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捧着书进了寝殿,坐在书案后仔细翻看起《蜀女心经》。
刚才在大殿乍一看,还以为这是那些不可言喻的图画书。
而今认真看了,发现这本书分了两大部分。
第一部分是一套女子操。不仅涵盖了练习的口诀,还有动作和姿势。
书中言明只要每日练一次女子操,经年累月下来,定能延年益寿,驻颜不老。
这对女子来说那可是最重要的事。
难怪曾闻蜀国有女子能容颜不变,看来空穴来风,不无道理。
皇后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翻看了一遍女子操,琢磨着让人仔细去探听下《蜀女心经》,若真是难得的好书,她也要将这套女子操练起来。
第二部分……则有些难以入目了。
她在出嫁前母亲倒是曾给她讲过男女之事,当时亦偷偷塞给她一本类似的书。
当时她年纪尚幼,随便翻了几页便脸红心跳地将书塞进了箱笼里,后来就再也没取出来看过。
出嫁那一天她其实是心慌意乱的,一心惦记着为她远走高飞的吴疏,又不得不按照家族的要求嫁给当时的太子做太子妃。
还好新婚那一夜,皇上喝得酩酊大醉,与她共饮交杯酒后就睡过去了。
让她心惊胆战地度过了难眠的一夜。
到了后来,她发现陆辰渊极少涉足后院,几乎夜夜都在前院书房处理事宜,歇息亦是歇在前院。
这才让她有时间松下一口气,为自己盘算。
出嫁前她就想过为吴疏守节,不让别的男人沾染这具身子。
为此她还让人弄来了琼酥酒。
她手段高明,就连皇上也未曾发现过琼酥酒的问题所在。
她本想着这辈子就这么下去,她坐稳她的中宫之位,从嫔妃手中认养一个男孩,扶持为太子。
根本不需要她去替吴疏以外的男人生子。
只是,吴疏死了。
还死在了她的手里。
她在暴露自己和保全吴疏两者之间选择了前者。
下定决心要弄死吴疏的那一夜,她本以为自己会心痛难当,奇怪的是,当传来吴疏没了的消息时,她心底涌起的不是难过,而是放下了心。
看来,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喜欢吴疏。
心里没了那个日夜追逐的影子,日子过得略有些空荡。
皇后扯了扯唇角,漫不经心地翻着《蜀女心经》第二部分的内容。
那些图画揭开了她从未见识过的一个世界,既让人羞燥,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男子和女子之间,真的能够得到那些个欢愉吗?
为何单是看着就能让人觉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她倏地将书页阖上,把书放进抽屉中,转身问候在一旁的素心嬷嬷:“素心,本宫这些年来给皇上敬献的琼酥酒,你说,皇上他知不知道?”
素心嬷嬷怔了怔:“娘娘,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
若皇上知道了,哪能由着皇后娘娘那么来?
皇后颔首:“本宫料想亦是不知道的。”
“素心,”皇后又想了想,“你说,若是赶明儿皇上来本宫这,本宫不上琼酥酒,会怎样?”
素心嬷嬷吓了一跳,紧张地屈膝跪了下去:“娘娘,您……”
身为皇后的贴身嬷嬷,她是知道皇后至今仍未被破过身子的人之一。
皇后向来是个乾纲独断的性子,她和素衣两人根本无从劝说。
本以为皇后这辈子怕是都这样过下去了,哪知会突然起了这个念头。
“娘娘,若是皇上不饮下琼酥酒,与娘娘您……”素心嬷嬷顿了顿,“恐怕会发现您仍是……”
她不敢多说,但若皇上知道皇后仍是处子,那绝不是好事。
皇后眯了眯眼,素心所说之事她自然知晓。
“本宫不过随便说说罢了,莫要担心。”
就算她真有什么想法,也会精心布置后再行事,她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
永寿宫。
得知徐娉儿恢复了记忆,莲妃和李婕妤相携过来道喜。
三人说说笑笑好一阵,莲妃感慨:“还是五岁心智的宸嫔妹妹直爽可爱,招人稀罕。”
徐娉儿:……一脸无语。
李婕妤笑着补刀:“重点是,宸嫔姐姐五岁时候打叶子牌的水平可是远超现在,简直让姐妹们叹为观止。”
徐娉儿扶额,她还得装着记不得心智回落时候的事。
“哎,你们可不能这样,光喜欢小时候的我,不喜欢现在的本宫了。况且,本宫对心智失常时候做了什么事可记不得了,统统不作数的。”
“记不得倒也不是坏事,”莲妃朗笑,“人都是往前看的,妹妹好了,姐妹们替你高兴。”
“对了,过两日是一年一度的亲耕礼,咱们后宫嫔妃都要随着皇上一同去丰泽园小住。”李婕妤小声提醒道,“亲耕礼还得提前斋戒。”
“亲耕礼?”徐娉儿对这个印象不深,只问道,“李妹妹以前参加过么?给我们讲讲?”
熙国是农业大国,自古以来君主就尤为重视农耕,认为‘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才可以做到‘四者不失,五谷不绝’。
是以每年春天,皇帝都要举办大型的亲耕礼,亲率百官朝臣进行耕种。
亲耕礼前三天,皇帝会在丰泽园进行亲耕的演练,到了亲耕礼当天,则会御驾前往先农坛进行祭拜及举行亲耕之礼。!
以皇后为首的后宫嫔妃需要全程随行伴驾,以示皇室对亲耕礼的重视。
“到了那一天,皇上会身着农夫服侍,亲自下田推耕呢,”李婕妤去年参加过亲耕礼,津津有味地回忆,“相当有意思。”
莲妃伸手捂住她的嘴,白了她一眼:“话可不能随便说。”
虽说徐娉儿这边都是信得过的人,但想到静心玉的事情,证明了天下可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李婕妤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妹妹记住了。”
到了夜里,陆辰渊摆驾来了永寿宫,徐娉儿舒服地窝在他的臂弯:“皇上,咱们过几日是要去丰泽园吗?”
陆辰渊眉挑了挑,今日他在朝堂上确实与百官商议了亲耕礼的事,颔首道:“不错,娉儿想去?”
“嫔妃们不是都要去的么?”徐娉儿觑他一眼,莫非还想糊弄她?
陆辰渊扯唇一笑,捏捏她的鼻子:“娉儿,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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