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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喝茶
    爹爹的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很骨感。冯若兰想,袭扰杏花村匪徒已经好几次从杏花村得利了,就像野狗尝到了肉的滋味,怎么可能放弃嘴边的肥肉不吃呢?如果山里真藏着一支骑兵军队,那就更危险了。他们现在不知道这支军队藏在山里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会不会杀下山来屠村,他们是不是哪方势力安排在此的奇兵,或是发动什么战争的先头部队。



    爹爹猜到山里可能藏着一支匪军的时候,都已经决定要逃离杏花村了,可是听到三伯带回来的消息,说齐王府派人来依兰县的时候,又决定不逃了。他一直认为依兰县龙门关是甘州的门户,依兰县府不会放任依兰县发生暴乱不管。可是杏花村在依兰县城百里之外,对于依兰县来说可谓是鸡肋之地,他想依靠依兰县官府的力量解决杏花村匪患的问题,似乎有点儿异想天开。爹和三伯为了前程,将家族性命置于危险之中,不知值不值得?



    可是不管是谁,不论他是多大的势力,想要毁灭冯家,那都是不可能的。这一世的亲人,冯若兰认定了,即使拼尽所有,她也要保住这一世的亲人平安喜乐。冯若兰心里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想到这里,冯若兰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来,说:“爹,村民们没有因为怕匪徒袭扰就不种田了,我们也不能因为怕匪徒袭扰,就不把这么好的东西交给村里呀。”



    冯佳越听了长女的话后想了想,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说:“你真是一个聪慧的孩子,你说的对,我不能因噎废食,我会找机会跟村里商量兴修水利的。”



    冯若兰灿烂地笑了。



    刘氏端了茶汤进来,看到女儿若兰后生气地说:“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呀?往家里带那么多构树枝还有松木什么的,弄那些回来有什么用?是能烧柴还是能干什么?你看你把家里弄的乱糟糟的……”



    “娘——是爹让我弄的。”冯若兰撒着娇说,暗中给爹使眼色。



    冯佳越接过妻子端来的茶汤时发现女儿给他使的眼色,面对余怒未消又疑惑不解的妻子,冯佳越嘿嘿一笑说:“是……是我让若兰弄回来的,我有用呢,你不要冤枉咱女儿了。”说着就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说谎后不安的神色。



    刘氏不明白丈夫现在连炕都下不了,要那些东西能有什么用。但是刘氏可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伤了想公的心。刘氏最终也没说什么,无奈瞪了若兰一眼,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咦?这茶……”冯佳越喝了一口后咋摸着嘴,皱起了眉头。



    “这茶怎么了?可是我调的味不好?”刘氏的注意力被相公的一句话转移了。



    冯佳越说:“其实我觉得兰儿用茶叶泡的茶也很好喝,她泡的茶,无姜无蒜,也无荤油,却清香淡雅,回甘生津。”



    “嘿——你喝了我这么多年煮的茶汤,一直都称赞我的手艺不错,就连咱爹娘兄嫂也夸我是咱家煮茶汤手艺最好的人。怎么今天突然就喝不惯我的茶了?你若喜欢那什么都不加,只用干茶叶子泡出来的茶倒还省了葱姜蒜和荤油呢。你知道这些年为了给你煮茶,咱家费了多少葱姜蒜和油吗?你喜欢兰儿泡的干茶叶,那以后就让兰儿给你奉茶好了,我不管了。”



    冯若兰一脸黑线,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招谁惹谁了?娘这是属于产前情绪不良吧。



    冯佳越看到妻子因为自己一句无心的话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反应,顿时垮起了脸,陪着笑说:“我说错话了,你煮的茶汤真的很好喝,我都喝了多少年了,早习惯这个味道了,怎么会觉得它不好喝呢?我只是心疼你,现在是大旱之年,粮食都不够吃,我腿坏了也没能给家里挣来一文钱,你还辛苦地给我找来那么多调茶味的东西来给我煮茶,我于心何忍?再过几个月,你就要临盆了,到时候又没人给我煮茶汤了,我怕我到时候会不习惯。昨天你出门了,兰儿不会煮茶,就把干茶叶随便泡了泡,端给了我和三哥,我当时就可怀念你煮的茶了,但也忍着喝了。我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入口,我想以后为了节省,还有不想让你劳累,我……”



    刘氏听到这话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相公,你别说了,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你对我的一片体贴之心,我晓得了。兰儿也是个好孩子,她孝顺爹娘,爱护妹妹,我不应该迁怒于她。”



    冯若兰一脸惊愕,娘这情绪转换的也太快了吧。还是爹的口才好,哄娘有一套,冯若兰暗中给她爹竖起了大拇指。



    冯佳越舒了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茶,把碗递给妻子说:“以后不必再为我煮茶了,我要习惯着喝清茶。等以后孩子生了,咱家日子好过了,你再为我煮茶汤可好?”



    “嗯。”刘氏感动得连连点头,一脸娇羞地出去洗碗了。



    “爹,我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少贫嘴!快点交代,你拿那些东西回来做什么。”冯佳越透过窗户看到女儿带回来堆积在院子角落的东西问。



    冯若兰说:“我不是对您说过了,要给您做支笔嘛。我就去砍了竹子,去猎户家要了些动物毛回来。我做笔的时候一想,爹的麻纸也快用完了,我看爹之前做麻纸的工具还在,完好无损,就想再给爹做些纸备着。收集好了做纸的材料,又想起爹的墨也没了,就想连墨也一块儿给爹做出来罢……”



    冯佳越知道这个女儿厉害,但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会似的。他惊讶地问:“你师傅还教了你造纸、做墨?”



    冯若兰不在意地说:“必须的。做那些事情都不难,不过我一个人弄不过来,需要借着爹的名头去找伯父和堂哥们一起合力帮我做。”



    冯佳越莫名觉得女儿的制造之法一定很厉害,他试探着问:“你……能不能先给爹讲讲你的制造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