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现场之后, 方点报了警,然后她跟白柳借了牧诚的重装摩托,把还没醒的陆驿站往车后一放,戴好头盔, 长腿一迈, 就挥挥手准备骑车回去了。
杜三鹦远远地看着方点和陆驿站身上的伤, 胆战心惊地提醒“那个,要不让白柳先生给你们叫个出租车就别骑摩托了吧, 不安全”
白柳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摩托,看方点“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重装摩托了”
方点正转过身来给倒在后座上的陆驿站戴头盔, 闻言抬头哈哈大笑道“我没学过啊,但我平时上班经常开哈啰单车,应该差不吧”
白柳淡然拒绝“差很远, 你给我下来。”
旁边的杜三鹦脸整个裂开, 在内心疯狂嘶吼白柳先生你为什么有脸说别人啊
这不和你之前的说辞一模一样吗
方点遗憾地诶了一声,眼巴巴地盯了白柳一会儿, 确定白柳不会让她骑了之后, 才满心惜地下来,下来之后还摸摸摩托“要不是这次被抓我都没机会看到这种电影里的飙车场面, 重装摩托开起来好帅的”
白柳说“以后有机会借给你骑。”
方点眼睛一亮“一言为定啊”
“等会儿我喊个车来把你和陆驿站接回去。”白柳说, “回去之后给我发条短信报平安。”
方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扶着陆驿站到一旁等着了。
白柳顿了顿“你不问你们为什么会被抓吗和我有关。”
“我看得出来啊,我又不傻。”方点两腿交叉靠在摩托上,歪着头笑嘻嘻的, “不过看起来你不想说嘛,我就没问。”
白柳静了片刻“对不”
方点抬手打断了白柳的话“诶诶诶不必了”
她笑得一既往的大方“还是老规矩,你连累我一次, 就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就用你后面借摩托给我开抵了,没必要道歉,我们两之间算债就行了。”
方点笑意盎然“最近是在忙什么团队比赛吗一直没见你过来了。”
牧诚和唐二打脸色都一变,他们下意识地看了白柳一眼。
白柳的神色依旧浅淡“你怎么猜出来的”
方点摸摸下巴“你做一般图钱,下岗之后又正是缺钱的时候,老陆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非法的情,合法短期来钱最快的途径除了赌博,一般就是各种竞技比赛吧。”
“而且”方点点了点白柳周围一圈人,抱胸笑道,“这些都是生面孔,我之前没见过,是你比赛队友吗”
白柳嗯了一声。
方点依旧笑眯眯的“感觉你和他们相处得还以,什么时候带上一起到家里吃个饭吧。”
白柳垂眸良久,应了。
给方点喊的出租车很快到了,方点扶着还没完全清醒的陆驿站挥挥手和白柳告别,上车走了。
方点一走,按捺不住牧诚就率先发问“她是不是游戏玩家”
“不是。”白柳望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
牧诚疑惑“但她刚刚说得也准了”
白柳收回眸光“她猜到的。”
牧诚无法置信“果不是玩家,她只是见了我们一面而已,猜这么准”
白柳静了一会儿之后说“高的时候,我和陆驿站和她下五棋,打各类竞技,恐怖游戏,三年内都来没有赢过她一次。”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在她手里赢过一场游戏。”
出租车内。
方点靠着车窗,懒懒地打了个哈切,伸出脚踢了一脚旁边的陆驿站“好了别装了,白柳看不到了,把眼睛睁开吧。”
陆驿站缓缓睁开眼睛,沉默地靠在位置上。
方点没看他,眸光悠远地落在窗外“变化真大啊白柳,高的时候那么孤僻,只和我和你玩,现在也有那么新朋友一起和他玩游戏了”
“希望他玩得开心。”
方点笑起来,她转头过来使劲揉搓陆驿站的头,灿烂笑道“当然,老陆你也是。”
“你们都要玩得开心”
陆驿站慢慢地张开手,紧紧地环抱住了方点的腰,把脸埋了进去。
方点温柔地拨开陆驿站的发,亲了亲他带伤的额角“无论是你还是白柳,要是因为游戏这种本该让人快乐的东西而伤心,就不值得了。”
陆驿站深吸一口气,闷闷地嗯了一声。
出租车在偏僻荒凉的大道上着繁华的市心一路前,身后空旷的练车场上不见一人。
游戏内。
白柳带着牧诚他们登入了游戏,先去了流浪马戏团公会的地点集合,直奔休息室。
木柯,刘佳仪和王舜已经等在那里了。
“狂热羔羊上一场比赛的结果出来了。”王舜望着白柳呼出一口气,“他们赢了,他们的赌池再一次扩大了,刚刚你们的观赏池重新计算了,计算结果是9号。”
“你们和狂热羔羊的比赛在9号观赏池举行。”
白柳点头“知道了,现在过去吧。”
9号观赏池。
孔旭阳脸色阴沉地坐在座位边缘,旁边站着个不敢抬头的,身上有伤的飞车族。
“你们说,你们偷袭白柳失败了”
孔旭阳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想摆出一副上位者施威的样,但失败带来的羞耻感让他脸部一阵扭曲,神色狰狞地质问
“这个游戏里最好的战术师我们都偷袭成功过,白柳,区区一个24岁就被公司开了的下岗职工,一个oser,你们居然会在现里输给他”
