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 陈芳春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脸上没任何惊讶,没怒也没笑, 只是淡淡的问道:“怎么回来了?”
陈莲莲不但瘦,还特别的憔悴,双眼无神空洞,整个人像个行尸走肉, 她回了一声, “他不要我了。”
陈芳春嗤笑一声,转过头没再搭理她。
男人不要自己就回来, 当她这里是什么?是收破烂的地方吗?
陈芳春没问, 陈莲莲也没说, 径直走在椅子边坐下,如果不是挺着的肚子时不时动一动,还以为她没了声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莲莲轻声道:“总觉得, 我不该是这样。”
语气里没一点情绪,听得让人有些发悚。
陈芳春撇嘴,“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会投胎, 你要成了林萍儿,还不是享尽富贵,林戚前段时间拍了一个上百万的钻石首饰就是给她准备的,你没这个命。”
“那你有吗?”
陈芳春怒了,怒得脸色狰狞。
是!她也没有,她现在要还是林戚的老婆, 百万首饰就能佩戴到她的身上, 周边人的目光不是讥讽, 而将是羡慕嫉妒。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没的。
满身像是蚂蚁在啃咬般难受,陈芳春只要想到林戚,是又想死又不想死,看到他越来越富有,是真的恨不得立马死掉,可又想看到林戚破产倒霉,从云端上狠狠的摔下来。
这样阴毒想法支撑着她,哪怕日子过得再苦再难,这就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执念。
入了夜,黄桐驮着背回到家,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他走进屋子,鼻尖还是那股难闻的味道,心里不由烦闷,“芳春你又没做饭?”
“啊唔啊……”
房间里传来虚弱的哼叫,是他爸妈的声音,黄桐走进去一看,整个脸都绿了。
两老瘦得皮包骨,下半截脏乱不堪,臭气熏天的味道让肚子饿瘪的黄桐没一点胃口,他怒声大喊:“陈芳春,爸妈方便了你就不能帮着收拾下?”
“喊什么喊,叫魂啊。”陈芳春从另外一房走出来,她不耐烦道:“我今天没心情收拾,要收拾你自己去。”
黄桐气得咬牙,他每天这么累,回到家没吃的不说,还得继续干活!他是做什么孽才会娶个这样的媳妇。
没和以前一样妥协,他伸手指着面前的中间女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的道:“我再说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陈芳春直接回,她才不要去照顾那两个老不死的,“要去你自……啊,你打我?!”
黄桐扇了她一巴掌,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特别的解气,“那你就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和你离婚!”
家里养着一个闲人什么都不干,还只会给他赌气,不如将人赶出去,他带着爸妈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憋屈。
至于离婚后很难再娶,他也不想娶,两个媳妇都生不出崽子,而她们和其他男人都有孩子,问题出现在谁身上显而易见,既然不能生那他就一个人过日子算了。
想通的黄桐如同松了一口气,他硬气的道:“明天我们就去离婚,你别想再赖在我们家。”
“你敢!”陈芳春一脸不置信,面上狰狞的可拍。
“我为什么不敢?我总算知道林戚为什么不要你,就你这样的媳妇谁要谁倒霉!”黄桐怼着她,他是真觉得陈芳春命硬,不然林戚怎么可能一离婚就发家,而他和陈芳春结婚后日子过得越来越差。
“黄桐你要不要脸,如果不是你强.迫我,我会因为和你出轨的事被林戚嫌弃吗?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是富太太了!”陈芳春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边吼还不止还冲上前去撕黄桐,“你现在还敢嫌弃我,我跟你没完!”
