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垚先是一怔,接着又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笑:“我……当然是很尊重你的啦。”
他可不敢再说中意夏霈霈之类的话,被夏霈霈再听成调戏,自己又得扶墙走了。
再说,能不尊重吗?尾巴骨偶尔还会隐隐作痛。
“尊重?”夏霈霈抿唇一笑,语气凉凉,“好,那你记得一如既往地尊重我。”
江舒垚又挠挠头“噢”了一声。
夏霈霈看时间,出来许久了,便说:“我家里有事,先回了。帮我跟那两位打声招呼。”
“好,那你自己回吧。”
“你不送我吗?”夏霈霈问。
江舒垚没有往深里想,直接说:“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路比我还熟吧?”
“好,走了。”
夏霈霈转身就走,这次很干脆。
*
江舒垚滑过去找容淅和封弋,不见夏霈霈,容淅问:“你邻居呢?”
“家里有事,走了。”
“没送她?”说话的是封弋。
江舒垚不以为意:“这地段,她比我们还熟,送什么啊?”
封弋又说:“她应该会有让你送的意思。”
“别了,”江舒垚摆手,“夏霈霈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跟她处一块,我得时刻谨言慎行,一个字儿没说对,保不准哪一秒屁股就开花了。”
容淅闻言捂嘴偷笑,看得出,江舒垚对夏霈霈有点小怕。
“你不就中意夏霈霈这款?”封弋反问。
“我还敢啊,不要命了?”江舒垚反应很强烈,“夏霈霈性子野,脾气火爆,我可驾驭不了。”
心思自然一直有,不然他怎么会在圣诞这天为她精心准备礼物?
罢了,是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主。
他不敢想了。
“我觉得夏霈霈挺好的啊,有什么说什么。”从刚见面那几句话,容淅便看出来了。
“人品当然没话说啦。”江舒垚自然不反对,夏霈霈不是一般的仗义,他真碰上了时,夏霈霈是义不容辞的。
可就是这样,让他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有机会,大着胆搂她的肩,谁成想,人家一个过肩摔,直接让他哭爹喊娘了。
野蛮女友,伤不起。
“不想追夏霈霈了?”
“弋哥,不是我不想啊,是不敢,退回来当哥们还行,想上前进一步,做梦。”
封弋问:“她说的?”
“我总结的。”
封弋说:“你有机会。”
“啊?”江舒垚有些摸不着头脑,“啥机会啊?你以前不是对夏霈霈完全不敢感冒嘛?你还跟我说,让我拉倒,别找野蛮女友。夏霈霈不可靠,保不齐哪天我就颜面扫地。”
封弋看容淅在笑,咳嗽了几声:“咳咳,算我多嘴。”
“弋哥,你还没说清楚啊,我哪里还有机会了?”
“我瞎说的。”
江舒垚:“……”
“快十二点了,出去吃饭?”封弋忽视了江舒垚,直接问容淅。
“嗯,我想吃麻辣香锅。”想想就嘴馋。
封弋宠溺地看着容淅,说:“好。”
“弋哥,我最近上火,吃不了辣呀!”江舒垚惊呼。
“封弋,那我们换点清淡的吧!”容淅提议,毕竟江舒垚嘴角真的起泡了,是真上火。
封弋勾唇,笑得邪肆,只说:“没关系,给他点一碗白粥,麻辣香锅我跟你吃好了。”
江舒垚脑子里全是浆糊,给他碗白粥算是不错了。
封弋隐约记得,高中毕业那晚,是夏霈霈主动来云川找的江舒垚。
他在想:该提个醒给他,毕竟这种事,不该让女生先开口。
这货却是个一根筋,愣是不懂他的用意。
就这情商,还好意思说自己纵横情场多年?
笑话了。
此刻,想到午餐白粥,江舒垚泪奔。
*
傅译兮回到家里时,快中午12点了。
傅易和白秋萱两人都在客厅,傅易在看报纸,白秋萱在喝咖啡。
“译兮,”白秋萱放下咖啡杯,站起身,笑容可掬,“你回来啦。”
傅易冷声:“大冷天还往外瞎跑,我看他是太闲,回来做什么?”说完依旧在看报纸,头也不抬一下。
“易。”白秋萱给傅易使眼色,示意她别瞎说。
傅译兮并未理会二人,目光呆滞,步子沉重,抬脚上楼了。
“译兮,快吃午餐了。”白秋萱又说。
傅译兮像是没听见,回了房间。
“译兮,脸色看着很差。”白秋萱见他面色惨白,很是紧张。
“理会他做什么,你没事做吗?”傅易语气冷漠。
“我……”
傅易的手机响了,看了备注,傅易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语气温和不少:“杜兄弟,怎么想起老弟我了?”
打电话的是杜老板,傅易的老熟人。
“这声兄弟可不敢当,您现在官运亨通,都是市长大人了。”那头恭维着。
傅易笑:“说得哪里话,不过是下了文件,未正式就任,再说我不过是个副的。”
“正副有什么区别,早晚的事儿啊。”
傅易的笑容更深了。
他的志向,可不在市级。
副市长不过是个跳板罢了。
早晚,姓封的也会被他踩在脚底。
“方便吗,请你品茗,新得的好东西,就等你来开封。”
傅易意味不明地笑笑:“老地方?”
“自然。”
“好,就来。”
傅易挂了电话。
“要出去吗?吃了午餐再走吧。”白秋萱皱着眉头说。
傅易道:“不了,约了杜老板。”
“易,”白秋萱拉住傅易的手腕,“早点回来。”
傅易冷瞥白秋萱一眼,白秋萱迅速抽回手,傅易才说:“知道了,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