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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仵作行人(13)
    耀眼白光从壁画中冒出, 将云叙白一行人卷入壁画世界。



    眼前是一间小小的阴阳铺子,杂物凌乱,书籍占道,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云叙白随意打量这间铺子, 忽然感觉有道诡异目光落在他身上。在壁画世界里, npc看不到他们这些入侵者, 云叙白有些奇怪,环顾四周, 想找出窥视感的来处。



    铺子的百宝架上放置着各式各样的人头陶俑, 面目栩栩如生,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面具, 有的长着犄角,有的长着三个眼睛……这些东西身上有股淡淡阴气,但都不是窥视感的来源。



    那种偷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云叙白背脊有些发凉, 皱了皱眉。



    他继续扫视, 目光落在门帘后面, 看到一双红色绣花鞋。



    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云叙白心里突突了一下,凝神望去, 发现那只眼睛没有立体感,是只纸眼睛。



    云叙白没觉得虚惊一场,因为他看到那只线描的眼珠子转了转,那只扁平的纸眼睛往下一弯,似乎对他笑了笑。



    云叙白可以确定, 门帘后的纸人能看得见他!



    就在这时, 门帘从里面掀开, 穿着黑色长袍的胖子从里面踱步出来, 摩挲着手里的老茶壶,往云叙白这边看来。



    云叙白看清门帘后的纸人,是个凤冠霞披的女人,容貌竟然和榴花有几分相似。纸人的眼睛已经恢复成扁平模样,死气沉沉,仿佛朝云叙白笑的那一幕只是他的幻想。



    而眼前的这个胖子,就是当初在客栈里和他们讲鬼剃头故事的npc。云叙白当时还问胖子是不是说书人,胖子否认,神神秘秘地不肯说真实身份。原来不是可有可无的npc,而是阴阳先生。



    “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阴阳先生看着云叙白的方向,细细的眼睛里泛出精明的莹光。



    要不是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云叙白差点以为阴阳先生在和他说话。



    云叙白摸不准阴阳先生能不能看到他们。



    云叙白回头,只见齐夫人带着两个小厮进来。小厮手里捧着一个小匣子,还拎着几包药。



    齐夫人脸色有些不好,她挥了挥手,小厮打开盒子,露出满满当当的银子。



    “这些是给先生的报酬,请先生帮我个小忙。”齐夫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说话没有之前那么嚣张跋扈,眼底还有两弯黑眼圈。



    阴阳先生的眼睛被银子照亮,他摸了摸嘴边的小胡子,笑说:“先请坐,让我听听是什么小忙,值得齐夫人出手那么阔绰。”



    齐夫人坐下,揉揉太阳穴,不以为意地说:“卖艺女榴花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阴阳先生眼神闪烁了下:“略有耳闻,这件事难道和齐夫人有关?”



    “别多管闲事,”齐夫人不满地瞪他一眼:“我请你办事,你不要深究。”



    “是是,”阴阳先生点头哈腰:“请继续说。”



    “这两日我总梦见她,恐怕是她冤魂不散,缠上我了,”齐夫人攥紧手帕,眼睛里露出纯粹的恶毒:“我要你去封印她的灵魂,我要她不能踏出义庄半步,永世不得超生!”



    “这……”阴阳先生一脸为难,婉拒道:“这是损阴德的事情,恐怕不太好办。”



    “哼,你什么时候说过,你有拒绝的权利?”齐夫人把银子推过去,冷笑道:“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但是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你小妹去抓药还没回来吧,如果你不想她变成第二个榴花,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阴阳先生看到小厮手里的药,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他掐指算了一卦,细细的眼睛瞪大,猛地站起来:“齐夫人,我小妹还小,你怎能……”



    “先生别慌,你家小妹在我府上好吃好喝的供着,”齐夫人露出毒蛇似的微笑:“只要你帮我办成这桩小事,我必然不动她一根汗毛,完璧归赵。”



    阴阳先生跌坐回椅子上,神色晦暗不明:“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我答应你,挡过榴花这一劫,劫数还是会从别的地方报应回来。”



    齐夫人冷哼:“少拿这些来唬我,你只要拿钱办事,不要多言,你家小妹自然会回来。再说,如果那贱人变成恶鬼,大开杀戒,你会置之不理吗?”



