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纯头一次体验到了真实的精分感, 她的本体乖乖坐在教室里写卷子, 同时被她控制的神降傀儡正走在贫民窟狭窄拥挤的小路上。



    贫民窟地形复杂, 小银和芥川的家又在紧里面，没熟人带着很容易迷路。尽管源纯再三表示她可以找到目的地，小银还是跑出来迎接了。



    写着写着，源纯碰上了一道难题, 她咬着笔沉思一会儿，把控制傀儡的注意力抽回大半, 只留下一缕神智提醒自己看路以及跟紧小银。



    傀儡因此变得沉默且面无表情, 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小银小心翼翼地瞄了源纯一眼, 又瞄了一眼, 愈发同情她。



    唉，还说不伤心，头发都染成绿色的了，嘴角也抿得紧紧的……



    “嗯……那个, ”小银决定说点什么来活跃压抑的气氛，她现在憋得难受，心里莫名不舒服, “你女朋友呢？怎么就你自己？”



    话一出口, 小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我明明是提醒自己千万别问女朋友，怎么还是顺嘴说错了啊啊啊！



    小银揉了一把脸, 试图假装无事发生, 她努力补救, “不是，我是说，我们决定跟着你混了。”



    源纯声音低沉：“我没有女朋友。”



    说了多少次我真的没有女朋友，这个小姑娘怎么就是不相信呢？难道她看上我了？有这个可能，毕竟我长得太好看了，异能力超强，还深情还被戴绿帽（？），这不就传说中的美强惨吗？这种人设很受女性青睐，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妹子，再加上我还给自己调了个18厘米……不这个不重要，反正她看不到……说起18厘米，这傀儡支持返工吗？我后悔了，好想把18厘米砍掉，喵的走起路来有点晃，太累赘了！



    找到解题思路，源纯松了口气，一边奋笔疾书，一边乱七八糟地发散思维。



    后排的齐木听到了源纯的心声，手一抖，笔尖在卷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18厘米？哪里来的18厘米？是我想的那个18厘米吗？！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才多久没注意，她又搞了幺蛾子？！



    算了下分数，不出意外又能保持不起眼的中间名次了，于是后两道大题的答案齐木只随便写了写，然后他一手捏笔，一手按卷子，摆出检查试卷的姿势，实际上则低着头打开了千里眼，暗中观察源纯到底在做什么。



    齐木搜索几秒，看到了一个被源纯的精神力牵引的精致人偶傀儡。



    齐木震惊了，他没想到源纯竟然掌握了他都不是很熟练的开马甲技能。



    或许是齐木凝视马甲的时间比较久，令源纯觉察到了什么，正在写字的她忽然停笔，把视角和注意力切到傀儡那边，控制着傀儡抬手一把按住了小银的肩膀。



    齐木赶紧收了目光。他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源纯挺拔的背影，再一次感叹她实在是太敏锐了。



    “怎么了？”小银疑惑地问。



    源纯神色平静地环顾四周，她问道：“那天我走之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反正已经决定跟源纯混了，有些事说也无妨，小银轻轻咬了咬嘴唇，“他们来找我，问你给了我多少钱，我说没有，之前的宝石我也没拿，他们不相信……”



    当然不会信，那些孩子们亲眼看见源纯把一袋子宝石洒在地上弃如敝履，这说明那些宝石对她来讲并不值钱，她有更贵重的财富。而小银是第一个投奔源纯的人，第一名总要有奖励的。



    源纯皱了皱眉，“然后呢？”



    “然后他们硬要闯进我家，但被哥哥赶走了。”小银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怎么能这么过分……”



    只怕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



    “得罪了。”源纯在小银的惊呼声中一把抱起她，带着她朝家的方向快速跑去。



    小银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十二岁的孩子，她过分瘦弱，轻得仿佛就剩下一把骨头，源纯抱着完全不费劲儿。



    这怎么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给孩子做点好的补补。



    踩房顶走直线，避免了绕弯，再加上在忍界开十一路练出来的速度，源纯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看清楚家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小银惊恐地睁大眼睛——



