者或者纯阴内功大成者不可解,而且,就算是毒解了,被咬的地方没有一年半载是没有办法消失的,哪怕是日日以灵力灌注,也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种毒虽说是一寒一热,但是却并没有办法相互消解,反而会给人体造成更大的伤害,若是经烈焰蛇毒焚烧后的经脉再经尸寒,那就会带来千倍百倍的痛苦,而若是先经尸寒再经烈焰蛇毒,就更糟糕了,经脉寸断,再也无法修复。”
“你说,她觉得这是小事,这合理吗?你说说,我该不该生气!”
凤朝云没想到谢重华居然说的这么清楚,在此过程中,她瞧见林初凉的脸色一分分沉了下去,就只大事不好。
“朝云!你怎么能这样呢!”林初凉很是气愤,自家偶像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可真是操碎了心。
“呵,这不是说了,是逼不出来的情况吗,黎哥哥在啊,这毒没进入我的经脉,放心放心。”凤朝云双手搭上两个气鼓鼓的女生肩上。
却没想到,还没碰到,就被两人齐齐打到一边儿去了。
“别碰我。”两人站起身来,叉腰站着,神态动作如出一辙。
“你得保证,今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凤朝云尴尬,这是什么鬼?战略同盟吗?今后有自己受的了。
“不是,就算是跟你俩说也没什么用啊。”凤朝云嘀嘀咕咕道。
“你说什么!”两个女生气势很足。
“我说,是的,两个小祖宗,遵命行了吧。”说着就把两人往下边儿拽,费了好半天劲儿。
“来来来,消消气。”端起两杯茶递给林初凉和谢重华。
两人扭扭捏捏地接过,“这还差不多。”
凤朝云长呼一口气,转头就看到木小童和容黎在哪儿偷笑。
哎呀我去,我最近脾气是不是太好了,还敢偷笑,看我不让你俩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笑个屁啊。”凤朝云一手捏一个,两只手齐齐抓住两个的一边儿脸,拉的很开。
木小童吃痛,“偶木giao(我没笑),吃润里笑嘚。(是容黎笑得)”
那边儿容黎只是轻轻拉开凤朝云的手,把人一下子抱进怀里,手一下子松开了,“笑你可爱啊。”
“去去去。别闹。”凤朝云脸色微红,重新坐正了身子。
“说正事儿。我想慕容昭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他这个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试探的。”
凤朝云说的很认真,但显然容黎并没有把重放对地方。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嗯?凤朝云懵,什么鬼?我们是在说一个话题吗?有毛病。
没管他,凤朝云继续说,“虽然我早有准备,施了幻术,但是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我说,你怎么这么了解他。”容黎又强调了一遍,托着凤朝云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嗯哼?这是咋了?吃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拜托,你的脑子长哪儿去了!”凤朝云没好气道。
“哼。”容黎冷哼,“管他怎么样,我还不放在眼里。”
哎呦,这傲娇的模样,怎么这么可爱啊。
凤朝云伸手抓了一把,“好好好,你最棒了。”
谢重华林初凉木小童: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天天不给人饭吃。
两人的气氛逐渐升温,眼见着就没心说正事儿了,谢重华立马打断。
“好了好了,要秀恩爱回家去秀,在这儿膈应谁呢。朝云,还有啥事儿没,没事儿我可走了哈?”
“是这样,明贞姐姐最近要回京。我们得去接一下。”
谢重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起来。
“明贞?她来干嘛?”
嗯?这是怎么了?谢姐姐之前跟席姐姐有什么矛盾吗?
“参加四国大会,毕竟明面上来说,杜嫣然一倒,暂时还没有什么人能撑得起来。”
此话说的倒是不假,明贞郡主席琼妍当年跟杜嫣然可以称为是京城双姝,都是惊艳决决之人,只不过前几年明贞跟着她父亲定南侯去了南疆镇守,京城才呈现出杜嫣然独大的局面。
前世的时候,这俩人也是竞争太子妃的热门人选,不过最后是明贞略胜一筹,杜嫣然也因此彻底投靠慕容昭,因为她爱的不过是皇后之位,至于皇帝是谁倒也无所谓。
但是席琼妍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重情重义之人,前世哥哥失踪,凤朝皇族失势,也从未生过背离之心,顶着大肚子独自去了哥哥失踪的地方,从此再无音讯。
前世相守不成,今生凤朝云倒是挺想继续撮合哥哥和她的,只不过,师姐貌似不是很喜欢自己接触她啊。
“呵,就她厉害。”
“师姐,你是对明贞姐姐有什么误会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她人挺好的啊。”
“挺好的?呵呵,她就是个粘人精!想当年我和太子一起去南疆的时候,她一直缠着景玺,简直是烦人极了!”谢重华说得很是恼怒。
这一下,凤朝云终于明白了,感情师姐她喜欢自己哥哥啊,那可真是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