两人厮打成一团,房间里的两老听到动静十分担忧,可又不能动弹只能哼哼。
陈莲莲挺着肚子出来,她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一直看到两人松开仍旧没出声。
还是在歇气的黄桐,突然看到旁边多了个身影,先是吓了一跳,等看清人后,更惊讶:“莲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
陈莲莲才上高中就不学好,和校外的一个小混混搞对象,最后连学校都待不下去,和小混混一起远走他乡去了大城市。
黄桐没劝,连自己的亲妈都不在意,他这个当后爸劝什么劝,更别说陈莲莲走后他能少养一个人,不用供着别人的孩子上学,还轻松了些。
这个时候见到陈莲莲挺着个大肚子回来,他第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离婚,当年小小年纪就和男人跑了,现在还没结婚就挺着个大肚子回来,和她妈一个德行,都是不检点的女人。
他道:“正好,我要和你妈离婚,你们收拾收拾赶紧搬出去。”
“黄桐你做梦!”陈芳春满心难堪,这要离婚她连个住处都没,爸妈那根本不能指望,幺弟这几年越来越混账,家里的房子被他偷偷抵押出去,讨债的上门只能把房子给卖了还账。
现在他们租在一个小单间,几个人还得挤在一块睡觉,弟媳更是坏种,嚷嚷着受不了要离婚,幺弟不愿意结果她自己跑了。
总之娘家是没指望,她只能死皮赖脸的赖在黄桐这里。
“反正我要离。”黄桐已经打定主意,和陈芳春在一起,他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与其这么继续折磨自己,还不如早做打算。
“叔,我觉得你们还是别离了。”陈莲莲冷清清的开口。
黄桐沉着脸,这里哪有陈莲莲说话的份。
陈莲莲伸手落在自己肚子上,她道:“叔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既然生不出来,我给你送一个?”
黄桐脸色难看,什么叫他生不出来?就算是真的,也容不得一个当晚辈的直接在他面前说。
陈莲莲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嗤笑:“叔,你还当别人都不知道吗?我妈和陆俪每个人和你在一起十年,就没一个女人怀过孩子,我妈有我,听说陆俪也生了对双胞胎,你觉得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黄桐咬着牙:“闭嘴!”
这个世界上,但凡是个男人,就不想让人知道他不能生。
“叔不是一直都想和我妈生个孩子,养大后给你们养老送终?现在我这里有个现成的,你要不要?”
黄桐听着,还真有些意动,这些年每每想到晚年他就觉得慌,等以后爸妈一去世,他怕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万一有个生病虚弱的时候,都没其他人能指望。
可如果他真有个孩子呢?
养个孩子是累了些,可好歹有个期盼,万一是个孝顺又有本事的,那他老了也不用孤苦伶仃一个人了吧?
黄桐带着些犹豫,他盯着陈莲莲的肚子看了看,问道:“孩子爸不打算要?”
陈莲莲道:“不知道。”
“什么?”黄桐蹙眉,“那不行,万一哪天他又想要孩子了怎么办?我总不能替别人养大孩子又给他送回去吧。”
陈莲莲垂着眼皮,“我是说,我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
黄桐猛地睁大眼睛,陈芳春的嘴角有些抽动,“你这是被欺负了?”
陈莲莲没说话。
黄桐叹气摇头,虽然不是自己女儿,可到底也是落户在他的户籍上,难免生出一些怜惜的意思。
陈芳春不是,她撇嘴嫌弃:“让你往外跑,被欺负那也是活该。”
黄桐皱着眉头不赞同,“这是你亲女儿。”
“我才没有这种不要脸的女儿,这要是传到外面,我哪里有脸?”陈芳春才不觉得心疼,她只觉得恶心。
听到的陈莲莲并不觉得有什么伤心,她扯着嘴角道:“你还有脸吗?我以为你的脸早就被丢光。”
“你!”
陈莲莲接着道:“你放心不会丢你的脸,我没被欺负,不过就是随便玩玩,谁都没占便宜,只不过玩的人多了些,我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这话一说,黄桐脸上就变了,陈莲莲在外面到底过的什么日子?什么叫做玩的人太多?
之前还想着要不要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孙子养,现在这个想法立马没了,就陈家人的德行,谁知道会不会养出一个不孝顺的晚辈来?
就在黄桐闹着要离婚时,林戚这边也发愁,看着送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他喃喃道:“看来得做准备了。”
林佐正打着游戏,一时没听清楚,他问道:“爸,你刚说的什么?”