    面容凶残的流浪儿们包围了芥川的家，他们手持铁棍砍刀等武器，试探着发动进攻。



    黑色凶兽从芥川身上探出，张牙舞爪地浮在半空，蜘蛛腿般甩动着，攻击每一个走近的人。芥川背靠在墙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嘴，剧烈地咳嗽着，点点鲜血从指缝里漏出来。



    “把钱交出来！”路人a叫嚣，“你不能独吞！”



    芥川神情冷漠，“说了没有钱。”



    “怎么可能！那小子富得很！”路人b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贪婪，“你都是他的走狗了，他还不喂你几根骨头让你尝尝鲜？”



    芥川不耐烦地说：“没有就是没有，爱信不信。”



    路人c刚想开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轻飘飘一句话：“这么想要钱，不如来找我？”



    人群被迫朝两边散开，源纯发动了异能，强行推开一条路，带着小银走向芥川。



    看到源纯的时候，芥川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一放松，整个人晃了晃，一头栽倒。



    “哥！”小银扑过去，艰难地接住了芥川，慢慢扶着他坐在地上。



    源纯用亚空间屏障裹住芥川和小银，视线从左往右，依次扫过来闹事的孩子们。



    数量大概有那天的一半……看来还是有聪明人，没跟着瞎掺和。



    孩子们被她没什么感情的眼神吓得哆嗦，要么退后，要么扭头避开她的注视。



    源纯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们的回答？”



    把宝石留下的时候，源纯多少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会发生。



    比起跟随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成立一个莫名其妙的组织，踏上前途未卜的道路，伸手就能抓到的金钱更具诱惑力。



    但真的亲眼看到了，源纯还是觉得很遗憾。



    “我提醒过你们了，如果不想加入，就拿着宝石走，那些算遣散费。”垂落在身侧的手轻轻一抖，一根锁链无声无息地从袖子里滑出，尖端落进源纯温热的掌心中，“可你们偏偏做了最蠢的选择……”



    “……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吗？笨蛋，那是忠告啊！”



    话音未落，数面半透明的墙壁从地底升起，挡在茫然无措的孩子们面前。



    枪／械扫射的哒哒声连绵不绝，子／弹打在亚空间障壁上，统统被弹开了。



    gss战术班，又是这帮雇佣兵，哪儿都有他们。



    为首的雇佣兵目标很明确，就是源纯，灭口其他孩子只是顺带，这道理就跟源纯的“潜入理论”一样，只要杀光所有知情者，就不会有人能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这些宝石是你的？”雇佣兵刚要动手，忽然感觉不太对，他从兜里掏出一小捧红宝石展示给源纯看，又拿出一张照片，视线在照片和源纯的脸上来回游移。



    源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嚣张地问：“是又怎样？”



    “不对啊，”雇佣兵怪叫起来，“你的头发不是银色的吗？怎么成绿色了？！”



    小银：“………噗。”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



    源纯：“………我乐意！我就喜欢绿色！你管得着吗！”



    庸俗！肤浅！你们就知道嘲笑绿色的头发，就不能多看看我英俊帅气的脸吗！这脸我捏了两个小时呢！



    连一个炮灰甲都要diss我的发色，这能忍？！



    源纯气得胸口疼，她挽起袖子，毫不畏惧地大踏步往前走。



    雇佣兵赶紧开／枪，想利用火／力压制源纯。但有亚空间屏障在，多少子／弹都是浪费。源纯开着无敌的护盾移动得飞快，很快靠近了雇佣兵。



    雇佣兵见状，知道硬碰硬没用，赶紧撤退。然而源纯并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银色锁链从地底钻出，牢牢捆住雇佣兵，升到半空，将他高高吊起。



    这锁链名叫天之锁，跟满头绿毛一样，是傀儡自带的。具体功效不明，人物卡片上没有详细描写，源纯试了一下，发现异常坚固，不管是拿刀砍还是用／枪／打，都不能在锁链上留下痕迹，倒是挺好用的。



