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妤的话没说出口,但是徐娉儿知道她的意思。
只是,打荣嫔的脸怎么了?
荣嫔在这当头明目张胆地伙同太医让李婕妤的脚踝伤上加伤,分明就是不想李婕妤伴驾秋狩。
见微知着。
还不知道平日里李婕妤在储秀宫里是怎么过的日子。
她的心蓦地咯噔一声。
李婕妤常年称病,身子看着迎风羸弱,会不会也是荣嫔故意让太医给……
若真是这样,荣嫔这储秀宫真不能呆了。
就在徐娉儿又要开口劝李婕妤时,莲妃说话了:“这伤本宫能治,不用请太医。”
众人眼睛纷纷一亮。
莲妃淡笑:“不过是小伤,本宫用内力帮你梳理下筋脉,再用上本宫独有的伤药,顶多两三天就能好。不会影响参加秋狩。”
言罢,她双手裹住李婕妤的脚踝:“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李婕妤用力点点头:“妹妹不怕疼。”
一刻钟后,莲妃收了手,拿起一旁帕子擦了擦李婕妤脸颊上的汗,转头吩咐刚回了趟承乾宫取伤药的婢女:“你来替李婕妤敷药,把敷药的手法和注意事项告诉柳儿。”
婢女应下不提。
莲妃走到床头坐下,正好听见徐娉儿在问李婕妤摔伤的情况。
“红豆莲子羹按说又不滑脚,”徐娉儿小声问道,“怎会踩上去就摔了跤?”
李婕妤想了想,咬了咬牙道:“妹妹踩的时候,觉得那红豆莲子羹上可能有古怪。”
这话一说,一旁的柳儿便又红了眼,小声道:“奴婢撒了红豆莲子羹时,当即就用帕子草草擦过一遍,只是一时着急并没有仔细擦得非常干净。”
“这能摔跤?”莲妃狐疑地打量一眼李婕妤,“本宫这些日子教你的功夫都白教了吗?”
“那地面上分明是撒了油……”柳儿终于忍不住抱怨了句,听得莲妃和徐娉儿齐齐皱眉。
“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婕妤有苦难言:“不瞒姐姐们说,跌倒时妹妹觉得脚底甚滑,手上摸着,觉得是油。”
“但后来被搀扶着回了屋,再让柳儿出去仔细看看,那处地方只剩下些莲子羹的痕迹。”
“有人故意让你受伤?”绕是莲妃心思简单,亦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她蓦地站起身:“本宫这就去找荣嫔,让她好生把这事儿查个清楚!”
“莲妃娘娘,”李婕妤急得撑起来去拉莲妃的手,“万万不可!”
“怎的就不行了?”莲妃不解,“荣嫔是这储秀宫的一宫之主,出了事可不就该让她来出面处理?”
徐娉儿扶额,莲妃虽然功夫厉害,但对后宫这些手段却是迟钝了些:“莲妃姐姐,李妹妹可就是在这储秀宫里受的伤。”
她说得明明白白,双眼正色看着莲妃,莲妃愣了一瞬:“你是说……这是荣嫔做的?!”
“就算不是,怕也脱不了干系。”徐娉儿索性直言。
“岂有此理!她这是安的什么心?”莲妃拍案而起。
柳儿仗着胆子:“自从定了让娘娘伴驾秋狩,娘娘在储秀宫里就特别憋屈,今儿个又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