林戚道:“你姐不是要去首都上大学么。”
林佐点头,这事他知道,姐姐的志愿表上都是军校,首选的就是首都那边,他还想着过两年自己考大学也去首都,这样和姐姐挨得近。
林戚特认真的道:“所以,我打算把公司迁到首都去。”
“????”林佐连游戏都不玩了,他猛地转身,“你去首都?现在就去?”
“当然不是。”
林佐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爸要跟着姐姐跑,把他丢在这里呢。
哪会想到,林戚接着又道:“当然不可能提前去,我得等你姐去学校了跟着一道。”
“……”林佐傻眼,“那我呢?”
姐姐去上学,老爸跟着去,那他怎么办?难不成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林戚一脸的理所当然,“你是男子汉,难不成还要我陪着你?”
“要!”林佐抱着爸的手黏糊着,“我不管,你们要走我也要走,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
林戚嫌弃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你怎么还像长不大一样?”
“我本来就没长大。”林佐耍赖,“反正我跟定你们,你们要走一定要把我打包带走,不然我就是一个人走也得走去首都。”
林戚点着头,“成吧,你现在就能收拾包袱出发,走个一两个月也能到。”
“……”林佐傻眼,这真是亲爹。
林戚逗完孩子,便开始准备搬迁公司的事,其实在早几年,他就已经在首都买了几块土地,其中位置最便利的那一块,已经建起了高楼,就等着他们的人住进去。
就算没有萍儿上大学的事,过不了几年他也会去首都发展。
公司搬迁是个大事,林戚早早就和公司的人讨论过,现在也到了准备初期。
当老板唯一的好处也在这里体现出来,林戚只用安排,下面就有人开始跑断腿。
公司搬迁过去,这里也不能放,讨论后的结果,是许常跟着一起去首都,剩下的两个好兄弟,他们都已经成婚生子,想要突然换个城市生活不是太容易的事,便决定留下来照看老公司。
林萍儿知晓这件事,还是因为弟弟在她身边不停的抱怨着。
“姐,你说爸爸是不是特偏心,他怎么不跟着我偏偏要跟着你跑。”林佐哼哼着,“早知道我当你妹妹好了,把肯定会特宠我。”
林萍儿打趣,“爸现在不够宠你?”
林佐皱着鼻子,可眼里却盛满了笑意,当然宠,宠得他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在六岁之前,他不懂‘爸妈’的意义,‘妈妈’对他的非打即骂,让他并不期待那个很少见面的爸爸。
可六岁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爸爸有多好。
将头搁在姐姐的肩膀上,林佐轻声道:“姐姐,你不知道小时候有好几次,每次梦到爸爸不见我都吓得哭醒,要是梦里有爸爸的身影,我也能笑醒来。”
林萍儿深有体会,其实她也是这样。
而且弟弟刚才有一句话说错了,并不是爸爸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爸爸,哪怕面对四五个男人她都能轻松打倒,但是一想到要离开爸爸去更远的地方,心里就觉得特别的慌。
就在刚才,弟弟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慌乱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只觉得特别的安定。
两姐弟说着话,期间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说是知道她考上大学,要让她和弟弟过去吃顿饭庆祝庆祝。
林萍儿立马应下,收拾收拾就和林佐出了门,正好经过一家卖核桃酥的铺子,林萍儿让司机听下来,“奶奶特爱吃这个,我去给她买点。”
林佐偷懒没动,看着姐姐下了车。
这个年代道路上不少桑塔纳,但是看着就特别贵气的豪车还真没几辆,车刚刚停下来就吸引住了街边人的目光,其中一个双眼死死的盯着从车上下来的林萍儿。
林萍儿身上穿得衣服与寻常人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可浑身的气质却很明显与旁人不同,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身处云端,另外一个在泥潭里打滚的人,而她就是那个在泥潭里打滚的人。
陈莲莲一直听妈嘴里念叨着林家人,她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没真正接触过也没去了解过,是真没法体验她们之前的区别。
可现在,她懂了。
那种自卑的绝望,真的深入骨子里,恨不得想做些什么。
就在陈莲莲要迈步上前时,还没走几步就被两人拦下,陈莲莲看着这两个男人,带着疑惑:“你们是谁?”
