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莺莺推开景寒：“景少，你真没有吸引我的地方。”除了那张好看的皮囊，实在找不到什么优点。
“……”
不知怎么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虽然只是玩笑，但，还是挫败了。
“回见了。”
＊
这周末，封弋接到了江舒垚的电话，约他去一家不错的高档酒店吃饭。
“这么舍得？”
江舒垚道：“弋哥，叒非都到了，可就等你了。就咱三人，别带家属，挂了挂了！”
因为是江舒垚的电话，封弋也没多想，跟容淅报备了一声，就准备出了门。
“哪儿去？”走到客厅，封维见他步履匆匆，便问。
封弋说：“舒垚约我出去吃饭。”
封维叮嘱：“没多少时间就高考了，放了假，也别老想着出去，多呆在家里看看书。”
“噢，知道了。”封弋老实回。
这时候，电话响了，备注是黎歆。
封维看了一眼，挂了。
黎歆也不放弃，又打。
封维又挂了。
最后，封维也不耐烦了，所幸关机。
封弋问：“又闹起来了？”
“由她去。”
“她可有些日子没回封家了。”封弋一般住校，不过每次回家，都会惊喜的发现，黎歆并不在家。
对这个继母，他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
“不回来也好。”
“我也听说了，黎家想在洛城东郊最奢华地段的度假区建设一家高档酒店。她打来电话，应该是想请你帮忙吧。”封弋说。
“你知道？”
“而且，这家酒店一但建成，会非常赚钱，会给黎家带来巨额的利润。”
“对。”
封弋最后说：“不过，这是个违规项目。”
封维失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这块事情，竟是如此洞若观火。”
“你打算怎么做？”
多活了几十年，黎歆搞出的许多事，他当然知道。
不过，上一世，黎歆运气好，一直等到三年后，做下的违法乱纪的事才被查出来。
这一世，他笃定黎歆不会放过这块肥肉，必定铤而走险。
他就等着她踏进去。
封维立场坚定：“若她真敢这么做，我不会留情面。”
“她可是你的老婆，不怕牵扯到你？”
“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事情，不怕被人牵扯。”封维说。
封弋点头：“爸，你如今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臭小子，”封维瞪着封弋，“我看你是一点不顾及你老爹。”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
“混球！”
“先走了，舒垚还等着我。”
“别给我乱来。”
封弋答：“知道！”
＊
饭局散后，黎歆亲自送申世的温董出酒店。
“温董，请你相信我这个工程一定会赚大钱，到时候，我们几家平分利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黎歆不傻，拉几个巨头入伙，稳扎稳打。
温董笑了笑，又推了下眼镜：“黎总，这是件大事，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
“温董。”
“好了黎总，”温董又说，“这个案子利润是不少，但风险也不低。这关系到我旗下的员工，我认为还是谨慎些好。”
“温董，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年头的钱，可都被胆子大的吃了。”
“黎总，我看这件事，还是得得到你丈夫的支持。”温董，说，“若是这样，我立刻融资。”
黎歆牵强地笑一笑：“好，我回去就跟他说。”
温董点头：“等你的好消息。”
温董一走，黎歆立刻敛起了笑容。
封维，怎么可能支持她。
开玩笑。
封维。
好巧不巧，这时候，封弋正从另一个门进去。
黎歆恰巧看到了。
也是好奇他会出现在这里，黎歆立马远远地跟了上去。
封弋到了酒店，去了江舒垚好的包间。
进去后，房间里却没人。
封弋眉头一皱：“舒垚，叒非！”
“搞什么？”
突然，门开了，走进一个女生。
封弋怎么可能不认识。
宁莺莺。
“是你。”
奇怪，明明是江舒垚约他，宁莺莺怎么在这里。
宁莺莺关上门，从里面锁上了。
“约你来的电话，是我打的，准确来说，是我想约你。”宁莺莺不是个喜欢兜圈子的。
封弋说：“我一直觉得奇怪，舒垚周末竟然会有空约我。”
江舒垚，周末一般都陪着夏霈霈。