    “谁派你们来杀我的？”源纯问。



    gss是雇佣兵，没有钱拿，一般不会出手做白工。



    “……不能……透露……雇主……”雇佣兵在锁链的捆绑下奋力挣扎。



    “你们还挺有职业操守的。”源纯挑眉，“你问我宝石，难道你们雇主是个宝石爱好者？”



    雇佣兵一声不吭。



    源纯忽然回过头，视线扫过歪歪扭扭的破房子。



    美瞳之下，写轮眼悄然打开，三枚勾玉缓缓旋转，视线范围内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晰。但即使是这样，源纯也只捕捉到了一抹残留的白色。



    ……切，跑得还挺快，警惕性很高嘛。



    人已经走了，源纯没打算去追，这里还有一堆傻不拉几的孩子们，还有芥川和小银，她怕离开后这些人会遇到危险。



    别管对方是谁，只要目的未达成，迟早会再次找上门的。



    “你还想杀我吗？”源纯戳了戳雇佣兵的胸口。



    雇佣兵的脸色很难看，“你是在侮辱我吗？”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源纯浑身上下散发着正直的光芒，“虽说冤有头，债有主，我该去找雇你们的人算账，可你们毕竟也招惹我了……”



    雇佣兵冷哼一声，“要杀要剐随便你。”



    “别总是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戾气太重了。”源纯嫌弃地摇摇头，“我们漆黑之翼是一个热爱和平的组织，不像你们，没有职业操守。”



    雇佣兵：“………”老子还不够有职业操守吗？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这样吧，看你这身打扮，估计在gss里职位不低，让你们老大花钱把你赎回去好了，”源纯摸着下巴，露出狡黠的笑，“我要的也不多，你的雇主给了你多少钱，我就要多少。”



    雇佣兵翻了个白眼，“你做梦！”



    源纯遗憾地耸耸肩膀，“那我只能选择……”



    雇佣兵倒是挺硬气，“还是那句话，要杀就杀！”



    然而源纯接下来的话却是：“……把你卖进牛郎店换点钱了。”



    雇佣兵：“………？？？”



    “你长得还是不错的，我觉得能值不少钱。”源纯摘下了雇佣兵的风镜，一双蓝色眼睛露出来，有点像中也的眼睛，但没他的漂亮。



    雇佣兵从未见过源纯这种人，都快被气死了，“你……你……”



    你怎么gay里gay气的！是不是觊觎我的肉／体！



    “怎么样？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源纯竖起手指，“十，一，时间到。”



    雇佣兵震惊了，“说好了十秒呢？！”



    “我就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你看我像那么好心的人吗？”源纯微笑，“反正你只有两个结果，二选一，根本不需要那么久。”



    雇佣兵恶狠狠地磨牙，“……好，我选……赎金……”



    毕竟不能真的被卖进牛郎店啊，那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虽然现在也没什么英名了。



    “你到底是谁？”被全面压制的雇佣兵颓丧得宛如咸鱼，他有气无力地问，“简直像突然冒出来的……”



    源纯搜走雇佣兵的联络器，愉快地编辑消息索要赎金，她头也不抬地说：“记住我的名字，漆黑之翼，千手柱间！”



    柱间哥哥，借用一下你的名字，么么哒！



    随便他们怎么调查，反正这世上没有叫千手柱间的人。



    |||



    芥川家不远处，源纯之前发现有白影藏匿的巷子里。



    “太宰先生，我们……”手下忍不住出声询问。



    太宰抬手，示意手下闭嘴。他蹲在墙根处，用棍子戳了两下，从草丛堆里拨拉出一块很小的红宝石。



    “逮住你的小尾巴了。”太宰捏着宝石看了一会儿，低声笑道。



    “不过小纯今天不是考试吗？怎么会在这里？”太宰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难道她连考试都敢翘？”



    |||



    gss撤退了，源纯空手套白狼，靠着绑票勒索，净赚二百万。



    衷心希望gss再多接几个类似的单子，持续下去，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孩子们挤成一团，胆怯地看着源纯，没人敢吭声。