孔旭阳一脚踹在一个飞车族的膝盖上,怒喝“废物,一群废物”
“我带你们进游戏,养你们花天酒地,出用道具替你们擦屁股,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还让你们兵分两路,一个都没得手”
这些飞车族履薄冰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孔旭阳眼看压不住脾气,提脚又要踹,白柳带着队员们过来入座了,他看孔旭阳,点了点头打招呼,平静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就像是孔旭阳之前搞的那些把戏,白柳根本就不在意,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孔旭阳所做的一切就像是跳梁小丑,在白柳面前不值一提。
白柳的这种平静彻底激怒了孔旭阳。
孔旭阳猛地起身,但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面容扭曲地坐下了,眼睛阴鸷地盯着白柳,然后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缓和不少,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用口型说“白柳,你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
白柳轻微扬眉。
观赏池里的观众越来越,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央的大电视屏幕上,大屏幕慢慢亮起,上面浮现出一行字
系统提示单人赛即将开始。
系统提示流浪马戏团队员玫瑰猎人vs狂热羔羊队员毛鱼
这单一出来,观众全场哗然
“怎么回不是孔旭阳”
“他不是一直都固定在单人赛位置上吗”
“这个毛鱼是谁啊我之前来没见过”
王舜也惊愕了“孔旭阳为了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一直都固定在单人位置上,打单人赛是最容易让观众记住,也最容易成为明星队员的位置。”
“他居然把这么一个位置给了一个来没有上过场的预备队队员毛鱼为什么不让正式队员上”
王舜不解皱眉“孔旭阳想做什么”
“送出来祭天的。”白柳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孔旭阳应该清楚我会让唐队长出战单人赛,所以知道单人赛他半赢不了,就算是他有寂静无声冻结面板的技,唐队长的体也很好。”
“这倒是。”王舜沉思,“唐队长光靠赤手空拳也打得孔旭阳弃赛。”
“他的队伍里没有赢唐队长的,所以这个位置干脆就用预备队员来祭天了。”白柳的余光在孔旭阳的脸上一扫而过,“看来他是要出双人赛。”
王舜一怔“我们这边的双人赛一直都是你和牧神。”
白柳淡淡地嗯一声“他应该就是想主对上我。”
王舜担忧地看了白柳一眼“白柳,孔旭阳的战术风格很残忍,他喜欢将对手的面板冻结之后,慢慢地折磨戏弄对方,你以吗”
白柳看着对面的孔旭阳“领教过了,觉得一般。”
系统提示流浪马戏团队员玫瑰猎人赢得单人赛,提前杀死比赛,积2分
唐二打登出之后坐在了白柳旁边,观赏池央的大屏幕浮现出一行新的字,白柳和牧诚站了起来。
系统提示双人赛即将开始。
系统提示流浪马戏团队员白柳,牧诚vs狂热羔羊队员孔旭阳,沉默羔羊
全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这是一场集齐了双方高人气战术师的双人赛。
在登入游戏之前,孔旭阳虚伪地走上前来和白柳握手,皮笑肉不笑道“白柳,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战队叫狂热羔羊吗”
白柳微笑着和他握手,反问“这里面有什么典故吗”
孔旭阳压抑不住地咧嘴笑了起来“因为我们战队的杀手锏是一只羔羊。”
白柳拖长尾调哦了一声“是狂热羔羊吗我记得这队员在去年的季赛里遗憾地死去了。”
孔旭阳的脸部扭曲一阵,然后又恢复了笑容“不,是全新的羔羊,沉默的羔羊。”
白柳转换视线落到站在孔旭阳身后的队员身上。
这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带着一个摩托头盔,盯着白柳,脸上还有伤,眼睛和脸都是圆圆的,鬓角的毛发一直茂盛地长到了耳朵下面,鼻唇外突,颧骨内收,像一只羔羊。
伤和摩托头盔来看,这人很明显参加了之前的围杀白柳,但白柳一瞬之间,竟然想不起这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出现过了。
白柳视线下移,看到了这个羔羊一般的队员手里握着的东西。
一个泛白的红色布艺蝴蝶结发绳。
这是方点的东西。
孔旭阳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是不是明明觉得这个人对你做了很过分的情,但想不起他是谁了”
“因为他的技就是让你忘了自己是谁。”