哪怕三兄弟一块儿聚餐，也是拉着夏霈霈。
“我上午顺走了江舒垚的手机，又用了变声软件。”
“兴师动众了。”封弋冷笑。
“生气了？”宁莺莺打趣，做到房间沙发上，“还是怕你的学神女朋友生气？”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
宁莺莺笑一声：“你很了解我，我很高兴。”
封弋站着不语。
“是景寒拜托我约你来的，并且房间里只能有你我二人。而且，明儿一早，你的学神会收到我们一起从这里走出去的照片。”
“又是景寒，”封弋怒了，不过不是景寒，是宁莺莺，“你不是没吃过景寒的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宁莺莺露齿一笑，老实说，“不过，我上周见你跟一个挺漂亮的女生在一起，我就吃味了。”
“宁莺莺！”
开玩笑也应该有个限度。
宁莺莺摆手：“别急哪，等我把想说的说完，就把钥匙给你，放你出去。”
听到宁莺莺这么一说，封维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真跟东城那个在一起了？”宁莺莺再次确认。
“是。”
宁莺莺笑：“你……喜欢她。”
“不，准确来说是爱，我爱她。”
宁莺莺失笑。
爱。
一声喜欢已经是顶天了，封弋这样的人居然会说出爱这个字眼。
宁莺莺说：“我很庆幸。”
第一眼见他，便知道他是一个没有爱的人。
她觉得这是一件颇有挑战性的事。
她想做他的女朋友。
是在一起一段日子，她也看透了，她挑战失败了。
或许，没有景寒闹出的那些事。
她和封弋会久一点。
但，分手也是早晚的事。
她很庆幸，她不是那个看不清的当局者。
她退出地也及时。
封弋问：“我可以走了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宁莺莺拦住封弋的去路。
“你问。”
“为什么你总是会盯着我的脸发呆。”不管是过去现在，封弋时不时会看着她出神，表情也更是复杂，有恨，有怨，却也有眷。
她问过封弋，封弋却说：因为你长得漂亮啊。
漂亮，她有自知之明。
她从来算不得美女。
也比不上，封弋的前女友们。
封弋愣住了。
准确来说，是看着她的脸再一次愣住了。
这是他不愿说的理由。
“这个问题我真的想了很久，始终都没有想通。”宁莺莺想要这个答案，尽管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自问我这张脸，实在算不得绝色。”
封弋淡淡道：“因为你的脸很像一个人。”
一个，他既厌恶，又想念的人。
宁莺莺怔了怔，却也了然了。
这个理由她是猜到过的。
只是始终都不愿意接受，一开始，处心积虑的接近，不过是被当替身的开始。
“所以，你是把我当做那个人的替身吗？”宁莺莺问。
“没有，你是你，她是她，我还分得清楚。”
宁莺莺点头，掏出钥匙，道：“你走吧。”
“谢了。”封弋打开房门离开。
刚走几步，宁莺莺又追了上来，说：“还是走楼梯吧，安全些。景寒的人，一直盯着呢。”
封弋点头。
宁莺莺跟着封弋走了几步，快下台阶时，宁莺莺突然快步冲到封弋面前，张开手臂。
“你又想做什么？”
“我……”宁莺莺低头思索，“我就是想问你，那个跟我长得挺像的人，还在不？”
“什么意思？”
宁莺莺调笑：“我还没见过跟我长得像的人呢，我想见一见。”
“死了。”封弋冷淡回复。
“死了？”宁莺莺一惊，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下去，好在封弋手疾眼快。
封弋很快收回手，说：“我们分开走。我先走。”
“好吧。”宁莺莺让开路，一个人站在楼梯口，眼见着封弋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长的楼梯上，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男生，应该算是她的初恋吧。
虽然，不是那么刻骨铭心，却也轰轰烈烈。
第一次见到封弋，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
那时候，她天真地以为，她的容貌把他惊艳了。
即便是见色起意。
那时候，她也甘之如饴。
宁莺莺一边下楼梯，一边想着过往，并未留意身后有人跟着。
走到下一个阶梯，刚准备下去，宁莺莺背后被人推了一把，狠狠地从第一阶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