    阴阳先生回头,偷偷看了一眼门帘后的纸人,神色越发复杂。



    阴阳先生最终还是答应了齐夫人,但他把银子退了回去:“齐夫人握着我的软肋,我不得不答应办这件阴损事,但是钱我不会收。”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齐夫人很是不爽,甩手走了,跨出门槛前还强调了一句:“先生最好动作快点,否则我怕耐心耗尽,你家小妹遭罪。”



    阴阳先生看着齐夫人的背影看,气得想摔手里的小茶壶,又因为舍不得,生生忍住怒气,两撇小胡子气得一翘一翘。



    兔子看到这里,摇摇头:“这阴阳先生不太行啊,他没有什么招能让齐夫人暴毙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叙白觉得阴阳先生的嘴角抽了抽。



    云叙白淡声道:“这样他就成了杀人犯,他不想双手沾血吧。”



    稻草人说:“他亲人还在齐夫人手里,这里报官没用,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他肯定选救活人。”



    “他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骗过齐夫人?如果不是这个封印太恶毒,榴花没准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兔子说着叹了口气。



    云叙白不置可否:“先不要下定论,继续往下看。”



    稻草人扯出一抹冷笑:“整个故事里齐夫人最恶毒,我最想看到她的下场,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



    [我也想知道这么恶毒的人会遭到什么报应,搞快点搞快点]



    [齐夫人的魂魄没有出现在客栈里,或许灰飞烟灭了?]



    [这阴阳先生还把钱退回去了,还算有点人样吧]



    [也可能是收了钱报应更重,他不敢收]



    [话说你们觉不觉得刚才露脸的纸人和榴花有点像?这阴阳先生不会对榴花有点想法吧……]



    阴阳先生把茶壶放在桌上,掀起门帘,对着纸人感叹了句:“奈何红颜薄命啊。”



    云叙白听到这句感叹,低声问兔子:“榴花去世后,他做了个长相相近的纸人,还打扮成新娘,形容这种行为的词语叫什么?”



    兔子马上回答:“痴汉。”



    门帘后传来阴阳先生的冷哼声,似乎在回应他们。



    云叙白翘起唇角,越发确定阴阳先生能看见他们,抬脚追上去:“走吧,还有下半段记忆。”



    穿过门帘,画面一转,他们从阴阳铺子穿到义庄的地下室。



    阴阳先生已经完成封印,他对着棺材说:“榴花,从现在开始,你无法踏出义庄半步,如果封印不解开,你将永世不得超生。你要记住,如果你守住初心,一定会有人来解开你的封印,如果你作恶,来救你的人会让你魂飞魄散。”



    棺材震动,响起指甲刮挠的声音,榴花在反抗,不停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股股怨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放置在棺材上的玉佩之中。



    阴阳先生心中有些不忍,他掐指算了一卦,棺材上的玉佩忽然碎开,叮叮咚咚地滚向暗处。



    阴阳先生脸色发白:“冥冥之中早有定论,榴花,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守住初心!”



    阴阳先生匆匆离开义庄,他再回义庄时,身体羸弱,一副生了大病的模样,不停咳嗽,手帕上满是血。



    义庄已经废弃,他拖着羸弱的身体走向地下室,下楼梯时一脚踏空,滚下楼梯,很快就咽了气。



    他的灵魂离开尸体,钻进一块黯淡无光的玉佩碎片中。



    兔子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阴阳先生不是榴花杀的,是死于现世报?”



    “他应该早就算到了,所以在临死前来了这里,”云叙白捡起地上散发幽光的玉佩碎片,轻声道:“先生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妨当面说清楚。”



    兔子和稻草人有些懵,扫向黑漆漆的地下室。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阴阳先生能看见我们吗?”



    “你发现了。”一缕幽魂从玉佩里钻出来,飘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阴阳先生与他们对峙,双方都没有说话,地下室里充满微妙的气息。



    半响,阴阳先生开了口:“痴汉是什么意思?”



    兔子睁大杏眼:“你居然偷听我们讲话!”



    阴阳先生尴尬地咳嗽两声,不耻下问:“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听,是窃听……那什么,痴汉是痴情的意思吗?”



    云叙白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是不要知道意思比较好,先生先说正事吧。”



    阴阳先生沉默片刻,沉声说道:“我欺骗了榴花,这个封印的核心是作茧自缚。困住榴花的是她的执念和怨恨,只要放下,她就能离开义庄。我骗是为了让她有个念想,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走上一条不归路。”



    原来如此,难怪榴花根本不知道解除封印的办法是什么。云叙白想了想,问道:“玉佩碎了是怎么回事?”



