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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输赢
    把厨娘给永寿宫送去了,她就少了一个理由让宸贵妃把娃儿带来慈宁宫,那可不行。



    太后为自己的机智反应点了个赞,随后立即补充道:“横竖也不用去坤宁宫请安,往后请安的时间,你就带着大宝小宝来哀家这儿,哀家准保将两个娃儿喂得白白胖胖的。”



    如果不是皇上偏着宸贵妃,她真想把两个孩儿接到慈宁宫来养。



    多可爱的大宝和小宝啊,每日光是瞧着就能让她心情舒畅,人也能多活个几十年。



    徐娉儿一阵无语。



    好不容易脱离了请安的日子,结果这就迅速被太后又安排上了。



    只是,看着太后对两个孩儿的关爱神色,徐娉儿倒说不出拒绝的话:“是,太后娘娘。”



    太后笑盈盈地给大宝和小宝擦着嘴角的糊儿,慈爱的双眼在听见徐娉儿的回应后闪过一抹满意的兴味:“皇后的事,哀家听说了。”



    她站直了身,往一旁坐下,手里拿着拨浪鼓在大宝面前晃了晃,在拨浪鼓声音的间歇道了一句:“虽然曾……”她语气一顿,没有接着将后边儿的话说出来,只接道,“到底让你受了大难,如果不是你福大命大,恐怕熬不过这一关。”



    换了谁被人用麻布袋套着大晚上地扔进大明湖里,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况且,宸贵妃可是顺着大明湖一直飘到了护城河,又飘到了京郊,才被好心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救下——



    太后不由心底叹息一句,她早就觉得宸贵妃这个人是个福气的,由此看来,不仅仅是福气,而是有着大福运。



    俗语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为皇室生了两个宝贝殿下,又有皇上力撑,天底下的女人最羡慕的福气,可不都在这宸贵妃身上了?



    就算是皇后,恐怕也挡不住这样的福运。



    不然,为何皇后如此精心设计的杀手都黄了?



    太后暗自摇了摇头。



    经历过前朝的后宫争斗的她,对皇后这次手段的周密也深感佩服。



    若要换了前朝,这手段搁谁身上,谁就必死无疑。



    所以说,皇后,那是咎由自取。



    偏帮不得。



    再者,皇后服侍皇上这许多年一直未有所出,平日里与太后也不亲近,太后对她说到底没什么感情可言。



    “这事情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太后缓缓开了口,“你也莫要操之过急,皇后毕竟是一国之后,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才能解决。”



    “哀家的这些话,你可能懂?”



    徐娉儿眉心半敛:“回太后娘娘,臣妾明白。”



    “那,”太后又追问一句,“你可做得到?”



    说是一回事,但搁谁身上这都是不共戴天之仇,明明知道仇人就在面前,全不能将其绳之于法,谁能忍得住这口气?



    只是,这是皇家,每一步都牵扯到太多势力,绝对不能草率。



    “臣妾可以做到。”徐娉儿小声回应,“此事臣妾便留待皇上处理,不会再做插手。”



    如果皇后仅仅是加害于她,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或许禁足半年就是她所受的惩罚。



    但徐娉儿知道,绝对不仅止于此。



    一旦暗卫调查确认皇后私下获取暗卫暗号,且将其用作害人之举,她相信,无需她再出手,陆辰渊也不会忍得下皇后这般行事。



    的确就是等着陆辰渊去处理就足矣。



    事情走到今天,她已经赢了皇后。



    太后听了徐娉儿的话,抬眸细细打量她许久,确认她所言出自真心,才吁了口气道:“你是个聪慧的。”



    坤宁宫。



    自从皇上将皇后禁足后,平日人潮不断的坤宁宫前大门紧闭,门可罗雀。



    虽然已是日上三竿,然而坤宁宫的寝殿内依旧一片昏暗。



    厚重的窗帘门帘挡住了外头的日光,床帐前燃烧了一夜的烛光依旧未熄。



    “娘娘,该吃药了。”



    两个宫婢小心翼翼地走到床榻前,一人将躺着的皇后半扶了起来,一人则端着药碗,盛起一勺汤药,往皇后嘴边送了过去。



    皇后面无血色,无神的眼抬了抬,仅喝了一口汤药就被苦得皱起了眉:“素衣呢?”



    喂药的宫婢小声应道:“回娘娘,素衣姑姑去药膳房给您去领药膳了。”



    皇后微微颔首,只觉身上一阵阵发寒,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了几趟,服侍的宫婢却都未曾发现。



    若然素心还在,又怎会服侍得这般不周到。



    只是她身上太过乏力,头昏眼花着,连训斥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自从素心姑姑被抓,原本服侍在她身旁的不少宫婢都被抓去内刑司进行审问,如今服侍的两个宫婢,还是临时从二等宫婢接上来的,笨手笨脚不说,眼力劲儿也远远不及以前身旁的那些宫婢。



    皇后想着,越想心中越是难受,一推汤药道:“本宫不喝,待素衣回来再说。”



    汤碗被推倒在地,药汁瞬间洒满了一地。



    两个宫婢吓得忙收拾擦拭,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直到素衣回来,听闻皇后尚未用药,急得斥了两人几句,才又匆匆端了药碗进了寝殿。



    “娘娘,奴婢回来了。”



    素衣先去把皇后扶了起来,一摸她后背的衾衣湿了透,便又急又气地招来两人,迅速给皇后重新换了衣裳。



    “娘娘,您先喝药。”



    换好了衣裳,又替皇后洗了洗脸,素衣捧着药碗靠近,“您现在身子虚,须得按医嘱服药才能好起来。”



    皇后有气无力地看着素心,点了点头,很快就将一碗汤药喝尽。



    汤药是苦,但又怎么苦得过她这几日受的难。



    “有素心的消息了吗?”



    喝过药,皇后半倚在大迎枕上,望着挑起帘子的素衣问道。



    素衣的手顿了顿,将眼底的惊惶掩了过去。



    “回娘娘,还没呢,回头奴婢再去问问。”



    然而皇后却没忽视她霎间而过的眼神,声音骤冷:“素衣,跪下!”



    素衣一听,忙走到皇后跟前跪下:“娘娘。”



    “你老实告诉本宫,素心她、她究竟怎样了?”



    皇后捂着胸口,素心和素衣跟了她许多年,如同左膀右臂,如今素心为她挡了这一遭,她心中亦是难受极了。



    “娘娘。”素衣抬起头,露出红通通的眼,“素心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