两人没说话,不过动作却是拦着她不让前进。
这下陈莲莲哪里不明白,这两人就是来阻止她和林萍儿见面,双唇紧紧抿着,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在这个时间,她突然很明白妈心中的苦闷,富贵的人生本来就在他们眼前,却差了那么一点,就完全的错过。
错过就错过吧,可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以前那个最让她瞧不上的人,却能被宠成宝,这种感觉真的憋屈的想发疯。
没心思在闲逛,陈莲莲刚刚回到家,就听到屋子里又在大吵大闹,烦闷的心情更甚,她想起了这些年过得日子,心中只有一团火在冒,恨不得、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好!
……
林戚是在隔天得到的消息,他不想两个孩子被人监视,所以他早些年就安排一些人监视着陈家人。
也就有了白天陈莲莲被拦着的事发生。
而在晚上,陈家发生的事也全都传到了林戚耳里。
听完对面人的汇报,林戚都有些诧异,“你是说,陈莲莲放了一把火?”
“没错,我们守着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黄家的屋子太旧又堆放了很多易燃品,不止我们没想到火势起得那么快,就连陈莲莲自己都没想到。”
那人又道:“陈莲莲被救醒后主动交代,她其实只打算吓吓他们,没成想火烧得猛,连她自己都没跑出去。”
林戚问:“他们怎么样了?”
“陈莲莲毁了容又受了惊吓,再送去医院的路上早产生下一个死胎,陈芳春人还活着,只不过在逃跑的时候被落下的屋檐砸到脊椎,全身瘫痪以后都不能动弹,至于黄桐……黄桐本来能逃出来的,却不想他放不下屋里的两老,等冲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
林戚听得唏嘘,其实真要说,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黄桐都没做过无恶不赦的错事,硬要说他错,那只能说眼太瞎喜欢上陈芳春。
再有,会冒死去救父母的人,也坏不到哪去。
“你去安排,好好安葬他们三人。”
属下应了一声,问道:“林总,那陈家两母女?”
林戚想了想,开口:“以后都不用再监视她们。”
一个毁了容今后会关进监狱,另一个全身瘫痪,更无需再关注,对于这两母女的遭遇,林戚没一点怜惜,甚至觉得这就是她们的报应。
“黄家的事就此告一段落,以后不用再提起。”林戚交代着,这种烂事就别传到孩子们耳里,省得他们听得糟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戚比以往忙了一些,不过也十分顺利的从家乡将公司和家都搬去了首都。
在首都安定下来的第三天,两父子早早起身打算送林萍儿去报名。
林佐专门找了件西装穿在身上,他在镜子面前左照照右照照,越看越觉得自己够帅,“爸,你觉不觉得我得多买几件西装?瞧瞧你儿子多帅气。”
林戚没说话,走在他跟前伸手示意着两人的身高,“是够帅,就是有些矮。”
林佐听得差点炸了,“我还小,我能再长个!”
林戚撇了他一眼,“知道小还穿什么西装,赶紧换了去。”
林佐皱着鼻子,不情不愿的去换衣,等休闲衣服穿在身上,还真别说,比穿西装舒服多了,难怪他爸一个当老总的人,除非特殊时间,也是一身休闲装。
等两父子收拾好,林萍儿才起床,她看到两人站在客厅一副要出门的模样还有些诧异:“你们今天有事要出门?”
林佐快言快语,“不是送你去报名么,赶紧收拾,咱们就出发!”
林萍儿嘴角带笑,“好,我马上来。”
林萍儿可没两父子精细,稍微收拾下就能出门。
这次林戚没让司机送,而是自己开了辆车,在去的路上,林佐比林戚这个当爸的还要担心,细细叮嘱着:“要是宿舍住得不舒服,你就申请住在校外,咱爸有钱,你让他在外面给你买套房子住。”
开车的林戚点头,“没错,爸有钱。”
林佐又道:“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说,我虽然弱了些,可咱爸能打呀,他可以替你报仇,看谁不爽就削她!”