    刚才很嚣张，现在全怂了。



    源纯有时真的不理解这些孩子们在想什么，就跟羊似的，明明很弱小，却特别能折腾，简直是拿生命作死。



    生活在贫民窟这种地方，自身实力也一般，突然暴富，正确的做法肯定是把消息捂死，带着赶紧钱跑，或者找个靠谱的大腿寻求庇佑。凑在一起大张旗鼓去勒索同伴是个什么蛇皮操作？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发财了，想死得更快？



    思来想去，源纯感觉他们可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本来脑子就不灵光，又不读书，可不显得更笨了呗。



    由此可见学习是多么的重要，看来得把小银和芥川的教育提上日程了。



    （齐木：那你还总翘课！）



    “我说过我不追究的，你们快走吧。”源纯一手牵着小银，一手扛大米袋似的扛起昏迷的芥川，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不走麻烦更大。”



    |||



    一帮孩子，最后只留下两个人，源纯觉得这已经算幸运了。



    贵精不贵多嘛。



    况且这可是从森鸥外手里抢人，芥川和小银这对兄妹将来是港黑的骨干分子，就这么被自己截了胡，也不知道对未来会有什么影响。



    把芥川扔进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没大碍，但医生说他身子骨弱，得好好养着。



    贫民窟不利于养病，再加上跟邻屋的孩子们闹翻撕破了脸，回去很危险，小银决定带着哥哥搬出来。去哪儿住是个问题，房租对他们来说太贵了，还得考虑吃饭，放眼一看，到处都写着“花钱”，令人心痛。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源纯说，“既然你们认了我当老大，我就有责任罩着你们。”



    小银紧紧抓着源纯的衣角，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姑娘憋了半天，语气坚定道：“我会努力变强！成为对你有用的人！”



    源纯摸了摸小银的头，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傻姑娘，记住一件事，人是为自己而活的，不要让别人成为你生存的意义。”



    小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芥川躺在床上睡着，小银坐在一旁陪哥哥，趁此机会，源纯打开通讯面板，跟系统扯皮。



    源纯：【你们还欠着我一个月的任务奖金没给。】



    007:【您现在需要吗？我可以告诉您下期大／乐／透一等奖的号码。】



    源纯：【………我不想上新闻。】



    007:【那您希望我们怎么做呢？】



    源纯：【你们能不能帮我弄个房子？】



    007:【这个可以有，您稍等。】



    系统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源纯等了没一会儿，系统就把一座房子的过户手续给她办好了。



    007:【各项文件已经寄出去了，您大概明天或后天就能收到，钥匙在您的系统背包里，地址是横滨xxxxxx，位置在海边，稍微有点偏，但环境很好。】



    源纯：【行，谢了。】



    007:【嗯……还有一点您需要注意，这个房子……不太干净。】



    源纯：【？？？】



    007:【您去了就知道了，对您来说是小菜一碟。】



    之后系统就下线了，不管源纯怎么戳，都显示“已离线”，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源纯警惕起来，她留了个心眼，打算先去探一遍，然后再让两个孩子搬进去。



    |||



    考完试，源纯伸了个懒腰，收拾东西快快地出了校门。傀儡还在医院里待着，她得赶紧去把它换过来，避免被其他人无意间撞上——



    源纯脚步一顿，她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太宰抱着胳膊，略微低头，靠在校门口的树干上。这个姿势充分展现出太宰腰细腿长的优点，使他在无数路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之无愧的整条街最靓的仔。



    周围人来人往，很多女孩子们都被太宰精致俊秀的容貌和冷淡疏离中透着一点危险气息的气质吸引了，她们三两凑堆，偷偷看他，边看边咯咯地笑，个别胆子大的已经准备去要电话号码了。



    他怎么来了？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我这么快就掉马了？源纯的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已经开始思考怎么编瞎话了。



    “小纯～”太宰看到源纯，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生动起来，像没有生命的木偶注入了灵魂，他举起手热情地挥了挥，“这里～”



