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渊高举着手臂,被怀里一团柔软弄得没了脾气。
他分明是气咻咻地从宫中飞骑来护国寺,本想着和这鹌鹑好生再探讨下当初她答应不与白越单独见面的问题。
结果——
去了院子,空空如也。
心突然凉了一截。
又招来暗卫询问,得知鹌鹑不是去找白越,而是去了后山采花,那怒火才消散了一半。
看了看屋里头墨迹未干的经文,原打算就在屋里等她,哪知坐下没有片刻功夫,又忍不住出了门。
既然来了,就去后山看看那鹌鹑到底为何突然起了采花的兴致。
这一路上山,人迹渐少,满眼绿意盎然,山风吹拂着面颊,将朝堂的烦扰抛掷脑后,只觉心情舒爽。
他想过了,虽说白越一表人才,但她家鹌鹑那性子单纯得紧,一心都扑在了他的身上,怎么可能会看得上白越?
在月亮门和白越偶遇,不过是因为徐大都督约了白越送药材给白老神医,和鹌鹑有什么关系?
白老神医救过鹌鹑她娘的事情,他亦是听说过的。
宫里的女人日子无聊,最喜欢的就是搬弄是非。
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轻易就着了她们的道?
这般理着思绪,快步沿路往上走,终于见到了山崖坡上的一片花海。
他家鹌鹑正攀在那山崖坡的半中央,双手巴着一块石头,垫着脚,摇摇晃晃——
看得他瞳孔一缩,心脏揪成了团。
正要开口唤她小心下来,就见她一声尖叫倒栽葱般从山崖半坡往下坠落下来。
还有那乱无章法、凭空胡乱抓的四肢,简直没把陆辰渊看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明明旁边就垂落了好几根厚实的藤蔓,只要抓住了,就能止住往下跌落。
这鹌鹑却只会尖叫着,闭着眼睛乱拽?
气死他了!
陆辰渊看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忙一个箭步朝徐娉儿飞跃了过去。
幸好他一身好功夫,终于在徐娉儿四脚朝天摔到地面前将她抱住了。
吓得他只想把她吊起来狠狠抽几顿屁股,让她好生长长记性!
可是,一看到她那委屈巴拉的脸,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骂不出口。
舍不得。
陆辰渊摇摇头,笨拙地拍着怀里的一团柔软:“没事了,有朕在,不用怕。”
“皇上,臣妾知错了。”徐娉儿抬起泪眼汪汪的小脸,粉润的唇微撅,就像那山间刚承雨露的娇嫩花瓣,勾得人只想一亲芳泽。
陆辰渊掐着她的细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压了下去。
既然骂不出口,就让他好好惩罚这鹌鹑,这样来让她长长记性,也是好的。
徐娉儿一张红唇被蹂躏得又红又肿,忍不住往后压了压腰,这位爷没吃饭吗?把她的嘴当猪脚啃不成?
“皇上,”徐娉儿见某人意犹未尽地又压了过来,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扯开了话题,“晚晴和桃儿呢?”
陆辰渊眉微蹙,盯着那红唇道:“在外面跪着。”
护主不力,杖责都难消他心头之恨,只是知道徐娉儿疼爱这两个婢女,又担心换了别人伺候她会不习惯,才只是罚她们跪。
“是臣妾不小心,”徐娉儿扯了扯陆辰渊的袖子,“您罚她们跪,也别跪太久,不然臣妾会心疼。”
“区区婢女你倒是心疼了?”陆辰渊抿起薄唇,怎么没见她说心疼他?
徐娉儿用手扇了扇,吐舌道:“哎呀,怎么突然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徐——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