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气得蹭地站了起来,下床来回走动,怒道:“他凭什么!本宫是妃位娘娘,徐美人不过是个低位嫔妃,本宫还不能收拾她了?真是岂有此理!”
红芝缩了缩脖子:“娘娘,夫人在信里说了,徐大都督在京城里权势滔天,做事更是阴狠险辣,说徐大都督送老爷回府时,还将府前的石狮子给一掌拍碎了,让您最好莫要……”
“权势滔天?真是好笑!”珍妃抓起一个杯子往地上摔,“本宫还怕他一个小小的都督?本宫就去皇上跟前讨个公道!本宫就不信了!”
“可是,娘娘,”红芝举了举信,“夫人说徐大都督有娘娘您陷害徐美人的证据,还说要是您轻举妄动,他就将证据公之于众。”
珍妃身子一颤:“竟然恐吓本宫,他竟然敢!”
“而且,夫人还说近日府里怪事连连……”
“说吧,什么怪事?”珍妃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闭了闭眼。
虽说珍妃的父亲是太后的亲弟弟,但先帝最是忌讳外戚势大,对太后的外家向来都是压制得死死的,而珍妃的父亲本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壁的人,除了先帝赐封的侯爷爵位之外,并没有一官半职。
可以说珍妃除了倚仗太后,外家根本靠不住。
红芝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说大少爷得了马上风,寻遍京中名医都说没法治了,求娘娘开个恩典,让太医过去给瞧瞧……”
“马上风?”珍妃忍不住尖叫,胸脯上下抖动,“他们难道嫌丢本宫的脸丢得还不够?”
让太医去给她的兄长治马上风,她以后在宫里能抬得起脸来做人?
气恼地灌了一大口茶,珍妃吐了口气:“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
“还有就是,小公子从书院请假回府,说再也不要去书院读书了。”
珍妃扶着桌子,揉着心口问:“这又是什么原因?”
“小公子说书院里有鬼,天天缠着他,说要拖他下地府……”
珍妃眼睛一翻,差点就昏了过去,幸好红芝手明眼快,冲上前扶住了她。
这时,外头传来了宣唱声:“皇上驾到!”
皇上?
珍妃揉了揉耳朵,不可置信问道:“红芝,外头可是说皇上来了?”
“是的,娘娘,皇上来了!”
“快,快过来替本宫上些脂粉!”惊喜冲淡了先前的烦闷,珍妃脸上含笑,快步走到梳妆镜前。
望着镜中女子惨白的容颜,她心中一动,制止了红芝正欲往她脸上扑粉的动作:“不必,就这样去迎驾。”
她现今这副模样可怜又委屈,正好勾起皇上的怜惜之心。
这么一想,就听到梁公公的宣唱声到了殿外。
珍妃让红芝扶着她走出殿,双膝一曲跪在地上迎驾:“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辰渊低头看了眼珍妃,大步路过她的身边往殿内走去。
珍妃一愣,就听梁公公在旁边细声道:“娘娘快请进去罢。”
红芝扶着珍妃站起身往殿内走去。
一股不安的感觉爬上珍妃的心头,她摇摇欲坠,人如风中柳絮般楚楚可怜。
陆辰渊端坐在主座,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
“梁进忠,把证物给珍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