    “那玉佩本来是整压榴花魂魄的,但是我道行不够,完全敌不过榴花的怨气。玉佩碎了,意味着她会复仇。”阴阳先生叹了口气:“事实证明,她确实复仇了,她不仅没有放下执念,反而越演越烈。我知道当初我不该说谎,但是我想说真话时,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现在集齐玉佩了。”云叙白说道。



    “玉佩是唯一能镇压她的东西,如果不能让她放下执念,就让她消失吧,消失或许是最好的结局。”阴阳先生眼里竟然泛起水花,看着云叙白的眼睛说:“或许我在百年前的那一卦是准的,你的出现,即将终结这场悲剧。”



    阴阳先生说完这段话,了无牵挂地消失了。



    云叙白回到老板娘房间时,还有些恍惚。



    每块碎玉的时间线不同,相互之间又有联系,云叙白以打乱的时间线看完几个npc生前死后与榴花的纠缠,信息量又大又杂乱。



    现在玉佩集齐,他从头梳理一遍,故事线变得清晰明了。



    [恭喜玩家“霸霸”完成集齐玉佩任务。]



    [下一步任务:为此副本画上句号。]



    [玉佩中困着死在客栈中的无辜亡魂以及npc的悔恨,玩家有两种选择:1、使用玉佩追溯当年,让榴花放下执念,并得到应有的惩罚。2、使用玉佩摧毁榴花。]



    “叙哥,你怎么选?”兔子抿了抿唇,说道:“玉佩主要是你收集的,你有权利做这个选择。”



    稻草人赞同道:“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揪心,看完这几段记忆,说实话我觉得榴花很惨。那些害过她的npc死有余辜,但是后面被她害死的人何其无辜,她的惨并不能抹掉她的过错]



    [我觉得世间欠生前的她一个交待,死后犯下的罪应该分开清算吧,第一个选择挺公正的]



    [看叙哥吧,其实第二个选择比较省事]



    [不管做什么选择,这个副本都到了尾声啦,看到这里觉得心里五味陈杂,人性真的好复杂]



    云叙白还没做出选择,门外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几个人尖叫着往这边冲来,大门被撞开,可乐几人跌进房间里,在他们身后,面目狰狞的稳婆挥着巨大的手掌,漆黑阴气从她身上涌出,缠住玩家们的手脚。



    稳婆抬手一挥,尖长的指甲即将扎进柴犬的背后。



    兔子扯下脖子上的玉佩,甩向稳婆,一个金色的透明光罩凭空出现,拢住下方的几个玩家。稳婆被金光灼伤,闭上只有眼白的眼睛,摔向后方。



    一双手稳稳接住她,稳婆疑惑地向后看,看到一双带着笑意的红眼睛。



    腋下的手寒冷,尖长的指甲扎进身体里,攥住脆弱的心脏,稳婆意识自己被鬼抱住了,尖叫一声:“啊啊!!”



    抱住稳婆的阿想歪了歪脑袋,露出半侧苍白的脸:“你长得比我还吓人,为什么要尖叫?”



    稳婆:“……”你说得很有道理。



    云叙白轻轻一笑,脸颊出现两颗小酒窝:“阿想,别让她跑了,不然弹幕又要说你不行了。”



    阿想认真点头:“嗯嗯。”



    阿想捏了捏稳婆脆弱的心脏部位:“别动,我老板会扣我工资。”



    稳婆:“……”他妈的,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敢动似的。



    危险源被控制住,可乐他们松了口气,拍拍屁.股站起来。



    “谢谢叙哥,谢谢兔子。”可乐说着揉揉脖子,很是心累:“被她追了一路,我们都快跑成孙子了。”



    “怎么那么狼狈?”兔子问道。



    瓜子一开口就叹气:“害,她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很多npc围殴我们,我们的技能都用得差不多了,还在冷却期,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但是客栈里的npc都被我们解决了,只剩下榴花和稳婆。”可乐挠挠头:“我们知道你们在忙重要的事,所以尽力拖住npc们。我们本来不想往这边跑的,但是损耗太大,只能过来求救啦。”



    云叙白他们这边之所以那么顺利,全靠其他玩家承担战火,每一个玩家都在发挥作用。



    云叙白拿出重新拼合的玉佩,决定把决定权交给队友们:“这道选择题,少数服从多数,你们看如何?”



    “等一下!”稳婆浑身发抖,颤抖着声音说:“除了屠夫,其他人都是我杀的,因为我可以离开义庄。客栈也是我开的,榴花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一个人,所有罪孽都是我一人犯的!求求你们,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榴花,但能不能让她放下执念再走?



    “她一直在等这一天,她一直在等解开封印的那个人出现!”



    原来那些人是稳婆杀的,难怪在记忆画面中,只有杀死屠夫的那一幕,榴花现身了。



    稳婆一人揽下所有罪孽,但是玩家们知道榴花没有那么无辜。



    玩家们商量完,一致认为,先清算榴花生前的事,再清算她死后的事,还是得带榴花回溯一次过去。



    [我看榴花的故事看得憋屈,给我看个不一样的结局也好]



    [这个选择还是比较有人情味]



    [哈哈哈我的目光都在想姐身上了,原来叙哥这个副本带了怨灵技能]



    [“想姐的出场费”打赏了金光闪闪*100场]



    “砰!”大门被击碎,榴花气势汹汹地闯进房间,准备救人。



    玩家们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微笑地看着她。



    作为鬼,榴花第一次感到头皮发麻。



    榴花看向被阿想压制住的稳婆,着急道:“阿红,我来救你!”