“等着被我折磨吧,白柳,你会为自己敢妄自菲薄地对上我而感到追悔莫及的。”
孔旭阳说完之后,又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了登入点。
白柳看着那个跟在孔旭阳身后的羔羊队员,收回目光,转身带着牧诚也走了他们的登入点。
寂静无声沉默羔羊吗
那的确算得上是杀手锏一样的存在了。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牧诚登入游戏阴山村
白柳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荒凉的山坡灌木,茂密的树木竹林掩映着泥路,周是刚插完水稻的乡田,青色的水稻和田埂上摇曳的杂草绿得逼人眼睛。
往前有一个被人废弃的堰塘和一口胀满翠绿浮萍的水井,白柳仰头,看到坐落在山丘里一户又一户的人家,炊烟袅袅地烟囱里飘出来,青山隐隐,小雨微微,很有分外桃源般的平宁。
系统提示清明佳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玩家身份简介你是一个地痞流氓,正在回自己老家阴山村的路上,本来你已经年未回乡了,但不久前你接到了某国家级的考古队通知,说你们村挖出了一座旷绝今的百年古墓,非常有开采价值,正好就在你们家下方。
考古队想要开采房下的古墓,就要把这村里的房给推了,需要经过户主的同意,但恰巧,这村里仅剩下的那个老人在三天前清明登山祭祖的时候,不慎山上跌落,掉进堰塘里淹死了。
淹死的老人里正好就有你的奶奶,你奶奶的其他亲人都不在了,是这房的所有权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你这个数十年都未回乡祭祖的孙身上。
你这次明面上回阴山村的目的是收拾东西,给奶奶守头七,接收房的,但私下里,你还怀揣着一些不告人的目的。
阴山村主线任务激活活到考古队来接收古墓。
阴山村支线任务激活探寻“你”的目的。
白柳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脚下发出一声奇异的,像是纸张折断的声响,他低头看了一下是一张白色的,圆形方孔的往生钱。
白柳一顿,他转头顺着这个纸钱回头看过去。
这纸钱这里,一路飘飘洒洒,那个废弃的堰塘旁,一路蔓延到了白柳上山回家的路,纸片都隐隐约约地被人踩进了泥里,果不是白柳特地注意了一下,根本没发现这些已经被雨水泡得烂软的纸钱。
白柳抬头看在山雨飘摇的荒败村落,又看到家家户户里飘起来的炊烟。
“啊啊啊啊”一个打着颤的男声远远
地白柳身后传来。
白柳回头,看到牧诚跟被鬼点燃了屁股似的一路飙着泪跑过来,然后死死抓住白柳的胳膊不了,直喘气,脸都被吓得惨白了。
“白,白柳”牧诚声音发颤,崩溃惨叫,“这居然是个式恐怖本我他妈最怕式恐怖本了”
白柳挑眉“你怕鬼”
“我不是怕鬼”牧诚色厉内荏地反驳,“我是怕式恐怖副本,你不觉得式恐怖本比那些僵尸,怪物要恐怖了吗”
白柳见牧诚是真的吓得不轻,是岔开话题“你有发现什么吗”
牧诚一听白柳这么问,就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僵硬道“你往后看,看我的脚印。”
牧诚穿的是一双运鞋,在这种刚刚下过雨的泥路上留下的脚印十分明显,连脚底的尺码和牌都被印出来,一串脚印在路上清晰地堰塘附近连接到牧诚的脚下。
白柳看着脚印“看到了。”
牧诚闭上了眼睛,握住白柳胳膊的手微微发颤“你仔细看。”
白柳这次看得仔细了一点,他盯着那一串鞋印看了一会儿,然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牧诚的每一个鞋印的后面有一个倒三角的小脚印,很轻,就像是什么东西把着牧诚的肩膀,垫着脚贴在牧诚身上跟着他一步一移留下的。
而且脚印的大小也不对,这根本不是人的脚印尺寸,倒像是陪葬的纸人的脚印。
“我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我”牧诚深呼吸,“然后一回头见到了一张诡异笑着的新娘纸人脸,然后我脚印就不对了,了一个。”
白柳收回目光“生命值和精神值有下降吗”
牧诚摇摇头。
“那就暂时不用管。”白柳遥望村,“先进村吧。”
牧诚只是看了一眼村,脸就又是一白,死死地攥住了白柳,缓慢转头看白柳“等等。”
“你看了玩家身份介绍的对吧”牧诚指着村里还在寥寥上升的轻烟,脸色暗沉,“阴山村已经是个死村了,最后个活着的老年人在三天前也被淹死了,根本不会有人在这个村里生火做饭。”
“这些烟是怎么回”
白柳看过去,哦了一声“我注意到了,不过要过去才知道是谁在生火做饭吧”
“估计是做给跟着你的那个陪葬品纸人吃的吧。”
“你还他妈的吓我”牧诚一下没绷住,差点哭出来,“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白柳笑起来“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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