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芜欲哭无泪,不就是打个喷嚏嘛,能出什么事儿,潇潇姐真是大惊小怪,可想归想,这该披的还是得披。
就连二人话别,谢潇潇还叮嘱她路上万不可脱下,维芜连连称是。敢说不穿嘛,要不然,这回都回不去了,再待下去,都能被包成粽子。
月光照地,映着莲花池水透光,隐有莲苞初露,躲在众多叶中不出。院中,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观星赏月,一袭月白锦衣,袍上星光点点,金线纹路流畅直延袍底。
“居何,你怎么来了?”
维芜披着一身大斗篷,全身遮的只剩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迎着满院的月光。
“爹说医书典籍什么的都给你了,让我来检验检验,以防某人偷懒,当然,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居何脸不红心不跳地搬出了居隐当挡箭牌,难道能说是想她了吗,一天到晚地跟谢潇潇黏在一起,两人形影不离,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居何,我正好有不懂的呢,就是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
“你说。”
“就是药典中有一丹,名为迷幻,这药材更是闻所未闻,不知可有人炼制否?”
“要不,进去再说?”居隐提议道。
“对对对,定是站累了,进去说,进去说。”
维芜拉着居何进屋,先是让他坐下,后又亲自沏了壶茶,忙里忙外的,披着的大斗篷也没来得及卸下,一通忙活后,才觉身后已捂出了热汗。
维芜正想要解,一双修长的手已经快自己一步,青色衣带夹在指尖,稍一用力,系带全开,斗篷悄然而落。
“居何,你干嘛……”
维芜抱紧双臂,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了谢潇潇的斗篷,还好地干净,没怎么沾灰,要不然可怎么还回去啊。
“我看你额上有汗,正好系带有些松,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这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你当真没别的意思?”
维芜用猎豹般的眸子与居何直视,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可面前的男人,那双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维芜使劲摇了摇头,自从知道自己是魔草维芜,也从九幽那儿得知自己还有一位心爱的人之后,对于居何和扶桑乃至另外的异性,都会产生一定的排斥感。
当然,除了居隐师父他老人家,毕竟,也没啥威胁不是嘛,哪里像居何和扶桑这样年轻的小伙子,就像是丹药迷幻,食之如迷,陷之如幻,触之不得,弃之可惜。
虽然失了忆,可情爱之事不拘于年龄,再说了,那各式各样话本子写的,足以明了。
维芜曾有一瞬间觉得居何很像脑海里那个模糊的人影,可到底是不是席泽,不得而知。
既然有了爱人,自当始终如一,再像也终究不是他。
“不是说迷幻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