“……”林戚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后座的林佐,该削的是这小子才对。
“对了!”林佐像是想起了特别重要的事,他赶紧道:“你在大学可千万别谈朋友,大学里的男生特幼稚你千万别上当。”
林戚又瞟了他一眼,“这就别担心你姐姐,她比你靠谱多了。”
“爸!我哪里不靠谱,我不也没谈过么。”林佐不服气的说着,不过爸说得也对,他觉得姐姐肯定不会再大学找对象。
林戚也笃定,这世上哪会有自己女儿看上眼的男人。
然而……
还真他么有!
大一还没读完,林萍儿就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谈对象了!还把对象直接带了回来!
那一瞬间,两父子差点直接动手,好在拼命忍住,就是对着这个叫邱安宁的男生时不时阴恻恻的笑。
住哪里的?家里有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今后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好在邱安宁能抗住,面不改色全回答出来。
林佐还在继续追问,恨不得把他的私.密全掏光,林戚却招呼着女儿去花园散散步,等两人独处时,他才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林萍儿想了想,“不算突然,其实还是我先追的他。”
林戚呲牙,他看邱安宁也就长得好看,谈吐不错,处世不惊,还是高材生,其他也没什么优点啊。
林萍儿轻笑,“我和他才确定关系,就想让爸爸给我把把关,要是您觉得不好,我再喜欢也不会和他在一块。”
本还有一些气闷,听到这些话都没了,林戚想着,自己女儿这么喜欢,那邱安宁再不好,他也得将人给板正才行,谁让萍儿喜欢。
林萍儿的这一生过得很顺畅,大学毕业就和邱安宁走进婚姻的殿堂,她没有去林戚的公司,而是选择当了一名公.务员。
倒是邱安宁,虽然家境算不上太好,可他有才能,刚出了校园凭着自己的能力创办了一家网络公司,一路有些波折,但是也都顺利解决。
公司开得大,却很钟情,和林萍儿恩恩爱爱到中年。
倒是林佐,高中毕业出国留学,比起姐姐爱武,性子活泼的他喜好却偏静,选择去学绘画。
到了三十岁还没定下来,最喜欢的就是背着他的画板满世界的采风,甚至还安利着老爸跟着一起。
林戚还真去了,每过几个月都会放下手中的事务,和林佐满世界到处跑,一直到萍儿生了孩子,有了外孙,林佐怎么都拉不动老爸一起去玩,不但拉不动,更喜欢带外孙的老爸还强硬着让他不再往外跑,而是去管理公司。
那一段日子,有够林佐头疼。
最后还是在三十五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碰上一个女人,才一同迈入婚姻的殿堂。
结婚后的林佐,恨不得马上生个孩子,快快的养大,然后他就可以带着亲爱的老婆去采风。
倒是林戚,将公司的事交出去后,就和普通退休的老头子一样,带着孙子辈,空闲的时候去公园下下棋,就这么一直持续到八十岁的高龄。
刚刚过完八十岁的林戚虚弱的躺在床上,布满皱褶的两只手紧紧握着儿女,他的这对儿女此时看着也不年轻,可林戚还是能回忆起他们儿时的模样。
“萍儿,爸爸要走了,以后怕是不能跟在你身后跑。”
跪在床前的林萍儿哭得满脸是泪,其实不是爸爸跟着她,而是她离不开爸爸,哪怕此时有爱她的老公,有懂事的孩子,可没了爸爸在自己附近她都会觉得心慌。
“安宁,你得好好陪着她,别看她平日爱笑,其实她性子胆小得很,你得好好护着她,被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年迈的林戚轻咳几声,顺了顺气又道:“我林戚的女儿哪怕在我死后,也不能让她受到委屈。”
“爸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萍儿。”邱安宁认真的应着,他是真的很爱萍儿,同样的他也很感谢岳丈,当年创办公司哪怕他有能力,如果不是岳丈在背后支撑,他这一路都不会走得太顺。