    一时间不少人的注意力落到源纯身上，源纯在心里“啧”了一声，心想这么兴奋，看来我真的有把柄落他手里了。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想绕弯子，跟太宰斗心眼太费精力，源纯选择开门见山。



    太宰没有立即回答，他按着源纯的肩膀，将她转了半圈，然后推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因为遇到一件有趣的事，迫不及待想分享给你。”太宰的笑容里仿佛藏着把看不见的刀，危险至极，“只有我们两个人哦～边走边说？”



    源纯倒不怎么怕这位祖宗，只求他别太折腾，“行吧，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太宰神神秘秘地一笑。



    |||



    太宰的车技——没有任何衍生含义——是全港黑公认的可怕，某位知名不具的中原中也称，他宁可送一条狗去考驾照，也绝不会让太宰治开车。任何坐过太宰车的人都不想再坐第二次，因为真的太特喵要命了！简直是三途川直达，还不带返程票的那种。



    在太宰一百二十迈狂飙的速度与激情中，源纯淡定系好安全带，往舒适柔软的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把注意力切回在医院陪床的傀儡那边。



    芥川已经醒了，他把小银之前对源纯说过的内容换了几句话表达出来，源纯的回复仍然不变，即“不要在别人身上寻求生存的意义”。



    比起小银的懵懂，芥川的表现是迷茫。



    今天如果源纯放了他们的鸽子没有来，单凭他刚刚觉醒的半吊子异能，不一定能扛住gss的枪／林／弹／雨，他和妹妹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芥川都做好了卖命的准备，可源纯却说不需要？



    他怎么能不需要？他不需要，我还有什么价值，我还能做什么？



    芥川精神恍惚，他默默不语，陷入沉思中。



    源纯看出这只小狼狗的迷茫，总算明白玛丽苏是怎么把狼狗变成奶狗的。眼下是芥川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但凡她缺德一点，趁虚而入，给他灌输一通错误思想，把人忽悠瘸了，这孩子这辈子就毁了啊！



    真是的，一个比一个单纯，全都让人操碎了心。



    就在源纯思考要不要开解一下芥川的时候，本体那边，太宰终于说话了。



    “我今天看到小纯了哦。”太宰也没兜圈子，直接道，“在那个什么……芥川？总之是在他们家门口。你不是考试吗？怎么做到的？瞬移翘课？”



    太宰歪着头看源纯，把下巴抵在方向盘上，眼中闪烁着微光。



    源纯眉头一皱，“车车车！”



    “没关系啦，死不了的，我试过很多次了，你要相信我。”太宰轻描淡写地说，他双手离开方向盘，一把抓住源纯的衣袖，“快回答我，怎么回事？出去玩不带我！”



    黑色轿车在路上扭出一个大大的“s”型，差点儿撞上旁边车道的车，气得人家司机打开窗户，大声来了一套亲切的素质三联。



    坐太宰的车果然很刺激……源纯黑着脸把正方向盘，示意太宰松油门，“讲点道理，我联系不上你啊！那是我的异能。”



    “嗯？”太宰抱着胳膊，往后一靠，给源纯腾出驾驶的空间，“你的异能现在不是’没时间解释，快上车‘吗？什么时候换的？”



    “你再不好好开我下车了。”源纯眉头一皱，硬是把太宰的手按回方向盘上，“没有换，我只是把异能分离出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两边都不能缺席。”



    “哎？分离异能？还真是奇妙。”太宰没有继续作妖，他老老实实地把车开下高架，“也就是说，我刚才碰你，异能就解除了？”



    “不是，你碰我没用，你得碰他。”源纯继续睁眼说瞎话，“合理”完善设定，“分离出去后，异能就成了独立的个体，在把它融合回来之前，我用不了异能，只能通过精神控制操纵他。”



    “这样啊……”太宰减慢车速，沉思片刻，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那小纯现在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源纯呵呵一笑，举起拳头，“你说什么？”



    “………”想起训练场报废的铁门，太宰迅速改口了，“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