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珍妃在心腹婢女地搀扶下缓缓地进了殿,睃了眼荣嫔,嘴角一勾道:“荣嫔妹妹可不要把新来的妹妹们给吓着了,昨个儿皇上并没有翻牌子。”
她慢悠悠地走到凤椅左侧坐下,似笑非笑地瞄了眼荣嫔:“你这着急的性子就是改不了,若不是知道的,还当你对她们有意见呢。”
荣嫔讪讪:“哪有的事,妹妹不过是和新来的妹妹们闲话几句,珍妃娘娘莫要笑话妹妹了。”
珍妃撇嘴笑笑,端起一旁的茶吹了吹,倒是没有再说荣嫔。
不多时,皇后就进来了。
众嫔妃忙起身敬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抬手,面上是端庄雍容的笑:“都快起来吧。”
闲话了小片刻,皇后提起了新的话题:“再过半个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今年新进了这么多的妹妹,可要好生热闹一下。”
“可是,”珍妃是太后的亲侄女,眉眼一挑泼了盆冷水,“太后娘娘素来倡导节俭,若是寿宴办得太过奢华,违了太后娘娘的本意怕就是不大好了。皇后娘娘您说呢?”
皇后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太后娘娘倡导节俭是咱们的福气,但今年是太后娘娘的五十大寿,本宫建议好好办个家宴庆祝。昨日亲自去请示过太后娘娘,她很是赞成。”
珍妃一愣,艳丽的红唇抿了抿:“太后娘娘同意了便好。”
“诸位新来的妹妹们,谨记太后娘娘倡导节俭,准备寿礼时贵在心意就行。”皇后笑道。
底下的秀女们忙起身应是。
众人刚回到位置坐好,就听见外头传来阵阵喧闹声。
“素衣,去瞧瞧是怎么回事?”皇后眉微皱,坤宁宫是中宫宫殿,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大胆?
素衣姑姑快步出去查看,很快就回了殿内:“回娘娘,是吴更衣的婢女在外头哭哭啼啼地求见。”
“吴更衣?”皇后愣了一瞬,“不是说她病还没好?可是又加重了?让她进来罢。”
自打御花园一事后,吴更衣就病倒了,这一病却是身子愈发虚弱,连床都起不来。皇后让太医去诊了脉,开了方子慢慢调养着。
吴更衣的婢女随着素衣姑姑进了殿,扑在地上用力磕头,哭道:“皇后娘娘,我家主子没了!”
“没了?”皇后震惊地坐直了身,“好端端的怎么会没了?”
“奴婢不知,”那婢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今早用过药,奴婢去给主子取蜜饯,回来后就见着主子她、主子她咽气了。奴婢吓坏了,只好来坤宁宫求皇后娘娘还主子一个公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后皱起眉。
那婢女忽地伸手指向徐娉儿:“主子在宫里与人无仇无怨,定是徐美人下毒陷害,才会枉死的!还请皇后娘娘还主子一个公道!”
“徐美人下毒陷害你家主子?”珍妃掩唇,眼底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你可有证据?可不能空口无凭地胡乱攀扯呀。”
“奴婢还留着主子喝药的药碗,”那婢女哭道,“后来仔细查看,发现药碗上有白色的粉末,恐怕就是害了主子的毒粉。奴婢请皇后娘娘派人去搜永寿宫,若是搜出毒粉,就可以证明是徐美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