林戚轻轻点了头,然后偏过头,“佐儿。”
“爸,我在。”已经是中年男人的林佐隐含着泪水,他哽咽的道:“爸,我会照顾好姐姐,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林戚脸上带着轻笑,“爸信你。”
林佐忍着泪不让自己落下。
林戚望着他,虚弱的再次开口,“可你也是爸爸的孩子,爸爸同样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这辈子也不会再受委屈。”
强忍着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林佐哭得比姐姐还要大声。
林戚看着他这辈子的两个孩子,用尽最后的力气道:“萍儿、佐儿,你们两要好好的,爸爸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你们好好的。”
话音落下,紧紧握着儿女的手松开,年迈的林戚是带着笑离开的。
而就在林戚去世的几天后,远在某个小地方的破旧屋里,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嚇嚇’的直喘粗气。
瘫痪的陈芳春等了一辈子,都没等到林戚落难,反而看着他的葬礼风光无线,气得她直翻白眼,结果居然被气死了。
……
‘恭喜宿主,完成第二个世界的任务。’
虚拟空间里,林戚看着屏幕上回放的镜头,没了在原身世界里的情绪,反而只是在看一部与他无关的电视。
林戚盯着镜头,他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以后,还能看看他们今后的生活吗?”
‘可以,只要在虚拟空间内,宿主可观看你曾经历过的世界任何的镜头。’
林戚这才露出一丝微笑,这样他曾对孩子们承诺的事也能做到。
‘宿主是否结算此次任务的积分?’
“结算。”
‘叮,经过主机判定,宿主这次任务过于拖沓、累赘、爽感度不够达标,总积分扣除百分之五十;虐渣满意度达标, 百分之十积分,总积分为600分。’
林戚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系统888总结出一句通俗易懂的话,‘简单的说,太磨叽不够爽。’
“……”林戚咬着牙哼哼,“上上一个世界怎么没这个评分标准?”
怎么鬼爽感度、太墨迹,这是官方吐槽吗?
系统888机械的回应:‘第一个世界为尝试,没有要求标准。’
林戚微微蹙眉,也就是说,以后的世界都会有一个标准?
‘宿主可否前往下一个世界?’
林戚没忧虑,在这个满是白色的虚拟空间,还不如去各个世界来的有趣,他点点头,“去!”
……
耳边是优美的小提琴声,鼻尖弥漫着清雅的香氛,林戚刚刚睁开眼,便发现他双手拿着刀叉,正吃着高档牛排。
“老公,雅雅的房子漏水得重新装修,这段日子就让她住在我们家吧?”
一旁的中年美妇开口说着,而在她旁边坐着一个长发女人,瞧着年岁和他们相差不多,大概四十多岁,不过明显没美妇来的高雅好看。
而在他的右手边,一个娃娃头的眼镜青年正埋头吃东西,脸上什么表情都没。
林戚放下刀叉,伸手拿起酒杯浅抿一口,心中道:‘接受记忆。’
几乎瞬间,酒水润了润喉,他脑子里就多了原身的记忆。
再看他身边的这三人,眼里带着些意味深长。
美妇再次开口:“老公你觉得怎么样?”
清秀女子得体的道:“尤姐,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去租个房子也没关系的。”
说完,在没人看到的空挡,给林戚抛了个媚眼。
林戚将酒杯放下,没回答原身老婆的话,而是看着老婆多年闺蜜,实则是原身的秘密情人,说什么屋子漏水要重新装修,不过都是借口,无非就是两人想在人家正房的眼皮底下偷.情,那才带感。
就在尤晴觉得自己老公看闺蜜的眼神有些古怪时,林戚轻声开口:“你干嘛用脚蹭我的腿?”
一几话,惊住同桌的三人。
林戚眼里的笑意更深。
不是嫌他磨叽吗?那他这次速战速决总不磨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