    稳婆笑着摇摇头,无瞳的眼睛里流下两串眼泪:“榴花,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不是我……”



    “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云叙白把完整的玉佩按在壁画上,前所未有的光芒铺满整个房间,云叙白带着榴花进入壁画世界中。



    云叙白打量四周,发现他来到关于长舌男的那一幕里,长舌男正在集市里散播榴花的谣言,这是悲剧的起源。



    云叙白在角落里找到榴花,她满脸愤懑,看到云叙白后眼眶红了:“我在做梦吗?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云叙白说:“你没有做梦,我昨晚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云叙白昨晚让榴花好好想想,她有没有执念或遗憾,今天该验收答案了。



    榴花看着熟悉的闹市,熟悉的喧哗声,过去的记忆不断涌现,她坚定地说:“我想重来一次。”



    云叙白:“好,那就重来一次。”



    路人只能看见榴花,看不到云叙白。榴花躲在暗处,看到长舌男那张得意的脸,越发恼怒:“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到处散播谣言,我才被恶毒的齐夫人盯上。”



    云叙白淡声道:“先别生气,冷静想想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办。”



    榴花冷静下来:“我要让大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云叙白点头,问道:“他之前追求你,有送过什么东西给你吗?”



    榴花回忆道:“送过一封情书。”



    榴花回忆完,当年的情书出现在她手中。



    云叙白微微低头,给她出谋划策。



    榴花听完,按照云叙白教的,在路上雇了两个壮汉帮手,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走到长舌男面前。



    长舌男拿着把扇子,身边已经围着好一些吃瓜群众,看见八卦当事人过来,纷纷要拿东西砸她。



    长舌男看到榴花,眼里划过一丝得意,他想看榴花出丑。



    这一次,臭鸡蛋没有落在榴花身上,站在榴花身后的壮汉马上喝止吃瓜群众,挡下砸过来的臭鸡蛋。



    榴花定了定神:“各位稍安勿躁,我有更劲爆的八卦,保证比你们听的假八卦更精彩。”



    吃瓜群众们见她气定神闲,慢慢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她。



    榴花当着众人面,大声念长舌男那封狗屁不通的情书,吃瓜群众哄堂大笑。长舌男脸色铁青,几次想抢情书,都被两个壮汉震慑住,不敢造次。



    榴花念完,对四周的吃瓜群众说:“这人对我示爱不成,于是怀恨在心,到处散播我的谣言,谣言止于智者,诸位肯定不会相信这些漏洞百出的假话。”



    风向一转,吃瓜群众把矛头指向散播谣言的长舌男,七嘴八舌地骂起来:



    “耍我们好玩吗?要不是人家姑娘及时澄清,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被你这种人渣毁了!”



    “真是太不要脸了,这种话都说得出,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



    “臭不要脸!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



    榴花看着长舌男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终于吐出心里积压的一口恶气。



    云叙白问她:“爽吗?”



    榴花点头,又有些惆怅:“要是我当年能那么聪明有勇气,该有多好。不过能出这口气,我就很满足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叙哥,这么骚的招数,亏你想得出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叙哥最擅长的套路之一]



    [但是真的蛮爽的,让长舌男体会一下榴花的痛苦]



    场景在眼前变换,到了齐夫人带着稳婆来找榴花的这一幕。



    齐夫人站在榴花面前,趾高气扬地说:“我最近听到一些你和我家老爷的风言风语……”



    再次看到齐夫人,榴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攥拳头,倔强地与齐夫人对视。



    云叙白轻拍她肩膀:“放松点,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了。”



    榴花放松下来,缓了口气。没错,这一次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弱者!



    云叙白说:“我说一句,你重复一句。”



    榴花点头。



    齐夫人说完话,见榴花没有露出难堪的表情,有些诧异:“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云叙白说:“夫人过奖了,榴花比起夫人,还差得远。”



    榴花跟着复述一遍,齐夫人乍一听,还以为榴花在吹捧她,脸色一喜:“算你有自知之明。”



    榴花窃笑。



    齐夫人反应过来她在拐着弯骂自己脸皮厚,脸色顿时变得奇差无比,火冒三丈:“你竟敢骂我!”



    榴花:“你不是也赞同了吗?”



    齐夫人被气得咬牙切齿:“贱人,你是不是和我家老爷有私情?你还怀了他的孩子?”



    云叙白眯起凤眸,教了榴花一句话。



    榴花像只有人撑腰的小鸟,抬起胸脯,冷声说:“老娘很高贵,你家糟老头子不配。”



    齐夫人的脸黑成了锅底。



    [哈哈哈叙哥在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



    [哈哈哈哈哈哈或或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