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越微微一点头说“那是自然。”
“首先,这几样东西未得齐王府的许可不可外传。”谢晓宇见冯文甫对此没有异议,继续说,“特别是这火药和手雷的制造方法,它对战局的影响太大了。您和家族里所有懂得这种机密的人,我们都要严密地保护起来,以待齐王殿下决断。”
冯佳越垂着眉眼,想了想,默默点头。
“那你能详细地说一下都有谁参与过制造火药和手雷吗”
冯佳越详细地讲述了两次制作火药手雷的过程。说完后,谢晓宇和五柳的眉头皱起来了。
谢晓宇自言自语地说“杏花村的一些村民也参与收集材料了特别是沈家的工匠也参与了煅烧材料的工作。这可麻烦了有心人或许能通过走访村民来调查火药的成分,从而分析、配制出火药。”
谢晓宇和五柳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或许,要把杏花村整体搬迁至甘州内地严密保护起来,或是在杏花村这个地方建立折冲府,将村民发展为府兵,严格管理”谢晓宇说。
“文甫以为呢”五柳问。
冯佳越说“我觉得这个问题要考虑到依兰县今后的县令以及县尉、折冲府等一干官员”
冯佳越的话很简短,但意思很明白。谢侯爷和五柳在这里呆的时间毕竟不长,很快就要离开回潍城的。依兰县的县令人要靠齐王府委派,来的人能力高低会直接影响到技术能不能保得住。
上个话题揭过,五柳问冯佳越“文甫的三哥冯佳声壮士昨天曾答应我去投军,不知可还作数今日我们回去,正好可以带他走。”
这话可不好接,古人君子立于世最是讲诚信,昨天刚答应过人家的,今天就反悔,传出去可是要坏名声的。名声不好的人是无法在江湖上混的。
刚才还沉浸在情绪里的冯若兰立刻站出来说“昨天先生在场上说要组建标枪队,邀我三伯和村里的青壮们参军,这是对我三伯的肯定和赞赏。我三伯一时高兴傻了,竟忘了回应先生。杏花村保安队是三伯训练的,他们为守龙门关出过力,若是今后他们能在军中得个好前程,那也不枉三伯带他们一场。三伯重情义,心里总想着别人,却忘了把自己的事向先生和侯爷讲分明,让你们误会了,小女在这里替三伯向先生和侯爷告罪。”
五柳和谢晓宇相视,心中惋惜,这家人果然是想断绝走齐王府仕途的路了。
冯若兰继续说“昨天我爹爹已经向先生和侯爷讲明白了,我们全家都是要搬迁的。三伯作为我们家唯一一位有武艺的男子,自然是要护着家里的老弱妇孺们一起走的,你们说是不是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答应你们去投军的,他当时没有说明白,只是傻乐呵,那是因为”
谢晓宇注视着冯若兰的樱桃小口,吧嗒吧嗒地张合着,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珠子滚落玉盘的声音。谢晓宇不知不觉中嘴角向上扬起。
“呵呵好了,我明白了,是我误会你家三伯了。”五柳苦笑着说。
谢晓宇在冯若兰说话声停了后回过神来,对冯家越说“冯先生,昨天我已经将依兰县的战报和先生的事迹据实奏报给齐王府了。这几天每天都要把这边的情况向齐王府汇报。先生可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事,不要拘束,尽管说出来。”
“没有。”
五柳说“这次援助龙门关,沈家出力不少,听闻今天是沈家主下葬的日子,我和侯爷想去拜祭一下。文甫和我们一同过去吧。”
“好。”
冯若兰还是第一次去观看古人的葬礼,心里还有点儿期待。听路上的人谈论,因为战乱,来的人很少,沈家大大降低了葬礼的规格。他们去的时候,沈家正举行奠仪,丧祝高声宣读着各方赠送的赙仪。谢侯爷和五柳先生送上了六两银子的赙金,她爹准备了一百文赙金。
奠仪结束后,柩车出动,丧祝执功布行于柩车之前。面目凶恶的“方相”也在柩车前驱鬼开道,然后是明旌、灵牌。柩车后是丧家孝子及众亲友、宾客,孝子们一路哀哭。
柩车来到墓地,舆夫将柩放在席上,明旌覆盖在柩上,孝子贤孙们各就其位,恸哭不已。下棺之后,再拜稽颡,极尽哀思。
葬礼结束后,听村民们说沈家孝子们还要服丧。本来是要沈家孝子在灵座旁结草庐服丧的。但是现在战乱频仍,天下不太平,所以沈家孝子们就不住草庐了,都在家中服丧。
但是还要为死者设灵座做虞礼,虞礼乃安魂之祭。三次虞礼之后还有卒哭礼,卒哭礼是孝子们最后一次哭,以后就不必再每天早晚哭了。后面还有将牌位迎入祠堂的礼仪,还有许多其他的礼仪。
奠仪结束的时候,五柳先生和谢侯爷就已经先离开了。参加完沈家的整个丧葬礼,冯若兰和堂哥冯初科一起推着爹爹回到家中。
冯初科服侍四叔休息后,就找活干,他见厨房缸里没水了,就去挑水。冯若兰答应了妹妹给她做花戴和做香囊,于是就去了二伯家寻找香料。
冯佳明听若兰说想做个香囊,就把她领进药房,给若兰指了几样药材说“这是雄黄,这是丁香,那是肉桂你自己会配香药吗要不要二伯给你把香药配好”
一听就知道二伯配制的香药肯定是农村简易版的。冯若兰忙说“谢谢二伯,不用了,您去忙吧,我自己可以配香药。”
冯佳明想了想说“那好吧。秤在柜子里,你自己看着弄吧,我先去忙了。”
冯如卉和冯如卉两姐妹刚打了一篓猪草回来,听他们娘说了若兰想要制香包的事后,急忙来到药房找若兰。
药房里见到冯若兰,她已经挑好了几样药材。冯如卉兴奋地问“若兰妹妹,你是打算要做香包去卖吗”
以前姐妹们做了香包和其他玩意儿总是托初宇和若兰去卖的,所以她们有此一问。
冯若兰说“不是,是若曦想要佩香囊、簪花戴,我是给她做的。”
“哦,原来如此啊。若曦这个娇娇女,最爱臭美了。”冯如卉笑了。,,,