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漆游廊绵长蜿蜒,春风掠过云寒的梨花白流仙裙裙摆。
树叶的沙沙声在太师府庭院响起。
布谷鸟悦儿的声音打破春日的宁静。
一刻钟后。
云寒走进了账房。
“寒小姐。”王叔问安。
“不用管我,我今天只是来看戏的。”云寒摇着白玉柄刺绣团扇优雅的坐到圈椅上。
春阳穿过雕花窗子洒落在账房内,暖阳的光芒给这间屋子渡上一层鲜有的金色。
另一边,思羽阁
“羽公子,寒小姐昨儿遣人来说,今日让您去一下账房。”
云羽手持折扇立在窗边。
庭院的桂树绿叶飘飘,地上的树影斑驳交错。
他那仿若谪仙一般的容颜上云淡风轻,好一幅公子赏景图。
云羽不问都知道云寒定是查出了什么。
这些年花氏掌权,背地里干了什么勾当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打草惊蛇,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没想到现在中馈到了云寒手里,云寒居然可以这么快查出来,不愧是他从小带大的妹妹。
云羽薄唇轻启:“知道了。”
云寒慵懒的坐在圈椅上。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春季鲜有的瓜果,手边放着一盏新采摘下来的翠螺茶。
两盏茶的功夫,便听到门外下人给花姨娘的请安声。
云寒不紧不慢起身走到山水画刺绣屏风后面坐了下来。
丫鬟将原本桌子上的茶点也悉数拿去了屏风后,生怕怠慢了云寒。
花氏像往常一样,拿着带有印章的支取银两的薄纸走进了账房。
她翘着兰花指,趾高气扬的说道:“王叔,给我取五千两纹银。”
王叔看着花氏递给他的薄纸,额间沁出薄薄一层细汗在春阳下晶莹无比。
“花姨娘,你这一次取得比往常多出近一倍,府里没有那么多纹银,要不您晚两天再来?”
花氏立马就变了脸色。
她拍着桌案厉声道:“没有?怎么能没有?我等不了,我急需呢,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取这些银子。”
王叔面带难色,“花姨娘,府里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现银,要不我给您银票,您去钱庄里取?”
花氏略作思索,勉为其难的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王叔带着花氏递来的薄纸走到屏风后面把那张带有印章的纸给了云寒,然后拿着面值五千两的银票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递给花氏。
花氏见到五千两的银票双眼都在放光,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
她拿了银票准备往外走,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声音道:“花姨娘这是着急的去做什么呀,我正有事找花姨娘呢,花姨娘就来了。”
云寒步态款款的从屏风后面走出了,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
花氏下意识的将手里的银票藏到身后,强颜道:“你怎么在这,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待在自己的闺房,天天乱跑什么,真是不知羞耻。”
云寒哂笑。
“花姨娘说我不知羞耻?那么花姨娘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花氏自知理亏,并不想和云寒理论,她还着急去钱庄取银子呢。
她怒目瞪了云寒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
云寒也不着急,优雅的摇着团扇看着她走出门外。
“花姨娘这么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
云羽摇着折扇走来。
春阳下的他还似往常那样风度翩翩,谪仙临世的容颜令人挪不开眼。
花氏听到云羽的声音,全身上下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整个太师府的人没有不害怕云诚和云羽这二位公子的。
花氏虽身为妾室,但多少也是忌惮这二位嫡公子的。
她僵硬的抬头看向云羽,结巴的说道:“也,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云羽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进了屋内。
“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那便进来吧,嫡小姐找你有事。”
云羽往常对谁都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偏偏为了云寒,对旁人也会多说那么一两句,但是每次都是要向着云寒的。
花氏见云寒和云羽都在屋内,竟然萌生了逃走的想法。
她往后退了两步拔腿就跑。
还没跑两步呢,就被风昕拎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扔在了云羽面前。
云寒坐在圈椅上,轻抚手中的青花瓷茶盖。
她的眼底尽是蔑视。
此时的花氏犹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被二人盯着。
云寒许久不曾说话,云羽平时就是话少的性子。
一时间,账房内的氛围格外压迫。
账房内,落针可闻。
花氏浑身发抖的瘫倒在地。
许久。
云寒嗤笑一声。
“花姨娘,你仿我字迹,偷我印章,究竟是何居心啊?”
“我……”
此时坐在圈椅上的云寒早已吃饱喝足,她可有的是时间精力陪着花氏耗。
云寒的指尖轻敲青花瓷茶盏。
清脆的声音在账房内清晰可闻。
她抬起长睫看向跪在地上的花氏,似乎在很认真的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花氏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从未想过云寒这个黄毛丫头会查账。
是她低估了云寒的能力,也小瞧了云羽的聪明。
她自以为自己精明能干,自以为能瞒天过海。
可她似乎忘记了。
云羽是个商人啊,她的鸡脑子怎能敌得过云羽的头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云寒依旧没有听见花氏的声音。
跪在地上的花氏耷拉着脑袋,额间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上。
云寒呷了口翠螺茶。
春季的新茶就是不一样,翠螺茶浓厚的茶香顺着她的舌尖划过喉咙。
她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盏。
许是放下的时候太过用力,茶盏落桌的声音有些大,跪在地上的花氏抖了抖身子。
云寒轻笑一声。
眼底划过一抹鄙视。
这样的声音都能将她吓住,当初怎么有胆子去雪寒苑偷东西呢?
“花姨娘可曾想好了?”
花氏依旧不语。
她实在想不出花五千两银票的理由。
难不成要说给自己的娘家帮衬吗?
可再怎么帮衬也用不了这么多,更何况当初是她告诉云季她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妹的,现在用这个理由也太过荒唐了些。
云寒看着窗外的暖阳划过地平线。
“花姨娘可真是厉害,偷取太师府银两,还耽误我哥哥挣钱,看来以后太师府要靠花姨娘养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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