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渊狐疑地打量一眼徐娉儿那眯成月牙儿般弯弯的水眸,目光再度落在她额间的梅花上。
忽地他就笑了,薄唇勾起惑人的弧度,他的指腹突然按上徐娉儿的额间:“让朕猜猜,你们打牌该不会是输了的人要被作画吧?”
徐娉儿得意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这特么是有读心术呢,还是太聪明了?
“怎么,朕猜错了?”陆辰渊逗她。
“哪有,”徐娉儿恭维道,“皇上您神机妙算,猜得不能再对了!”
“以咱们娉儿打叶子牌的水准,”陆辰渊心中熨帖,“让朕看看,究竟被画了多少处?”
话音甫落,拉起徐娉儿的手左看右看。
徐娉儿咻地把手藏到背后:“臣妾的叶子牌打得没有那么差啦!而且,臣妾手气超级好的,您上次不也夸臣妾的手气了吗?”
陆辰渊伸手将人环在怀里,从徐娉儿的后背把她的手握在掌中,唇贴着她的额发笑道:“朕再猜猜,这一上午下来约莫能打上十轮叶子牌,娉儿这身上,应该至少有五处作了画,可对?”
徐娉儿身子一僵。
陆辰渊一定是在她身上装了摄像头!
怎么会一猜一个准!
这一愣间,手就被陆辰渊给拉了出去,仔细检查着她那柔软滑腻的手:“手背这支寒梅画得倒是不错。让朕看看还有哪里,手臂上也有一处……”
薄纱云烟袖被掀开,露出白嫩嫩的一截胳膊。
陆辰渊望向手臂上又是一支寒梅,脸色渐沉。
一想到娉儿伸出手让人作画的场景,尽管对方是个女子,仍让他有种所有物被人窥视的不悦感。
从一旁拿起帕子,往那手臂上擦去。
寒梅用的是眉粉和胭脂所画,很快就被擦掉了,只是徐娉儿皮肤薄,被陆辰渊这么来回擦了擦,手臂上头红通通的。
陆辰渊的脸色更沉了。
从车厢壁的盒子里取来碧玉膏,小心翼翼地抹在手臂上。
徐娉儿张圆了眼:大爷,这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
然而这位爷的脸色臭得紧,她不敢说。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只手的手背经受同等待遇。
“还有一处呢?”陆辰渊翻了两个手臂直翻出三处画,沉声问道。
徐娉儿默默地举起手,指了指右耳耳垂。
今日她没有戴耳饰,所以李婕妤在她耳垂上画了一滴水滴。
陆辰渊沉着脸又取来一张帕子,擦耳垂时倒是把力道控制得挺好,徐娉儿觉得一点都不疼。
然而耳垂也被上了碧玉膏。
最后是额间的那朵梅花,徐娉儿伸手护住,小小挣扎一下:“皇上,这朵梅花挺好看的,能留着么?”
“不行。”某人声音冷冷,一手捏住下巴,另一手拿起帕子,擦掉,擦掉,擦掉!
徐娉儿耷拉着肩膀,一时无言以对。
待到梁公公亲自提着食盒进来送午膳时,回敬他的是六张用过的帕子。
这顿午膳吃得徐娉儿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吃饱了想跑路:“皇上,队伍马上就开拔了,臣妾回臣妾的马车上去?”
“不必。”陆辰渊双腿交叠地靠在软垫上,从一旁摞得高高的奏折边上拿出几本札记,“在这陪朕,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