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嫔见五美听了她的话略有动容,便继续苦口婆心道:“至于你们,虽然说是本宫的婢女,但本宫何时有使唤过你们?”
“若是他日皇上常来翊坤宫,本宫自会推荐你们去服侍皇上。能不能得皇上的青眼,又能够有什么造化,就靠你们自己了。”
“你们都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儿家,论美貌才华,丝毫不输后宫的嫔妃,又何必急于一时,将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
五人互视一眼,齐齐跪了下去,清漪率先道:“清漪知错了,还请娘娘责罚。”
眉嫔吁了口气,自知算是安抚住了五人,她伸手挨个扶起众人:“都是自家姐妹,本宫罚你做什么?刚才本宫气得极了,担心你出事才会打了你,你莫要放在心上。”
她又唤来奴婢给清漪送了上好的白玉膏,才仔细思量道:“清漪在太后身上下的蛊虫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怕会有大患。若是太后没有怀疑突如其来的疾病,慢慢医治的话,咱们可以寻了机会将蛊虫导出来。若是太后起了疑心……”
“起了疑心要怎么办?”清漪紧张问道。
“起了疑心的话,”眉嫔边来回踱步边思索,忽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倒是有个两全之法。”
第二日在坤宁宫请过安,皇后便领着众嫔妃缓缓地往慈宁宫走去。
慈宁宫中,太后刚摔了一套茶盏,将前来把脉的太医骂了回去。
眼见着宫婢正收拾着满地碎瓷片,皇后镇定自若地上前请安。
太后头疼难当,看着皇后带了这么黑压压一群人进来,更是烦躁:“无事便回去罢!”
皇后温婉地开了口:“母后的头疾可曾有好些了?”
太后疼得直抽抽,坐在她身后的珍嫔一直在替她揉着太阳穴,见太后痛得不想说话,便回应道:“皇后娘娘,太后她头疼得厉害,这两日夜里整宿地睡不着。”
皇后一听,脸上露出关切之色:“珍嫔,那太医怎么说?”
珍嫔摇摇头:“太医说从脉象看并无异样。但太后娘娘是真的疼得厉害,太医的诊断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怪听说太后直接叫太医滚了。
众嫔妃心下了然。
荣嫔最是嘴多,上前道:“太医诊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太后娘娘又疼得这般厉害,莫非……”
“莫非什么?”太后沉声道。
荣嫔掩了掩嘴:“怕是臣妾瞎想的,臣妾不敢讲。”
皇后抿了抿嘴,不悦地看向荣嫔。
潜邸出来多年的老人,当讲不当讲的话还不清楚?
这荣嫔的嘴就是没个把门。
“讲!”太后怒斥一声,她的头都快疼死了,没有功夫听荣嫔在这里磨叽!
荣嫔被吓到身子一颤:“臣妾曾听闻民间有人身上无故疼痛,大夫查不出原因的情况,有些是因为被人下了诅咒……”
“什么?”太后顿时睚眦欲裂,“谁?究竟是谁这样对哀家!”
“查!”她一把拽住皇后的手,“皇后,去替哀家查清楚,到底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哀家不利!”
皇后被抓得手生疼,不由拧眉瞪了眼荣嫔。
对这些无须有的事情,她向来是不信的。
只是,太后这情状,她身为皇后却不好忤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