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妃接过信,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陆辰渊淡淡道:“山庸关战役初战告捷,端木将军功不可没。”
“皇上,此事当真?”莲妃喜盈盈地抬起眉眼,“臣妾返京前,哥哥带兵前往山庸关,曾言此战恐耗时半年之久,不想不过短短三月,就传回来告捷的喜报!”
“端木将军骁勇善战,朕会好好嘉赏,”陆辰渊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朕尚有事,”他打量一眼徐娉儿,“梁进忠,摆驾御书房。”
圣驾来如风去如风,看着像是为了送信而来?
徐娉儿耸耸肩,不解陆辰渊临行前那深深一眼是虾米意思,就见莲妃迫不及待地拆了信,细细看了起来。
“原来是因为哥哥!”莲妃忽地跺跺脚,拍着胸脯道,“哥哥真是……,竟然以山庸关初战告捷一事恳请皇上替他送这封信给本宫。”
要给她送信,直接把信送回端木家就是了!
她现在身处妃位,家里要往宫里送信容易得很,偏生去麻烦皇上!哥哥定是不知道皇上这人有多可怕!
徐娉儿和李婕妤对视一眼,总觉得莲妃这神态看着怪怪的。
似乎……并不高兴陆辰渊过来承乾宫送信?
两人皆不能理解。
莲妃看过信,心情大好,留着徐娉儿和李婕妤一道用了午膳才放人走。
临行还说了:“明个儿请安后还来本宫这练功夫!”
入夜,永寿宫。
晚膳后就有敬事房的公公前来通知今夜皇上翻了宸嫔的牌子,让永寿宫好生准备。
永寿宫上下自然是一通忙乱。
其实照着这段时日的规矩,徐娉儿觉得大可不必那么紧张。
一个月里头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陆辰渊都歇在她这儿,只不过有时候会走翻牌子路线,有时候则是半夜三更她都睡觉了才摸进来。
对她来说,没差的了。
于是梳洗更衣后,她自顾自地捧了书在床前看。
直到外头传来皇帝驾到的宣唱声,才施施然地放好书,走到殿外迎驾。
徐娉儿身穿百蝶穿花雪绢裙,纤腰一束,屈膝行礼时洁白的裙琚在脚边铺散开来,如同层叠花瓣一般。
乌鸦鸦的青丝仅用浅粉绢带轻轻挽在身后,泛着墨青色泽的长发柔顺垂直倾泻而下,有几缕调皮的发丝落在颊边,犹显得肤白如玉,肌底莹润。
她的声音甚是悦耳,娇软呢侬中带着慵懒的音调:“皇上万福金安。”
陆辰渊唤了声起,大步流星地进了里殿。
梁公公自是机灵,扫了一眼服侍的宫人,全部退到了殿外。
徐娉儿想起白日在承乾宫时狗皇帝的眼神,一脸莫名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殿。
就见陆辰渊金刀大马地坐在床榻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
这特么是怎么了?
上午看她的眼神里似乎写着‘叛徒’两个字,还真不是她当时错看了?
徐娉儿不解,浅笑盈盈地上前依偎了过去:“皇上,臣妾给您念书可好?”
“不必!”陆辰渊眯了眯眼。
不知从何时起,似乎只要娉儿在身边,他就能安心舒眠了。
起先是因为她的声音,到后来,只要她陪伴在侧,就能睡着。
倒真是……有意思。
或许娉儿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独一无二的宝。
不过,想起上午在承乾宫的事,陆辰渊的脸又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