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叒非愣住了。
那几秒钟,对于他来说,是漫长的。
“回答不上来,便算了。”沐宜撷也不是很在乎他的答案。
“你。”
莫叒非开口了。
沐宜撷指尖微微一震,又长又翘睫毛煽动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和封弋,我都在意。”莫叒非又说,“若一定要说,最在意的,便是……”
“不必说了。”沐宜撷打断了他,整理好书,站起身向前有了几步,又转过头:“我答应了。”
莫叒非微微一怔,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谢谢,”
那日过后,沐宜撷和封弋相安无事,物理课该谈论时,她也会主动同他谈论问题,不过除了小组谈论,她也不大和封弋说别的。
不过,几天下来,沐宜撷是真心佩服封弋的解题思维,也慢慢明白,李敖让她同封弋一起坐的用意。
一节物理课后。
沐宜撷对封弋说:“用下试卷。”
“好啊。”封弋也不介意,递给沐宜撷。
试卷老师已经讲过了,她和封弋都是满分,不过最后一题,封弋的解题方法,看着很简单,貌似跟老师的不一样,她想看看。
看了半天,她似懂非懂。
“这个步骤是怎么来的?”沐宜撷问。
封弋直接答:“资料书58页,第二个公式。”
沐宜撷翻来课本,顿时茅塞顿开。
“谢了。”
“不必客气。”
“弋哥,三楼吃饭去。”是江舒垚在叫封弋。
“好,就来。”封弋合上课本,将一张白纸夹在课本里,离开了。
沐宜撷自然看见了,鬼使神差地抽出那张纸,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她想多了。
记得封弋当初追她时,曾经送过一张他亲手画的画。
那是他偷画的,画的她跳舞时候的模样,颇具神态。
沐宜撷又摇头,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些事儿了?
如今表现出来的,都是封弋的假象。
她还记得,四中的宁莺莺跟他那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绯闻。
他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吗?
*
午饭时间,同桌许敐追了出来:“容淅,中午我想请你吃饭。”
“不了,我和朋友一起吃。”
许敐又挠挠头,一脸憨厚样子:“没关系,我可以一起请。”
“真的不用,而且……我也不习惯。”
“最近老麻烦你给我讲难题,你不答应,我真不好意思。”许敐叹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你。”
容淅笑,更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况且,同桌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忙嘛。”
“那好吧!”许敐见容淅态度坚决,也不好厚脸皮,不然会被人家以为恶意搭讪。
“嗯。”
“臭老弟,这么多年了,怎么没想过请我吃顿饭?”许攸和许敐个头一般,很容易就拍打到他的后脑勺。
许敐吃痛道:“许攸,能不能温柔点,一点女孩子相都没有。你看看人家容淅,轻言细语的。”
“喜欢她啊?”许攸直接泼了盆凉水,“快别白日做梦了,你不是他那盘菜。”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本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不好?”许敐当然不会对容淅动不该有的心思,不过他是真心佩服容淅。
许攸道:“切,老姐是提醒你。”
“不需要你提醒,”许敐说,“吃饭去。”
“好啊。”
路上许敐问:“对了,许攸,你是不是看上人家贺衍了?课上有事没事挑逗人家?”毕竟,人家贺衍的颜值是摆在那里的,天生的衣服架子,被偏爱的好容色。
“喜欢他,呸,除非我瞎了。”许攸一脸咒骂,“没品,还没风度。”
许敐叹了口气:“那就好,贺衍你还不是少招惹吧!人家跟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许敐顿了顿,意识到说错的话,忙转移话题:“吃饭去。”
“不行,你快说,有什么不一样?”许攸立马追问。
“以后尽量不要影响他。”
许攸更不懂了:“啊,为什么啊?”
许敐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我也是听旁人说的,他家里不大好过,父母身体都不好,没能力糊口,他靠着资助才上得高中,我瞧见他一天只吃两顿饭。”
其实,贺衍父母身体前几年的确不好,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药,不过去年已经好了。
两人都是极有本事的,开了好几家奶茶连锁店,每年还会给东城一中捐些款,算是良心企业家了。
贺衍一天的确只吃两顿,那是因为,他自小就不喜欢吃晚餐。
许敐故意这么说,只是怕许攸影响人家。
也是为了自己的班长工作做得开。
这法子,老实巴交地许敐自然想不出来,都是许攸的老爹许主任出的。
“不会吧?”
许攸家虽然算不上有钱人,但好歹是不愁吃穿。
跟他做同桌的第一天,她就骗了人家一包那个。
天啦,劈死我吧!
许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如今正是人家改变命运的关键时期,你就别耽误人家了,他的人生耽误不起。”
“我……好吧,我知道了。”许攸虽然任性妄为,却也不会拿同学的一辈子开玩笑。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以后别再影响人家就行了。”许敐心虚地说。
“额,我知道了。”
看来,她得换个目标了。
而且,刺激肖琂的方法,未必行得通。
午餐时间,苏木子和容淅一块儿吃饭。
苏木子一边吃饭,一边拿着英语书,口里还喃喃自语,应该是在背单词。
苏木子往日一向是个话唠,如今这般安静,这般好学,容淅很不适应。
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啊。
“木子。”
苏木子没听见。
“木子?”容淅又叫她。
“啊,”苏木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怎么了容淅?”
“一边背书一边吃饭,对身体不好。”
“不碍事。”苏木子又说,“没办法呀,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那次之后,你们有联系吗?”容淅问。
容淅觉着奇怪,他若真心喜欢,不该是水平如镜吧。
“没啊,说好的互不干扰。”苏木子,不依了,“哎呀,别问我,别问我,会影响我考大学的。”
容淅思索片刻:“木子,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