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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兰芝
    这硬闯不行,当然是砸钱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门外是活生生的人,哪里有人放着钱不赚的道理。



    果然,这剩余的人啊,纷纷掏出白花花的银子,表示自己是来吃饭的。



    壮汉见此,也只能放人,就是这一窝人谁也不让谁,互相推搡,吵吵嚷嚷得教人头疼。



    “砰”的一声,木棍捶地,众人纷纷变了脸色,一个个像是受了惊的鹌鹑,有的连银子都吓得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咱……咱大家伙是吃饭住店的,要……要不先排队……先排队。”



    一群人里面有个战战兢兢地先开了口,边缩着脖子边朝门外两壮汉处偷瞄,生怕自己挨了顿打。



    “对对对,排队排队。”



    人群里已经有几个率先站到了队伍前,识时务者为俊杰,剩下的见状纷纷紧随其后,一个挨一个,反倒把最开始提出想法的那个人挤在了最后,整条队伍差点儿把横街堵住。



    那人穿着华服,看起来斯斯文文,手上拿着一小锭金子,虽没旁人握着的银块儿大,可钱这东西,银子哪有金子贵呢?



    壮汉守在门前,每过一个人都要先看看他手里的银子,要是没银子,那铁定不是来吃饭的。



    队伍渐渐缩短,这先进去的,还顺便开了间房,等到最后一个人进去想打尖儿时,房间已被抢没了。



    徐兰芝看着围在柜台边争争嚷嚷着要掌柜的匀房的人,暗自垂气地摇了摇头,他是个读书的生意人,不爱官场只爱商场,难得见了中意的美人儿,却还是要与这群内里污浊的人凑在一起。



    徐兰芝拍了拍右肩,刚刚那个地方被一个满身珠光宝气横眉竖眼的人撞过。在他心里,刚刚撞自己的人就是一团浊物,能在不经意间就能污染他的脏污。



    他环顾四周,满堂皆是人,其中大半都是背堵在门外的,桌子不够了,三四人拼成一桌,除却正经来吃饭的,其余的,恐怕都是等那两位姑娘的吧。



    徐兰芝拿出一块儿水晶照了照自己,晶面映出自己朦胧的面孔,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模样,随时都能被欺负的那种。



    对着水晶整理好衣冠后,徐兰芝不经意瞟见这屋子里的,几乎每桌都有一壶酒,清酒自浊,他猛地掩住口鼻,生怕着了这满屋酒气的道儿。



    门外壮汉瞧着他这架势出来,还以为是后厨失火,正打算冲进去,却发现自始至终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两人又凑在屋门旁闻了闻,并没有火气。



    可刚跑出来的人,一会儿拍身上衣服,一会儿咳嗽两声,背着一个小包裹,衣着淡灰色华服,衣领有盘扣将衣上所画墨竹拢起,两侧开叉,下着白色底裤,头上还戴了一顶飘带布帽。



    守在门外的壮汉互看一眼,对着徐兰芝就是一顿嗤之以鼻,文人什么的最是矫情,真是让他们看不过去眼。



    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块儿晶亮整理头发衣帽,壮汉恨不得直接拿棍子赶人,可这人也不是硬闯,还真没什么由头。



    装模作样地敲了几声后,街上那人还是认真地照着镜子,一丝不苟地整理头发,这边边鬓角的几根儿都要把它们挽到耳后,仿佛在别的地方就是错儿一样。



    “进不进,不进赶紧走,别挡着门前,影响我们做生意。”



    其中一个壮汉已经有些恼怒了,脸上的粗眉拧成了八字,眉头也紧紧挨在了一起,手上的长棍拿在手里做了要打姿势。



    这声斥喝把徐兰芝吓得不轻,忙揣好水晶入怀,背着他的小包裹朝着街头狂奔而去。



    这走了一个,相当于是一滩水里面流走了一颗,让外人也看不出什么,客栈里座无虚席,大部分都是眼巴巴地等着人出来,剩下的一少部分就围在柜台前,询问掌柜的一概想得知的事情。



    掌柜的也是个精明的,暗中拨了拨算盘,发现今儿简直就是赚了两三天的收入,平时虽能基本维持生计,偶尔也能小赚一笔,可算算,也没今儿个赚的多。



    “诸位,这住客信息我们也不好透露,只能给透个底,这人哪,今晚定是不会走。”



    众人一听,眼里都冒出了绿光,说什么都得留下,可这房间……



    掌柜的见有几人垂头眉头紧锁,手搭在嘴巴前思量,就像是藏在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半儿。



    “这个我们这儿还有几间备用的,只不过长久没人住了,各位要是想今晚入住的话,我这就派人去打扫。”



    掌柜的这边话音刚落,就有人拍案说着要,有人开头,自然有人追随,不用说,整个客栈剩下的房间全被卖了出去。



    算盘珠珠相撞,被拨得格外响。



    收完银子,核查好账目后,就派了门外守着的人去收拾房间了,掌柜的又拿出了有些年久失修的木凳,但是,这总好过没有不是?



    众人坐在有些东歪西倒的小凳子上,硬是把四人桌凑成了五六桌。



    数钱的人开心了,可刚逃离被围堵的人又怎么能开心,不仅如此,维芜刚脱离了狼口,又入了居何的虎穴。



    谢潇潇和维芜上楼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一人朝着一边儿回了房间休息了。



    维芜心神未定地打开房门,不巧的是,一袭白衣,头发半披的人手里正拿着一杯漂着几片绿叶的清茶坐在桌旁细品。



    维芜想要收回跨过门槛要落下的半只脚,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进房门。



    “过来,我教你画灵符。”



    许是瞧见了她想躲着他,居何心里衍生出了一丝的恼意和悔意,恼的是为何她不愿意对他说出她的秘密?潇潇知道吗?悔的是自己干嘛要问出那个问题,把眼前之人推的越来越远。



    幸好,还能借助灵符这个由头过来见她,她当真喜欢扶桑?居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想要再次逃走的女人,手上的茶杯也不自觉地越捏越紧。



    “居何,你手流血了。”



    维芜惊呼,跑到居何身边把他手上的碎杯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