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川面无表情,嘴唇轻抿着。
他全程没说一句话,虽然打扮很老土,但是那轮廓,那被衬衫扣子缓缓解开的性感喉咙和锁骨,还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孙青玲是弹钢琴的,她最喜欢看人的手指。
乔琛宇的手指指尖微微地呈现出灰色,一看就是天天抽烟的人,再看旁边的沈承川,沈承川虽然扮相邋遢,但是指尖修长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这样的一双好手,让孙青玲很是心动。
“孙小姐?”乔琛宇说得口干舌燥的,却见孙青玲的眸子直勾勾地瞧着沈承川。
不会吧,该不会是看上了沈承川吧?!
就这样的打扮,也能看得上?
好吧,看样子,他扮演的暴发户土老帽的形象,深入人心,让孙青玲望而却步了。
沈承川也意识到孙青玲的眼神了,皱了皱眉,站在男人的角度,他自认今天他比乔琛宇丑得多。
“我去洗手间。”他说完就起身了,实在是不想被烂桃花缠上。
孙青玲注视着沈承川的背影,个子很高挑呢,背影也很是挺拔呢,就是衣品差了点。
要是好好打扮,肯定更帅气的。
“乔先生,你的朋友,是什么人啊?”孙青玲是刚从海外回来的,对泞城不太清楚。
今天来相亲,她原本是奔着乔琛宇来的,但是她对乔琛宇是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反而对沈承川有些感兴趣。
“他啊,就是个没钱的穷小子,在餐饮店打工的而已。天天跟我后头叫我大哥!”
“这样啊!”
孙青玲说着,也站了起来:“我也去洗手间,抱歉。”
然后。
乔琛宇很清楚一件事,他解脱了,但是某人没办法解脱了。
沈承川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站在走廊的孙青玲,他的眉头顿时间皱的更紧了,都追到这里来了吗,这女人到底是有多么没见过“世面”,没见过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孙青玲仰头注视着沈承川的面部轮廓。
沈承川抿唇:“知道又怎样,今天和你相亲的人,不是我。”
“在餐饮业工作很累吧?”
孙青玲叹了口气,随即注视着沈承川又说道:“打工赚的钱不多的,要不你跟我吧。”
“跟你?”沈承川挑眉。
“是啊!”
沈承川:“是想包养我的意思?包养我有多贵,你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咯噔那么一下,重重的,动静很大。
沈承川回头看过去,在光影相见处看到了花绝,她满眼伤痛地望着他,他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花绝旁边还有花昱!
刚刚沈承川和孙青玲说的话,花绝也听到了,她转身就走了。
花昱跟在她身后。
临走之前,他对着沈承川的方向摇了摇头。
这就叫,狗改不了那啥吧。
花绝来这里是谈生意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这就是异地恋的坏处,见到的时候如胶似漆,见不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她以为他在忙工作,也仅仅是她以为罢了,他从来不会同她汇报他的行踪,什么都不说,也不会主动打电话!倒是说了也好,哪怕是谎话,至少她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行了,你明明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看透了不是吗?”上了车,花昱淡淡地说道。
“……”花绝沉默地注视着窗外,眼神没有情绪。
花绝和花昱很快就走了,回朝城了。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没有接到沈承川发来的信息。
下了飞机之后,花绝开机,才看到了沈承川给她发的信息: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陪乔琛宇去相亲,对方是乔琛宇的相亲对象。就这样。”
哦,是陪着乔琛宇相亲的,人家却看上他了,她是不是该夸他一句魅力大?!
还有他那样子,戴着黑色眼镜,莫名的禁欲,败类,留着青色胡茬,明明颓废却又性感,她都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但是被别的女人看到了!
花绝现在不想理沈承川,她也没有给沈承川回复,没有给他打电话。
晚上,潘子凯约她吃饭,她二话没说就去了。
两个人面对面喝了酒,酒是红酒,度数不算高,但是花绝自己喝了整整一瓶。
“别喝了。”潘子凯夺过了花绝的酒杯。
“姐姐有什么心事呢,和我说说?”
“心事吗?并没有!”
她喝得醉醺醺的,满面桃红之色,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被潘子凯扶着腰从餐厅里面搀扶着出来。
“姐姐,你喝的太多了。”
“不多,一点都不多。”花绝笑着摇着一根手指头。
“我送你回家吧。”潘子凯的一只手解锁车子,另一只手还是搭在花绝的腰上。
下一秒。
一股力道扯着花绝的胳膊把她从潘子凯的怀抱中拉了过去,花绝只是看了一眼,目光轻轻地一闪,随即脸色不好看了。
“你来我的城市做什么。”
“我们单独说。”沈承川的面色冷然,眼神敷冰,那意思是不想要当着潘子凯的面说两个人的事情。
潘子凯看看沈承川:“你们有什么事情,还是改天慢慢说吧!今天姐姐喝醉了,我要送姐姐好回去才行!”
“我的女朋友何时是你姐姐?就算送,也是我送。”
“别吵了,”花绝闭了闭眼,声音像是没有温度,她下一秒说:“我和他走。”
他,指的是沈承川。
到了花绝的新房,刚进门,花绝直接把沈承川按在了门上,扒开了他的衣领,解开了他的扣子,直接在他锁骨处用力地咬了一口。
沈承川闷哼了一声,眉头皱了一下,他按住了花绝的后脑,“还是不相信我的解释是吗?”
花绝置若罔闻,“多少钱够?她要包养你,那我养你要多少钱?她我查了,孙青玲,没我有钱,也没我有地位,你找个富婆,是不是也要货比三家?要权衡利弊?”
“花绝,”沈承川叫她的名字,挑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是喝醉了,现在眼神都是迷离的,可是心是痛的,血淋淋的流着,仿佛就是要流到死了。
她埋头,在沈承川的脖子又啃又咬的,是完全的撕咬,沈承川还从来被女人撕咬这么狠过,像是要把他脖子给咬断了。
但是他没有动,就这么默许了花绝的发泄,微微仰着的下颚弧线分明。
也不知过去多久,最后她的眼泪砸在了他的领子上,用力地捶打着他,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呜咽声。
“现在不是你想分手了,是我想分手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